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太让人有感觉了,刚才骑车的时候,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就足以让人心猿意马,更何况他现在乖乖顺顺没有任何防备的看着她,用交付一切的温柔。

郁初北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解开了他上面最严的两颗扣子……

顾君之羞涩不安的握住……

郁初北温柔的哄了很久,才让他松了手……

……

骑着车从半山下来已经很晚了,郁初北决定住在这里。

顾君之把卧室里的隔窗全部降下来,护的严严实实。

郁初北看着他摆弄没有说话,他不喜欢太宽敞的地方,郁初北帮他一点点‘堵’好,待他进了浴室,打开视频链接与父母通话。

护工正在喂梅芳云吃水果,视频接通的一刻,梅芳云静静的坐着,整个人放空,愣愣的不吃了。

郁初四见状,移开了床铺的位置,走到窗前与二姐寒暄:“都好,护工照顾也细心,不用担心,爸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你呢?没在家?”

“在半山这边。”

“……姐夫呢?”郁初四还是礼貌的问了?

“洗澡呢。”两人又寒暄了几乎,郁初四将镜头对向父母各自说了一会话,挂了电话。

梅芳云在视频结束后,久久沉默着,看着自己包裹严实,还能传来疼痛的皮肤,和再也长不回来的肉,梅芳云又不禁想起那天的情景,整个身体开始记忆性颤抖。

护工距离她最近,第一时间抱住她:“医生!医生!镇定剂!镇定剂!”

十分钟后,医生为患者建议患者辅助心里治疗。

……

天世集团39层办公室内,郁初北忙完手里的文件,扫眼坐在一旁看书的顾君之,笑笑。弯身去脚边的抽屉里拿一份文件。

起身的时候郁初北突然有些头晕,但很快眩晕感过去,她重新坐正。

郁初北又看眼旁边的顾君之。

顾君之趴在桌子上,头上是今天早上她新给他烫的小卷毛,自从那天之后,郁初北每天都给他烫一次,细细的小卷发,在场面蓬松的铺一层,好看又柔软。

郁初北镇定的收回目光,视线落在拆开的文件上,脑海里忍不住闪过那天的验孕棒,那天没有,今天呢?

郁初北算完一遍日期,没有上次那么慌张,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她措施做的很好,而且上次就是虚惊一场,万一这次也是呢。

郁初北很镇定,中午和顾君之吃了饭,又去健身室打了会球,才去和姜晓顺要让她帮忙买的东西。

姜晓顺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家老大,像做贼一样小心提醒:“您可别乱来……”背着顾董买这个,还不能让顾董知道!郁姐!会死人的!

郁初北敲她脑袋一下:“想什么呢?惊喜懂不懂,不要让人知道。”

姜晓顺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说!打死不说!

“忍不住想炒了你。”

姜晓顺又活了:“失去了我,你会觉得失去了全世界。”

*

郁初北心情有些焦躁,不心烦,拿到结果的一刻,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把这个意外的孩子拿掉!只是离开顾君之四五个小时,担心他受不了。

郁初北的焦躁来自于不想让他知道,这种事她几乎不用想,顾君之都不想听见,能做出给他自己结扎这种事也不要的东西,有了,肯定让他黑脸。

他最近心情不错,精神也很好,带他去人多的地方走一走也没有呼吸困难,他想一株向阳花,正在跟这个季节一样,生机勃勃。迎风而长。

郁初北不想让他为这件事分心。

至于孩子,只能对不起了,不是没有不舍,可如今的不舍已经没有第一次时那么强烈,而且,不得不说,这次的母性没有战胜顾君之的存在。

郁初北心里不是没有一点愧疚,这份愧疚只能在小的不足以计算成生命时结束它。

郁初北联系了高医生。

高成充接到电话的时,吓的差点拿不住手机,险些脱口而出:谁的!

