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那位拍卖师或许一开始也并不知道这副《八骏图》会是以如此的低的价格起拍,所以当他念出来的时候连自己都有点不敢置信。而台下的人这时候就更觉得不可思议了,对这群经常混迹于上流圈子的人来讲,什么慈善晚会,什么拍卖会见得多了?可像今天这种情景估计他们还真是第一次碰到。一般来讲,压轴物品起码得有个很了不起的价格起拍,拍卖师肯定也是早先就知道的。但我猜测,今天最后这一副《八骏图》肯定是临时拿出来的,而且很有可能是黄道平故意策划的,苏暖儿估计也是知情者,张小溪或许也知道,唯独我被蒙在鼓里。
“黄叔,你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我忍不住好奇,还是跟黄道平问了一句。
始终都保持很淡定的黄道平,微笑道:“画是我拿出来的,这是当年我费了好大劲才弄到手的,并不是你爷爷送给我的,那时候我还没那个资格。昨晚上苏大小姐找我谈过,然后来之前我跟主办方打了一下招呼,你不笨,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我苦笑道:“那这还真得感谢黄叔了,你能让我们陈家再一次浮出水面,而且还是在上海这种地方,我想这群人应该会明白这其中的缘故,那这幅画我怎么样也要拿下啊!”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黄道平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不过你还得跟苏小姐说声谢谢,这可是她一手策划的,我只不过在中间牵了条线而已。”
“那是自然,改天请她吃顿饭,黄叔一定要来!”
黄道平哈哈道:“没问题!”
我想了一会,接着问道:“黄叔,我突然有个想法,这幅画既然是我爷爷的,那我肯定要拿下,不能让它落到别人手里,但我还想趁这个机会自己搞一个慈善机构,以锦和集团的名义,你看怎么样?”
黄道平皱了一下眉头,道:“这应该是好事,政府肯定是会支持的,但是在这种场合你觉得合适?”
“黄叔既然已经在为我造势了,那索性就玩大一点,有我跟苏小姐,还有我姐姐张小溪在,我完全可以把这幅《八骏图》抬到一个匪夷所思的高价,等我最终拍下后,然后我借此宣布以锦和集团的名义成立一个慈善机构,不过我希望等散会之后黄叔能跟主办方打个招呼,最好是能把今天所筹得的善款交给我这个慈善机构来运作,这样黄叔放心,我自己也放心,既做了好事又能达到初衷,何乐而不为?”
黄道平笑着骂了我一声兔崽子,道:“你小子可够英明的啊!”
我嘿嘿道:“其实年前我就想好要搞一个慈善机构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而且我也已经想好了,锦和集团在后续肯定还会投入更多的钱来做慈善,虽说做这种事一向要低调才好,但我不是这样想的,我不但要把这个慈善机构做大,我还要把名声做出来,最好是能帮助到全国每一个贫困地区,当然,所用每一笔钱,甚至一分一毛我都会公之于众。我一直觉得咱们国内的慈善事业之所以这么低迷,就是因为很多数据不公开,那我就来开个头,哪怕是背着骂名我也不怕,只要心中无愧就好了,也希望能泛起所用企业家的良心!”
黄道平叹了叹气,道:“你能这样想当然好,但是你知不知道执行起来会有多困难?你虽然是一片好心,可你能保证你手底下那些人也会跟你一样?红十字会你应该知道吧?这些年口碑做的倒是挺好的,但是这其中的猫腻有时候连我都经常看不下去啊!”
我自信道:“这个黄叔倒是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而且我也有自己的人选,我敢跟你保证,如果到时候我的这个慈善机构有半点黑幕的话,我提头来见你!”
“你啊你……”黄道平伸手指了指我,“跟你父亲一个德行,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黄叔能帮你的肯定会帮,本来说好今年要下个月才能调来上海,我这提前来了,不就是为了你么?”
“那先谢谢黄叔了!”
这一声谢谢绝对是发自肺腑的,黄道平为了我能做到这个地步,而且仅仅只是为了还清几十年前我爷爷对他的一些恩惠,在如今这个现实的不能再现实的社会里还有几个人能做到如此的真诚?
起初我是想拿出手机给张小溪和苏暖儿发个信息的,谁知,我刚拿出手机就已经听到台上的拍卖师喊出了两百万的价格的,眨眼的功夫,一百元番到了两百万,而且这还是张小溪苏跟暖儿都没举牌的情况下。喊价的估摸着都是一些以前对我爷爷有过了解的人,对他们来讲这幅画或许不值得这么高的价格,但是我爷爷的名号可不是价钱能够衡量的,如果他把这幅画摆在办公室,有心人看到了自然会以为他当年跟我爷爷有着很深的关系,这样一来,自己的身价也就水涨船高了,否则的话,谁会往死里砸钱仅仅只是为了一副还是临摹的作品?当然,这只是我的分析而已,具体是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而且我对我爷爷了解甚至还没这些人了解的多。
“三百万!”
一个在刚刚跟我有过接触的老板喊出了三百万,我之前看了一下他的名片,貌似是个房地产大亨。
台上的拍卖师额头一直冒汗,估摸着是没想到这幅不是真迹的作品还能喊到这么高的价格。就在他准备喊第一次的时候,另外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老板直接喊出了五百万,这个人之前我也特地注意了一下,名字叫蒋忠文,是上海一家传媒公司的老总,能这么年轻就拥有这么大一家上市公司自然不是简单之辈。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找他熟络熟络。
“六百万!”
那位房地产老板似乎不甘落后,又加了一百万。
“六百五十万!”
“七百万!”
此时,已经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喊价了,虽然很多只是为了凑热闹,但对我来说这不是坏事。
“一千万!”
那个叫蒋忠文的年轻老板又再次加多了三百万,看来他今天肯定是觉得自己势在必得了。估计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那位拍卖师拿着木槌的手开始发颤了。
终于,有人喊到了两千万,接着就是以最低两百万的数目往上飙。
其实我一直在等看王成宇今天会不会大显身手一番,如果今天我能把他压倒,那效果可能就会更好了!
“两千万!”
这估计是蒋忠文的底线了,我看到他已经开始露出焦急的表情了。拍卖师喊了第一次,我下意识转头往后面看了一眼,苏暖儿跟我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叫我不要着急,等我再望向张小溪所在位置的时候,她已经喊出了三千万。
全场哗然!
谁知,还没等拍卖师喊第一次,王成宇终于沉不住起,大喊道:“五千万!”
张小溪紧接着喊到了五千五百万,王成宇再次加了一千万,六千五百万了!我看他似乎故意在跟张小溪作对一样。这时候,苏暖儿终于举牌,此时,这幅由我爷爷临摹的《八骏图》达到了骇人的七千万。
张小溪愤怒的丢下的牌子,似乎不再喊了。
可王成宇怎么会如此甘心?又再次加了五百万,最终等苏暖儿喊出八千万的时候,王成宇站起身很绅士的跟苏暖儿摊了摊手,最终丢下了牌子。
拍卖师终于有空抹了一把头上汗珠,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到这台下的火药味。他拿起话筒,似乎很努力的保持平静道:“八千万第一次。”
台下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八千万第二次!”
几十秒钟,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就在拍卖师准备一锤定音的时候,我不慌不忙站起身,举了一下牌。
八千五百万!
我转头看了苏暖儿一眼,她朝我眨了一下眼睛,最终也丢下了牌子。
“八千五百万第一次。”
“八千五百万第二次!”
“八千五百万……”
“等等!”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他就这样站在后排,缓缓道,“我出一个亿,还有谁要跟我抢的尽管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