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徐景行抱着这母子两个一路跑出来的,而且用障眼法制造出来的假想代替了他们三个的真实影像,营造出一种任玲抱着儿子在弹雨中奔跑的场景。
本来,这样的障眼法挺好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足够他将任玲母子安然无恙的送进刀家别墅。
可现在,意外发生了。
他的障眼法被人破掉了。
或者说是被一面铜镜破掉了。
没办法,这种障眼法本来就是个小巧的技能,而且是外放的那种,本身就很脆弱,在物性甚至本相的冲击下,强度可能还不如一张纸,很容易破掉。
更何况那面铜镜发出的冲击波并不弱,虽然那道冲击波并不是针对障眼法而去的,可却好巧不巧的破掉了障眼法。
当然,障眼法被破,并不影响徐景行带着任玲母子俩逃生,但也给藏在暗处的那个修行者提了个醒。
所以在障眼法被破的瞬间,他一个加速冲进别墅,将任玲母子俩交给冲出来接应的保镖之后返身朝外追过去。在铜镜发出冲击波的瞬间,他捕捉到了那个修行者的动静,那铜镜虽然是一件宝贝,可以进行远程操控,但距离也是有限的,那修行者就在距离铜镜不到一百米的草丛里潜伏着。
不过在障眼法被破掉的瞬间,那修行者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转身就跑。
要不是为了照顾任玲母子俩,他在发现那修行者的第一时间就追了上去,那样的话,那修行者绝对逃不掉。
可现在,等他追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跨上一辆摩托车扬长而去。
几分钟后,刀玉海带人赶了过来,“景行,怎么样了?”
“让他跑了……”他神色平静的摇摇头。
刀玉海一惊:“那怎么办?这已经打草惊蛇了,再想让他上钩就难了。”
“没关系,他跑不掉的,”他平津的说道:“别忘记了,这里是首都,只要有心寻找,在这块地盘上就算是一只蚊子也能给你找出来,”说到这里将目光从手里的铜镜上收回,环视四周之后道:“这里的事情你收尾吧,跑掉的那个交给我好了。”
“有把握么?”
“呵呵,等着吧,”他笑了一下,“给我一辆车。”
“好,”刀玉海自然不会拒绝,赶紧让人开了一辆卡宴过来。
他开着卡宴离开刀玉海住的别墅区,朝摩托车离开的方向追过去,路上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大过去,“老陶,帮个忙,在两分钟前,在我这个位置有一辆红黑配色的摩托车往东走了,帮我追踪一下。”
“老弟,怎么回事儿?”
“差点被打了黑枪。”
“卧槽,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喂,你就说帮不帮吧,别墨迹。”
“帮,怎么可能不帮,你稍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安排上,保准将那家伙给揪出来,对了,老弟你不会是打算亲自追杀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两个猛人,很猛很专业的那种。”
“谢啦,暂时不用,有需要的时候再找你。”
“好吧……”电话那头沉默几秒种后:“找到一个目标,我把截图反你手机上了,看是不是那人,是的话,我就把定位发给你。”
他打开刚刚收到的一张截图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回应道:“就是他。”
“我把定位发给你了,按照上边标示的线路去追吧,放心,我会一直帮你盯着,直到你追上他,嘿嘿嘿,在首都这块,还没有谁能逃得过我们的眼睛,尤其是在已经暴露行踪的情况下,”电话那头的人嘿嘿笑了两声,又补充道:“我查到这人的资料了,要看么?”
