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一身力量,又能怎么样?更可况在平常的状态下,我不过就是个稍微强壮一点的普通人罢了,变狼之后的我就会化身成为一只真正的野兽,无法控制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力量!”
贝恩霍勒的话语中透露着深深地无奈和乏力,温和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定尝试过很多方法,希望能够控制住变狼之后的自己,但那股力量焦躁且狂暴,显然还不能被他自己所掌控。
那么这就还是诅咒,而不是力量。
“先不用灰心嘛,办法想一想总归还是可能会有的。”
“没有办法,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做过多少次尝试……但除了让自己遍体鳞伤之外,毫无进展。”此时的贝恩霍勒完全没了先前的气势,反而更像是一个垂垂老者,“我藏在这个地方,也是为了其他人……但这么多年我也不是毫无收获,只要我的情绪不出现剧烈的波动,就能够像现在这样一直保持着人类的形态。”
“我不是说了嘛……办法总得想一想吧。”温和扶着额头,有些头疼的开口说道,“但我对魔法啦诅咒啦这种东西不是太了解,不过那边有两个专家,要不要喊过来一起研究研究?”
“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你就当是医生给你看病了。”温和说完,不等贝恩霍勒反驳,便直接冲着篝火边上收拾帐篷的爱由莎招了招手,“爱由莎,把伊布勒斯也叫上,你俩过来一下。”
“知道了家主大人,你稍等一下。”
几分钟后,爱由莎跟伊布勒斯已经被温和拉进了“关于狼王诅咒的研究讨论小组”,虽然对这个贝恩霍勒对这个稀奇古怪的名头充满了疑问,但还是没有过多的纠结和掩饰,直接花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来把自己的经历、做过的努力、还有目前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了面前的两人。
温和听没听懂?
他只是附赠的非卖品,听懂了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更何况他后半段几乎就是靠在石头边上睡过去的。
“大致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狼……贝恩霍勒大人身上的这个,毫无疑问是一个诅咒,这点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争议。”伊布勒斯听完贝恩霍勒的叙述之后,便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我对诅咒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研究,但也知道诅咒有很多很多的分支,并不是只有战斗中常用的那些才算是诅咒……不过只要是诅咒,应该就会有解决办法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却觉得似乎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这时,一边的爱由莎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让我们退回到当年的时间节点,这个诅咒的作用是为了让贝恩霍勒大人失去理智,反过来杀死自己的父亲,但贝恩霍勒大人虽然化身为狼,却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而且力量还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强,这是不合理的呀。”
“有什么不合理?”
这句话是温和问的。
他没听贝恩霍勒所讲的经历,那是因为他全都知道,但爱由莎还是嫌弃的瞟了他一眼:“家主大人,你真的打算参与进来吗。”
“你个小妮子什么眼神。”温和说着,伸手弹了爱由莎一个脑崩儿,“说正经的,有什么不合理?”
“力量是等价的,想要获得强大的力量,就应该付出相应的努力,哪怕是短时间内可以大幅提升使用者各项素质的强化魔法,也是以体力的大幅度消耗甚至是生命为代价的。”爱由莎一针见血的开口说道,“可贝恩霍勒大人却说当时年幼的他在没有任何力量的情况下,力量大幅提升……那么他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不是生命力吗?”温和装了一回傻子。
“当然不是。”爱由莎更嫌弃了。
“按照当时的情况来说,应该是以贝恩霍勒大人所有的理智和生命力作为代价,但他不但没有丧失理智,甚至连生命力都没有耗尽?”伊布勒斯越想越纳闷,“那这还能称得上是诅咒吗?”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爱由莎点了点头,“也许还是解决变狼后就不能控制自己的关键……当年的你为什么能够控制自己的意识?”
“也不能说是控制吧……依稀还记得,那时候只知道谁该杀,谁不该杀。”贝恩霍勒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即便那样模糊,也和现在这种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贝恩霍勒的话又让在场的几人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轻飘飘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几人身边。
“难道不是因为年幼的时候曾经锻炼过,然后一下子把潜能激发出来了吗?大家族的孩子……应该从小就会接受训练吧?”
穆穆菈的话顿时让在场的几人全都感觉灵光一闪,伊布勒斯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面,惊喜的说道:“对呀!如果这份诅咒的机制并不成熟,魔法结构并不严谨的话,是很容易出现失灵的情况……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被下了诅咒之后,当时的贝恩霍勒大人还能够保留一部分的意识了!”
“然后这份诅咒其实没有生效,只是将他体内的潜力激发,然后用诅咒的形式表现出来,所以顷刻间力量所付出的代价,居然是原来的锻炼?”爱由莎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这虽然能说得过去,但真的有可能实现吗?”
“问题还在于,狼王你小的时候有没有接受过你们安布里家族特别的训练?”温和转头,把问题丢给了贝恩霍勒。
“就像这位女士说的一样,当然有。”贝恩霍勒点了点头,“但我没觉得那样的训练能够称得上是‘潜能’,每天都是固定的身体锻炼和冥想,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一点一点的积累才是最可怕的,你们安布里家族还真有先见之明,如果这种训练一直持续到成年,爆发出来的时候该有多么可怕啊。”温和晃了晃脑袋。
“我们家族的人……有很多都会在成年之后突然暴毙,我的父亲告诉我说,那是家族遗传的怪病。”贝恩霍勒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你们现在这么一说,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