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办法呢?”芬芳茫然的看着韩义,微微蹙眉,“那太监可不好对付,他可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

此言一出,大家都沉默了,但凡皇帝身边的人都是他的亲信,肯定是会皇上卖命,没有把柄也不可能被收买,那这就难办了…

韩义的眉头也是微拧,两指摩挲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后道:“我自有办法,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就跟你们大小姐还在府里一样,尽量自然,千万不要被他发现了端倪。然后苏修,你跟我去见他。”

“我?”苏修指了指自己,吓了一跳。

“对。”韩义点头,“你是苏璃的弟弟,你出面说话是最有说服力的,不过也不用紧张,一切看我眼色就行。”

“好吧。”苏修点头道,虽然他很害怕见那太监,更怕自己不精湛的演技会露馅,但为了姐姐,他必须加油!

苏家接见客的正厅内。

皇帝的贴身太监端坐在梨花木椅上,丫鬟上来的绿茶一直从绿色喝到没色,算算时间他已经等了三十分钟了…

他等的时间长短是次要,若是能在这无所事事坐上一天他乐不得呢,不同回去小心翼翼的伺候主子,但皇上那边可等不得,这回去晚了,他可是要受责罚啊。

老太监叹了口气,就在那丫鬟又给他倒了茶时,他问道:“璃郡主可是还没起来?”

丫鬟自然知道苏璃失踪的事,但苏家的下人个顶个的机灵,自然知道这事不能说出去,就在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时,内堂里走出两个人。

“这不是刘公公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韩义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同时身后的苏修示意那丫鬟离开。

后者寻声望去,看见是韩义时微微惊讶,但马上收敛起神情,上前鞠躬道:“韩公子,没想到您也在这儿。”

然而,就在他低头旁人看不见时,脸上神情瞬间诡异,刘公公能一路爬到皇上贴身太监的位置肯定是人精一个,韩义为何会出现在苏府,还有苏璃迟迟不出现,这里面似乎有古怪…

抬头,刘公公又恢复了以往好好先生的样子,笑道:“皇上有旨,传璃郡主进宫一趟,老奴是专程来接郡主的。”

“这样啊,”韩义也笑道,只是他的笑语往常同苏璃、田季同他们在一起时不大相同,有点像脸上戴了个假面具,标准却虚伪,“可是为了赐婚一事?”

刘公公神色一滞,倏尔点头,“正是正是,没想到韩公子也知道。” 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刘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更生活在宫中,这种人左右逢源,心肠如九曲黄河,让人难以捉摸。而韩义也不是好惹的,二十岁就纵横商场,其手段

和智商,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当然刘公公也一样。

他们都明白,彼此在互相试探。

韩义顿了下,再次露出礼貌却虚伪的笑容:“那刘公公来的真不巧,苏璃身体抱恙,恐怕不能跟您进宫面圣了。”

闻言,刘公公眉头微皱,说话的语气带了几分寒:“身体抱恙?璃郡主生病可是大事,不知郡主生的是什么病,是否要请太医上府看看?再说,郡主生病,韩公子为何会在这儿?”

两人视线相对,空气中的气氛愈发凝重,好像随时都能点燃一样。

韩义面上虽笑着,但声音却隐隐压抑着火气,冷声道:“怎么?难道我的好友生病,我就不能来探病?” 刘公公冷哼一声,这时,苏修突然道:“公公,我姐姐前段时间比赛过于疲劳,再加上还要管苏府的大小事务,疲劳过度才病倒的,休息休息就好了,不用请太医。不过她现在还在睡觉,而且也感染也

些风寒,进宫面圣实有不妥,还请公公转告皇上。”

苏修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那张无辜天真纯洁的脸,再配上点可怜巴巴的委屈,活脱脱一个小天使,这半大的孩子应该不会撒谎吧?

刘公公眼中光芒微闪,有些动摇,就算韩义会说假话骗人,但这孩子也不会。

而就在刘公公动摇之时,内堂突然传来一阵喊叫:“阿修哥哥!呜呜呜,呜呜呜不好了,姐姐发烧烧的好严重,你快去看看吧!”

声音刚落,就见一个哭得双眼红肿,鼻涕眼泪都混在一起的小女孩跑了出来,小姑娘三步一踉跄,一进来就扑进苏修的怀里,呜咽道:“姐姐不会死吧…”

苏修拿出手绢,很是宠溺的帮苏晴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小傻子,区区发烧而已,哥哥一副药就好了,姐姐会没事的。”

“嗯嗯…”苏晴用力点了点头。

完美!

