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斤计较!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

林秘书非常尽责,的确只是闲话,没有任何依据基础、没有法律效应、张张嘴就能判人生死。

也多是公司的长舌妇们闲聊时,随意找来的话题,甚至还会把一个无聊的话题掰开了揉碎了,剖析出真理。

林秘书探听这件事情的时候,感觉到了来自‘知情者’们的无限‘敌意’。

他站在37层的茶水间门口,往日一心支持顾总的人都开始动摇了。

因为他们神仙人一样的顾君之‘受伤了’,哪怕只是‘情感’上的创伤,甚至那份‘伤害’被包装的无限‘温暖’有感情。

顾君之有感情?那样不是东西的人,也成了‘敏感’‘脆弱’‘依赖父母’的‘好孩子’!

林秘书险些要吐了,他如果是好人,顾总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那个在外人眼里受到了来自家庭‘虐待’的孩子,转身就能弄死施虐者怎么没人说!

“能反击就不是受害者了吗?”易朗月看着站在茶水间门口,眼里几乎喷出火来的林秘书:“林载,你打人一下还不能让人反击了,不反击就是对方活该,反击了就是对方恶毒?没有这样的道理的。”

林秘书震惊的看着他,已经忘了他后面的话!只有他叫出自己名字的恐惧!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易朗月神色淡淡,手指突然勾起来,几乎滑过林秘书的精巧的耳唇,但最终只是暧昧的靠近他耳边,呼吸几乎喷在他脸上,真心实意的夸赞:“换了一张脸,的确更帅了。”

“你……”

“或许那个人会更喜欢呢,好好工作,你的主子还需要你这只走狗。”

林秘书忍着心里几乎崩溃的惊悚,和身体刚刚没来由的颤栗:“你就不是狗了吗?!”也不知道要喊出什么!

易朗月潇洒回头:“是啊,要不要给你叫两声。”说着坦然的拍拍林秘书因为受惊变的‘单薄’的肩膀,和善的转身离开。

不会的!不可能……林秘书顿时觉得呼吸困难,焦急的掏出口袋里的药,他一直以为隐藏的很好的秘密……

他以为在所有人心中已经死了的人……

他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

顾振书看着林秘书脸色苍白又慌张的进来,心里不好的预感陡然增加。

面上却十分镇定,他觉得他们不会说的,下三滥的手段,使出来对他们来说没有意思,双手却还是不自觉的握紧:“你怎么吓成那样,怕什么!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是他们自己倒霉。”

“不是……”林秘书依然心有余悸,他明明做的那么隐秘:“易……易朗月知道我是谁了……”

顾振书一开始没有听清,回过神来后,突然沉默下来,心也跟着颤了颤,没来由的发慌!怎么会有人知道?

他们做的那么彻底,所有的痕迹都掩盖住了。

顾振书心里的慌张甚至盖过了刚刚对郁初北的憎恨,顿时有种要把林秘书送走的冲动!

这件事绝对不能暴露出去!他是完美的,他是没有任何缺陷可以被攻击的!

虽然现在来说没有人觉得对女人感觉平平就是缺憾,但是他身边的那些老朋友呢?那些见不得他好的人呢?

还有……他本来就是完美的,他就是没有缺憾的!这么多年了,他隐忍了这么多年,他为什么要把以前都没有爆出来的事!现在爆出来!

“顾总……”林秘书担心的上前,脸色还有些白,他们以为做的人不知鬼不觉,甚至还给他自己安排好了新的身份!

想不到却——怎么办!林秘书上前。

顾振书下意识的挥开他欲靠过来的手。

林秘书怔怔的看着自己。

顾振书又觉得自己可笑!

顾振书!你还怕什么!那个老头子不把天世集团给你又不是因为你与别人的不同,他只是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而已!

林载死了又如何!你一直没有迈出那一步又怎样!他自始至终就不相信你!

林秘书回过神来,看着顾振书陡然难看的脸色,再没有上前,撑着单拐,落寞的退后了一步。

只要他高兴。

顾振书感觉到林秘书的退让,他本来该高兴的,心里却一阵烦躁!为什么就不能让他顺心如意!为什么就不可以!

心里压抑的憋屈,却没有宣泄口!到处都是阻碍他脚步的人!以前有老东西,后来是顾君之,现在还有一个不知道她自己几斤几两的郁秘书!

区区一个秘书!没有跟顾君之以前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对他指手画脚!还敢胡言论语!她有什么资格!她以为她是谁!

一个个的都见不得他好吗!

“顾总……”

“闭嘴!”

林秘书看着顾总压抑不得志的样子,如果可以,他愿意为他……

可是他知道,就算他死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顾总如今恨成这样又能怎么办?报仇吗?他们能靠近郁初北,还是能近身顾君之?

根本不可能的,估计只要他们靠近,不管有没有恶意,那些人都会当肯定式处理,并且毫不手软!

他们也只能在这个阴恻恻的角落里憎恨着,然后憎恨到自我毁灭,什么都做不了……

林秘书好像陷入了无尽的深井中,抬头看不到太阳,周围都弥漫着惊慌的压抑……

顾振书突然垂下头,歉意的开口:“对不起……”

林秘书的情绪被猛然打断,看向顾总,他没有接受,也不敢,因为他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如今的身份还成了他被人诟病的筹码。

所以,顾总说他什么都是应该的。

……

天慢慢的变的短了,晚风不冷不热,月色正亮。

金穗小区在外活动的人似乎都多了起来,路灯下是跑闹的孩子和谈天论地的大人。

亭子里老大爷的棋局又兴盛了起来,三四个桌子,晚饭点后聚满了人。

第一栋,二层的住户一直很宅。

郁初北洗了澡出来,身上还散发着湿潮的水汽和沐浴乳的清香。

她对自己最近的所做所为有些不满意了,虽然成效裴然,但还有更直接的办法。

郁初北想了又想,走到了他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一双真诚的眼睛,有些歉意的看着他:“你恨不恨我?”

郁初北半跪在沙发上,下巴点着顾君之看电视的脑袋,有点不自信,私事拿到台面上来说,顾君之不见得愿意吧。

至少,另一个顾君之肯定不愿意,他会直接把顾振书拎出去,也不会把这些摆到台面上,看别人对他道说是非。

顾君之笑笑,握住她作怪的手。

郁初北感受着他手心有力的力量,反手握住,前些天练的力量还在,手上的茧与他盯着电视看的柔和侧脸,行成鲜明的对比,好像外面风风雨雨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郁初北不自觉的摩擦过他的外侧的指腹:力量。

顾君之立即转头看向她,随即羞涩一笑,瞬间犹如海棠开在了一片满山雪地中的妖艳。

郁初北看呆了一秒,下一刻趴在他肩膀上,鼻息落在他的发丝间:“你生气了吗?”声音柔和。

顾君之不解:“不生气啊。”顾君之立即坐的正正的给她靠。

“他们说你,你也不生气?”

“不啊。”说又有什么关系的啊,从小到大都有人说他的。

郁初北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近在咫尺的肌肤光滑如丝,他的睫毛很长,头发软软的盖住了耳朵,没有脾气,眼睛很亮,又听话懂事,整个人柔软的不像话,仿佛融进了世界上所有纯碎和干净。

像是应该这样单纯的,郁初北坐在了今天的位置上才发现,舆论的基础真的重要吗?弄死了管他是为了什么?就算事后被人议论被人诟病,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