长痛不如短痛，总好过让他一直痛下去。

错误的感情就像是流脓的伤口，必须将腐肉一点点剜去，才能完全恢复！

虽然过程很痛苦，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伤口结痂，那份痛苦也会逐渐开始减轻、消失。

她眸色淡然而平静，“我直接说了吧，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可能。”

不可能成为夫妻！也不可能相伴一生！

从比武场那一天开始，结局早已经注定了。

气氛沉默，飘动的云彩似乎也在那凝滞的气氛下变得缓慢。

许久，就在云轻言以为百里清雪不会再开口时，那清澈如冰落冷泉般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百里清雪缓缓抬起头，颜色较常人来说要淡得多的瞳眸里似乎隐隐浮起一道光。

他薄唇溢出一丝苦笑，不知道是苦涩还是释然。

他再次重复道，

“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宽袖之下修长的五指握紧，“毕竟，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她天赋这么高……从不归森林回来，不过一个月间，已经进阶到了天元师。

真正的第一天才，不是他，而应该是她……

她懂阵法、懂丹药还能在地阶修为收服这么强大的圣兽。

不止何时，她已经成为了一道光，比谁都要耀眼。

可是，他却情不自禁地想要追逐这道光。

不……应该说，早在几年前那个黑暗的山洞里，她就成为了他的光。

只是，以前的她，是他一个人的光，不被别人发现。

现在的她，却是所有人的光，灼灼耀目，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强势地向众人宣誓着自己的存在，更加灼烈、更加耀眼，更加的令人……想要追逐。

现在的她，身边有秦厉……有纪蔚然……有那个小胖子，却唯独没有他。

百里清雪深吸一口气，瞳眸认真地看向云轻言。

“可是……我们，能做朋友吗？”

即使不为夫妻，他也想呆在她身边，哪怕是以朋友的姿态！

哪怕……只是在她不是很需要的时候，提供一些微末的帮助。

说出这句话后，百里清雪甚至不敢再看云轻言一眼，他敛下眉目，心脏开始紧张地……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就像是一名等待最终宣判的死刑犯，祈祷着对自己最终的判决。

他脑子里一团乱麻，甚至想不出，若云轻言继续拒绝他后，他该怎么做？

是放弃……还是死皮赖脸、不厌其烦地跟在她身后？

不……他甚至不敢想象她的拒绝。

百里清雪的提问让云轻言微微一愣。

她没有想过，百里清雪会提出这么一个请求。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的心，还不是石头。

虽然之前一直不想跟百里清雪扯上关系，但是在他那不加掩饰的维护与关怀下，其实，说没有感触，那是假的。

更何况，之前百里清雪还在比武台上，没有丝毫怨念的助她突破天阶，没有丝毫犹豫地为她撑起冰盾！

不过，那分感触，并非男女之间的喜欢，也不足以让她违背自己本心，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