韩义一边佯装着面露担忧,目光却不经意的打量着刘公公,发现这家伙果然动摇了。

“咳咳。”刘公公咳了两声,行礼道:“既然如此,老奴就回去禀告皇上,明日再来,希望璃郡主身体能早日康复。”

韩义亦行礼道:“那就恭送刘公公了。”

大家心里都送了口气……

等刘公公走后,韩义、苏修、苏晴三人都长长舒了口气,韩义笑着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脑袋,小声道:“表现的很好。”

两个孩子也放心了,不过韩义的心头依旧沉重,今天是躲了,明天呢,后天呢,一直这样下去早晚会露馅,还有那个赐婚是如果都躲不过去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苏璃!

另一边,刘公公出了屋后,特意放慢出去的脚步,留意起苏府的情况,虽然那么小的孩子不会撒谎,但也难保其中没有蹊跷。

他的目光飘向府内周围,发现下人们做工井然有序,脸上的神情也正常,见到他都礼貌的行礼,还有几个小丫鬟在说说笑笑的走路,而且,他还看见苏卫们在训练场训练的影子。

苏府,一切正常,难道真是他疑神疑鬼了?

这么想着,刘公公回了孤竹宫,一路进了司徒经纬批阅奏折的书房。

“回禀皇上,恕老奴无能,没能请来苏璃。”刘公公一脸歉意,恭敬的跪于座下。

刘公公不是那种办事不力的,司徒经纬只是微微抬眸,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回皇上,璃郡主身体抱恙,又感染了风寒,发烧严重,如今卧病在床,老奴见她府上那两个孩子哭得伤心,应该不是骗人的,何况如果真请来,再将风寒传染给皇上,可就不得了了,所以就没请来。

“身体抱恙?”司徒经纬冷哼一声,放下手里正批改奏折的笔,;脸上闪过一丝阴冷道:“她真是越来越会玩了,不过我倒要看看这个苏璃能逃到什么时候!”

“皇上的意思是…”刘公公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难道真是他判断错了?!

“愚蠢!枉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连这点伎俩都看不出来!”司徒经纬厉喝道,“苏璃比狐狸还狡猾,难道会轻易接受指婚,真是愚脑子!”

刘公公恍然,这才反应过来,当时不仅韩义的态度奇怪,何况苏璃是修仙之人,不会轻易染上风寒啊!

他砰砰两声,连连在地上磕头,歉声道:“皇上赎罪,皇上赎罪,都是老奴愚钝!”

司徒经纬看不下去,皱眉摆手道:“罢了罢了,你明日若再带不回苏璃,就不用再来见朕了!”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见此刘公公连忙叩首,感恩戴德道:“明日奴才一定把她带回来,多谢皇上大恩!”

刘公公在心里暗暗发誓,好啊你个苏璃,竟然敢跟我玩阴的,看我明天怎么把你拽出来!

……

另一边,苏璃和卫溪在香颜阁发现异常,与其说是有趣的东西,不如说是有趣的人。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卫溪见状赶紧问道,也寻着苏璃的视线看去,但并没发现什么。

“不要说话,跟上我。”苏璃一边说着,一边猫腰接着店内的人群,跟上那人。

正如那老者所说,苏璃看到的可不是一般人,那人腰间别着精致的令牌,牌子周身刻着反复的图腾,材质也是极好的青铜,四周是烫金的嵌边儿,而那中间,刻着一个大大的“严”字!

她曾在严景身上看过那令牌,不过严景是庶出一脉,令牌并没那么豪华精致,但长相却是一模一样,也就是说,那人是严家嫡系的人?

呵呵,这就有意思了,仙魔两道相对,人间受仙道庇护,一向不允许和魔界来往,可现在她却在魔界发现人类,还是严家的人,这么好的情报若是不好好利用,她还是苏璃吗?

前面两人拐过几个长廊,进了一个隐蔽的房间,苏璃他们也跟上,躲在隔壁房间,偷听着两人的对话。

“不知我跟掌柜预订的美容驻颜丹,可拿到手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有些阴沉。 “客官,这…”掌柜的犹豫了会儿,才道:“实话跟您说吧,这东西是禁药所制,实在不太好弄,要不我在给您推荐推荐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