“一块发过来。”
“好。”
等徐景行一边开车一边看完那些资料之后,回了一句:“谢了,改天请你喝花酒。”
“嘿嘿嘿,花酒就免了,把你自己酿的葡萄酒分我几斤就行。”
“你倒是识货,行吧,等着,我先做事儿。”
挂上电话之后,他开着车子按照地图上的标出来的线路图追了过去。
他并没有开的太快,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开快车是自找麻烦,一旦被交警拦下,扣分罚款是小事儿,耽误时间是大事儿,反而不如稳当点好,反正那人是绝对逃不掉的。
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在那人刚刚出城之后就追了上去。
从对方的行进路线看,显然是打算着出城之后再避开可能存在的追踪,毕竟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想在城内避开可能存在的追踪有多难,尤其是在首都城内。
只是,对方显然低估了徐景行的能量和效率。
当对方发现身后有人在追踪之后,下意识的就拐向国道旁边的小路,打算借此摆脱追踪,在乡间小路上,摩托车可比汽车灵活多了。
不过徐景行也不着急,开着车子不紧不慢的追在对方身后进入那个村子,这种情况下,着急的不是他,而是对方。
首先,摩托车的油箱没有汽车大,跑的越快,耗油越多,死的也越快。
其次,有天眼系统在,只要对方还生活在现实社会中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最后,他已经拿到了对方的详细资料,完全可以直接去对方家里守株待兔,所谓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对方再也不跟家里人联系,不然他一定有机会抓到对方。
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
也因此,这一追就是大半个晚上,虽然还没离开首都的辖区,但七拐八拐的也跑了很远的路,直到对方扔掉耗尽燃油的摩托车钻进山里。
比脚力,他更不怕,同样扔掉汽车直接追了上去。
这山脚云蒙山,是首都附近比较有名的山峰,风景很不错,经常有驴友在这里探险越野。
不过两个人走的都是一般人根本不回去的地方,所以到也没有撞到夜宿山中的驴友。
只是在这种黑漆漆的山林中夜行,实在谈不上什么享受,相反非常危险,就算是他也一样得小心翼翼的,避免一失足成千古恨。
到十二点多的时候,黑漆漆的山林中枝繁叶茂,人站在丛林中几乎看不到什么灯光,在没有登山设备的情况下夜行,跟作死没什么区别。
追了大半夜,就算是徐景行也有点受不了了。
但好消息是前边那人也快跑不动了。
论体力,徐景行自觉不会输给任何人,所以当他觉察到那人的前进速度越来越慢之后,他放心大胆的追了上去,因为他可以肯定对方是真的耗尽了体力,因为他甚至能听到对方那粗重的喘息声。
两分钟后,他在一片悬崖下追上了那人。
那人靠在一棵大树下像条狗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对于他的到来完全不做防备,看上去像是放弃了逃跑。
“继续跑啊,”他见状冷笑一声,掏出他从轵城地宫里带出来的那把纯金短剑一步步的逼近对方。
“你,你别过来啊,”那人喘息着勉强站起来,哆嗦着从挎包里掏出一只罗盘,“我,我跟你说,别逼我跟,跟你,同,同归于尽——”
“就凭你?”
“我,不是,你,的对手,”那人依着大树站稳脚跟,“但,我能引动这里的煞气,这里的煞气异常庞大,一旦发动,你,我都不能幸,幸免。”
“煞气?”他眉毛一挑,忽然觉得有点意思,所以停下脚步,表示狐疑:“你有那么大的本事?”
“江湖门派多如牛毛,但能活到今天的哪个没有两手绝活儿?”
“你的绝活儿就是引动煞气?”
“说了你也不懂,这是风水学,你只要知道,我有办法引动这里的煞气就够了。”
见对方说的煞有其事,他打开本相之眼看了看,愣是没看出有什么煞气,倒是这片悬崖的物性很庞大,也很危险,处于一个摇摇欲坠的状态中,如果被引发,肯定会形成雪崩之势。
如果对方说的煞气就是指这片悬崖凝聚的物性,倒也能说得通。
而且,对方站立的位置,就非常巧妙,如果在哪个位置撬动这悬崖的物性,还真能够轻松的达到目的。
也就是说,这人也是有真本事的,虽然走的是风水流,但归根结底,本质是一样的。
跟他在王屋山伏击王建国时使用的手段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这篇悬崖所积蓄的物性,跟王屋那个山谷比起来要差不少,毕竟王屋山那边是真的人迹罕至,那个山谷不知道安安静静的呆了多少年,而且有王屋山本身的加成,物性很强。
而这边呢,本身就不是什么名山大川,而且经常有驴友在这边活动,无形中会影响到物性的累积。
所以,对方真要引动所谓的“煞气”,倒霉的只有对方一个人,而他只会安然无恙。
想到这里,他冷笑一声:“你这么厉害,那倒是动手啊。”
“你,你不想活了?”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我,不过,我不信你有那么大本事,更不信你说的煞气能把我杀掉。”
“你,你,你小看我?”
“是,怎么了?”
对方深吸一口气后忽然平静下来:“没得谈了?”
“想谈?拿出诚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