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想哭:“那也得让我先把包放下。”

“准了。”

*

郁初北提着裙子转了一圈,长发飘起又重新落在肩上,脖颈上的珍珠粉白如玉落在修长纤细的脖颈上,衬的她脖子越发好看性感,隐隐露在外的锁骨凹出秀气的蝴蝶装,身材保持的十分标准:“好看?”

“那当然,别笑!闪眼,你一进来如果不是姜晓顺叫你,我都没认出来,衣服好看,项链好看,主要还是衣服好看,颜色也好,古今运用巧夺天工,显得你皮肤更白,快给地址。”

“本来就白。”

“衬的你像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行了吧,让我们也装装嫩,看你最近穿的,知道的是你这个经理涨了几百块钱,不知道以为你挖到矿了。”

“我在真的挖到矿了,这是EK的新品,一万三千六一条,世纪大厦有专柜。”郁初北得意洋洋,又转了一圈,玉镯触碰到裙子左侧的扣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长发半倾斜在她左肩上,显得越发娇俏可爱。

赵英看着她,隐约觉得她整个人在闪闪发光,转身:“突然不想买了,咱们走。”转瞬又回来,坐下:“真这么贵?”

秦姐也坐下来,后勤部没什么事,郁初北坐上副经理后,谁还管她聊天:“一万多不便宜,今非昔比了啊,再也不是守仓库的时候了,现在都舍得花一万买条裙子了。”

郁初北笑笑:“主要是喜欢,喝茶还是咖啡?”

“什么都不想喝,请让我渴死。”

“一样,嫉妒让我不想说话。”秦姐摊摊手。

郁初北笑眯眯的,自顾自话:“那就咖啡,给你们提提神,注入点能量,免得你们真渴死了。”

“多谢郁经理赏赐。”

秦姐捧着咖啡:“我说你现在真的——你那辆车百万了吧。”平时连辆小破电动车也没有,现在开豪车了。

赵英点头,说不上哪里不对,郁初北现在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有时候都有种两人从来没有在基层摸爬这么多年的感觉一样,好像她一开局就气质与众不同的感觉:“手上的镯子,玉质的,以前你根本不会买?”因为容易碎,不便保管。

秦姐认同:“这么贵的衣服,你怎么可能买。”秦姐啧啧有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经理的女儿刚留学回来,下放到基层接受检阅,你注意点,距离咱们近的几个部门,不好的声音都有了。”

郁初北嗤之以鼻:“能说什么,无非那些听腻了的话。”

但秦姐真好奇:“最近怎么回事,会享受了?”

赵英也担心:“提前透支了你所有的养老金?”

郁初北捧着茶杯坐下来,明白两人是担心她,喝了一口:“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顾君之有一笔遗产,车子是他的,镯子是他母亲的,衣服是给他表哥那边的新品款式,他们拿了一批过来给顾君之,难道顾君之能穿吗,我就为他承担了这份甜蜜的托付了。”

“真的假的,顾君之有遗产?”秦姐好奇。

赵英也凑过去,能传承玉的人家,那得什么人家:“车竟然是顾君之的!那得多少钱?”

郁初北想想,不好说:“这样说吧,够我们生活,顾君之身体不太好,估计他父母心疼他,给他留了一些东西,希望他能顺利结婚,生活下去。”

赵英感叹:“看不出顾君之有这样的条件。”

秦姐点头:“早知道哪里轮的到你出手,小姑娘们就挤破头了,你们部门的姜什么,都比你有可能。”

郁初北笑:“是啊。”

秦姐心里叹口气,人各有命,郁初北也是命好,走了路夕阳,这样都能遇到一位有家底的男朋友:“听说易朗月家很有钱。”

赵英点头,很有钱。

郁初北摇头:“听说的都做不得准,他父亲从政,怎么可能有多少明面上的资产,他大表哥家很有钱是真的。”

“他还有大表哥?”

“嗯,哥哥挺多的,关系都很好,但都命不太好,父母都不在了,只有易朗月还好一些,他们这些孩子都是易家父母带着长大了的,也不容易。”

“是啊,带三个孩子,也够紧的。”

“好在现在熬出来了。”

郁初北喝茶的动作一顿,她说的‘不容易’不是指这些,背后资产过百亿,能多紧巴。

“哎,不说这个,我连裙子还买不起呢,小英说对不对。”

“对对!”

郁初北苦笑:“秦姐开玩笑,你可是后勤部门出名的小富婆,靠海地段都有房子,想买什么还不是伸伸手的事。”

秦姐赶紧伸手:“衣服脱下来给我。”

“我现在就脱——”

“脱——不脱是骗子!”

郁初北:“你赢了。”

秦姐让她脱了干什么,自己又不能穿:“有会员卡吗?”虽然贵了点。

“有。”

赵英不想聊了:“以后再不能做朋友了……”

秦姐:“你要不要现在就分手。”

“喝杯咖啡的交情还可以继续。”

……

顾君之将镜头拉近一些,再拉近一些,手指放在桌子上,看到郁初北的影像,满足趴在桌上,一双狭长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在她笑时,嘴角也露出一抹微笑。

他只有一点不太满意,她明明在楼上闲聊也不来看他,明明说过自己最好看。

……

天顾集团巨形环会议室内。

夏侯执屹听完最后一个报告,挥挥手,停下今日百人会议,示意散会。

会议室里很快恢复安静,他亲自起身,将所有的视频关闭,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旋梯,他才装作漫不经心的侧目,看到角落里开着的视频,视频里空荡荡的。

夏侯执屹苦笑不得,可也只有这时候,他才敢走过去,看着没有人像的屏幕,按下关闭键,或许一开始顾先生就没有出现,或许听到响声时候看了一眼,随后里面的人早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但若是以前,顾先生如果心情好,是不介意拿天顾集团打发时间的,可现在……天顾是冷宫都不配进的妃嫔,就该消失在他的王国中。

谁也不愿意成为过去。

夏侯执屹也一样,吸引不到顾先生的目光就是他领导无方!