他们顾先生结扎了!夫人怕出取舍这种问题,也做到了医学上的避让,可以说两人为了出现意外,上了七八层保险,怎么可能会有意外!

“你帮我联系一下医生和医院,我想尽快做。”

“我知道了夫人。”

郁初北又给夏侯执屹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可能支开顾君之几个小时。

“不可能。”夏侯执屹皱着眉,比顾夫人更令人他焦虑的事顾先生真的不知道吗?顾先生恨不得把顾夫人揣在眼皮子低下,这么大的事,顾先生没有感觉?

如果顾先生感觉到了?顾先生等着什么大招弄死让他不顺心的这件事?

可不可能觉得孩子烦,不可预知的事情烦,一怒之下,弄死所有让他不可掌控的事,然后自杀!

夏侯执屹脸色瞬间一白:“等一下,夫人,您确定顾先生不知道?”

郁初北诧异他的点竟然在这里,心里有几分苦涩,虽然觉得放弃这个孩子,但想到知道它存在的一刻,自己要放弃它,知道的人都坦然接受这个结果,不被嘱咐不被期待,郁初北还是为这一刻肚子里的小东西可悲了。

但,她……也只是那些人之一,选择了顾君之了,郁初北抛弃所有的不舍,让自己心硬下来,时间和经历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比如,她曾经一心觉得必须要保护的孩子:“不知道,我前天查出来的,处理的很干净,这件事我只告诉了高医生和你。”

夏侯执屹没有这份乐观:“夫人确定没有在顾先生面前表露出过任何痕迹,对不起,在这种时候问你这个问题。”

“没关系,没有。”

夏侯执屹听着夫人透过手机传来的坚定冷漠口吻,愣了一下,好似夫人当初为了大少爷二少爷对方奋斗还在眼前,如今却都一年多了。

心里也不禁感叹,母性光辉,能撑多久,有没有时效性?有没有取舍?而夫人,也成长到可以面不改色放弃了。

“真的没有办法吗?”

“不可能有办法。”在顾先生面前玩心眼,他可以直接往头上开枪了。

“打扰你了。”

“我再想想办法,夫人别太冲动,最好有万全之策。”

“好。”

夏侯执屹抹把脸,安静没有一个月,被放了这样一个大招:“最毒妇人心啊。”

高成充进来就听到自家兄弟这句感慨:“有感而发?”他伤势造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也过了两百天了,但就是觉得挨夏侯执屹近一点,保命的几率大。

“女人真可怕,明明以前母爱伟大到可以放弃全世界,如今,全世界都要为她的爱情让路。”

高成充看着没事找事的夏侯执屹:“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为全世界让路……别没事乱感慨,如果夫人要这个孩子,哭死过去的就该是我们了!”

夏侯执屹不否认,顾夫人不坚持确实让他松了一大口气!“我这不是再赞叹夫人对先生的心。”

高成充讽刺的看他一眼:“我以外你想挑战高难度。”

夏侯执屹想到那种可能,顾夫人寻死觅活,顾先生让所有人寻死觅活,一片鸡飞狗跳!还是不要!这样刚刚好!感谢顾夫人!

……

金穗小区安静下来,不充要位置的晚灯已经熄灭。

顾君之洗完澡出来,看到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看书的郁初北,神经软了一双,立即扑过去,抱住自家初北,舒服的在床上打个滚,精神懒洋洋的。他喜欢这一刻。

郁初北笑的拍他一下:“又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顾君之没有松开手,更抱紧了一分,声音软甜:“我想你呀,天天看着也像,就我们两个人,真好……”说着手臂又收紧了一份,神色满足。

郁初北动作不滞,抚着他的小卷发:“嗯……就我们两个人……”

顾君之闻言面红心跳的在她怀里蹭蹭,羞涩万分。

“自己先说,现在害羞了,起来别闹,我还没有洗澡。”

顾君之孩子气的嘟囔:“不洗了,抱着。”

郁初北挑眉:“抱着你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