夏侯执屹收起会议室最后一个纸杯,走了出去。

外面等着打扫卫生的阿姨,见他出来,进入,出来后颇为感慨:“夏侯总人真好。”

随即有人附和:“是啊,心也好。”其中一个保洁阿姨将笤帚挂上去:“我有一次见他喂公司后面的流浪狗呢。”

“这么好的人怎么现在还没有结婚?”

“现在的年轻人,咱们不懂的。”

*

夏侯执屹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百叶窗拉的紧紧的,他不喜欢从高处往下看,也无需任何高度证明他的成功,他就是他。

夏侯执屹想了很久,直接给易朗月打电话。

*

易朗月沉默着,过了很久开口:“真的要那么做。”

夏侯执屹语气坚定,眼镜反射着从百叶窗外折射的炽热日光:“对,做,现在。”

易朗月皱眉:“就不能再等等,何况,顾先生刚停药……”

夏侯执屹声音冷静:“再等等?难道你想等顾先生停药两个月后再管,还是说你想等小少爷出生了,你才发现我们天顾集团只是从碗口大长到了脸盆大!”

世界只有水台大吗:“也可能是小小姐……”

“是什么都无所谓,问题是我们的业绩,我们拿什么面对未来的他们。”

易朗月不想听他说这些,夏侯执屹有股邪性。

夏侯执屹声音软下来,温和的劝解:“你只需要配合这一次,只这一次……小易你想想……哪次成功不是我们一次次探索的,你难道不想让天世集团出现在我们的版图上……我愿意去冒险,有什么事我承担,只是急需要你帮一点小忙……”

“夏侯先生你……”

“叫我哥。”

易朗月不想跟他说话,他又来这一套。

夏侯执屹等了一会,没收到他回话,声音和缓,一字一句:“易朗月,那是情怀,是梦想,是我们要为顾先生完成的大业,如果你不管我不管,天世集团将来就是郭成琼的,顾先生纵然天纵奇才又如何,他不上心,这些东西就是别人的!

万一未来咱们的小少爷、小小姐,像郁女士一样普通,他们能夺回天世吗,所以你知道吗,我们不管,天世集团就会永远属于别人,懂吗,梦想,整合是我们的责任,等小少爷出生的时候,你不想他一手天顾、一手天世,你难道要他去掏爷爷的企业,那时候我们是不是老了,是不是已经没用了,是不是帮他们干不动了,是不是——”

“你别说了!”易朗月烦躁。不知道怎么反驳他怎么办。

夏侯执屹再接再厉,劝道:“我们不直接出手,委婉一点……看看顾先生能不能感应到,如果不行,我们也绝对不乱来……更不会让你冒险的……”夏侯执屹最后一句尤为温柔。

易朗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觉得如果这件事不是非要惊动顾先生,先探顾先生的心思,他能以身饲顾振书,睡郭成琼,直接抢!

易朗月想了想:“你确定不乱……”

“绝对不会,你和郁初北对顾先生对我都非常——”

“不用!”易朗月是相信他的,夏侯执屹有分寸,而且,这么多年,没有他们一次又一次对顾先生的尝试探索,就没有现在的天顾集团:“……嗯。”答应了!

易朗月想摔手机:我一定是脑子进粪了!收回行不行!

……

夏侯执屹挂了电话,想了想,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

金盛集团库房内。

一位吊儿郎当的男人靠在货架上,色眯眯的盯着姜晓顺的屁股:“你们郁经理现在越来越不一样了,那辆车不少钱吧,她是不是跟什么人了,顾君之就是个傻子知道什么,拿他当傻子哄呢吧。”语气非常不正经。

姜晓顺闻言,从货架旁转身,东西直接不拿了:“你老婆出轨了,还是生的孩子不是你——”

男人顿时火了:“你怎么说话的!”

姜晓顺直接呛他:“你怎么说话我就怎么说话,东西没有!爱去哪里找去哪里找!”

“你——”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姜晓顺比他更快:“你什么你,你信不信我把你刚才说的话,跟我们郁经理说一遍,我看看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姜晓顺你以为你是谁!”

“一个管库房的,我能是谁,我想换部门我换的了吗?平时修打印机的冲我们喊也就罢了,你一个厨房的比我们好的到哪去,看你一副肾虚的样子!还有功夫在这里废话,走!走!走——”

男人满脸凶相,反了这些小姑娘了!“你什么玩意!冲老子横!”

姜晓顺瞬间抄起货架上的锤子:“什么玩意也不是!你到是像个老流氓!”

“流氓你妈!”

“你去!银签大小的东西!”

“靠——”那人就要冲过去给这个小丫头点颜色看看。

咔嚓——顾君之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