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里那么多东西!你们少爷这么多年不用,现在就用那一套首饰是不是!”
老管家为难:“我是说,说不准会……”
“老顾!我跟你好商好量的说话你就觉得我好哄弄!这东西别说是顾振书默认了让我拿,就是没有,你认为你拦得住我!”
拦不住,拦不住,那你拿啊!老管家也不是不变通:“可……别墅那边报警说失窃也不好看……”
“你!冥顽不灵!”郭成琼气的挂了电话。
老管家看看手机,深深的叹口气,这回是真的得罪了。
东西本来是用不上,借一下不是不行,可现在大少爷有了女朋友,万一想起来要用呢?或者像上次一样他要进去取东西讨好郁小姐?这都是有可能的。
当初威王府他们还觉得没用了呢,上次不是就用上了吗。
这种事情说不准的,不用则以,万一用到,就是麻烦……
……
“郁姐拜拜。”
“拜拜。”
下班的人潮往外走着,出了办公大楼,奔赴不同的目的地。
郁初北从办公室出来的有些晚。
夕阳正好,橘色的阳光洒满大地,少了初显的燥热,多了丝清爽,到了晚间还有些凉,郁初北穿上了早晨的外衫。
顾君之站在库房门口,米白色的卫衣仿佛要撑不起此人的存在感,显得黯然失色,他如苍雪之巅唯一的白莲,万丈悬崖上傲然的松柏,站在库房门口,面容冷肃却又透着迷人的温和,他拿出手机给易朗月打——
“嬴嬴。”郁初北站在不远处,张开双臂,歪着头,含笑着等着他自投罗网,她的小嬴嬴辛苦了,有没有战胜老妖婆,她今天太忙了没有照顾好他,不生气啊。
顾君之给易朗月打电话。
郁初北等了一会,见他没像往日一样兴高采烈的粘过来,叹口气,收回手臂,上前,温柔的挽起他的胳膊:“好了,真生气了,是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扔在办公室,跟你道歉好不好。”
顾君之浑然不觉给易朗月拨了过去。
另一边,易朗月火速拿上外套,不顾刚进门的孟心悠向楼下冲去!顾先生要用车!顾先生要用车!顾先生怎么会要用车!他竟然让顾先生打电话提醒他用车!完了!完了!
顾先生不是跟郁初北走的吗!看都不看他的车一眼!为什么现在突然用车!
易朗月脚步一顿,不会是……快速向楼下冲去!彻底完了!
*
郁初北环住他的腰,哄他:“好了,都跟你道歉了,回去准你不做饭好不好。”
顾君之修长的手指碰触上她的指头,一根根掰开,拿出手帕擦擦手指都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旁扔掉,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即便如此不礼貌的举动,也依旧显得高山流水、贵不可言。
郁初北站在原地,看着他。
顾君之站在原地,仿佛她不存在,等着街他的车。
郁初北突然开口:“顾君之——”
顾君之不动,晚光打他容颜上,仿佛速度退散开去,未染他一丝一缕。
郁初北看着他,静静的你看着,突然开口:“顾君之晚上还吃炒米饭吗?”
易朗月的车快速停在顾先生面前,他看都不敢看郁初北,急忙下车,为顾先生打开车门,关上,绕过驾驶座,余光都不敢瞄到郁小姐,快速开车离开。
郁初北看着车子开远,拿出手机,冷静的给顾君之打电话,手机响了两声后关机了。
郁初北收回手机,看着早已消失的车影,结合上次发生的事,隐约间有点不好的猜测,非常不好。
郁初北冷静的转身,回家。
*
金穗小区依旧如往常般热闹,孩子、老人,下班回来忙着打招呼的老邻居。
郁初北打开房门,不同于转瞬就换脸的男朋友,家始终是她的家。
郁初北脱了外套,换了家居服,坐在自己装修苛刻的房间里,从茶几上拿早上放置起苹果,翘着腿吃苹果。
哼!看吧!日子还不是照样过!她随意的看眼四周,拍拍沙发上的抱枕,随便一个小物件都能干掉她一年工资,男人跑了,那又怎样,她随便把这里卖卖自己都能发家致富!
这么说起来,她这次还学聪明了呢!知道换个有钱男人,赔点时间大把入账,比前一个好多了。
进步!这就是进步!
郁初北咬两口苹果,气的噎住了!脸色难看的直接将苹果甩了!拿起手机再次给顾君之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
郁初北挂断给易朗月打过去。
……
易朗月觉得手机就像一个烫手山芋,谁要,谁赶紧拿去。
老管家沉默的站在一楼不说话。
夏侯执屹中午刚开完煎熬万分的回忆,傍晚就要对着顾先生的绝对人格当孙子,他怎么那么倒霉。
古医生所在客厅角落里沉默。
二楼的门已经关上,预示着这片天地目的属于一楼的所有人。
易朗月瞬间看向夏侯执屹,怎么办?郁小姐电话追来了。
夏侯执屹看看天花板,需不需要修缮一下,最近正好有一批复古材料运回来。
手机铃声停止了,易朗月松口气,太好了,太好了。
骤然另一个手机铃声响起。
夏侯执屹脸色发黑的看向自己的手机。
易朗月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将手机号码给郁小姐的?!他想干什么!天世的事他还没死心!
夏侯执屹瞪眼易朗月接起手机:“喂,郁小姐……我弟,我不知道啊,我还没下班……”
无耻!
“好,好,我马上回去看看,让易朗月给你回电话……嗯,你不要担心,他就那样,有时候阶段性犯病,吃两天药就好了……呵呵……好,好,一定给你回……再见。”夏侯执屹挂了电话看向易朗月。
易朗月想了想,将手机放进了玄关处的鱼缸里,说什么!我们顾先生人格分裂,裂的十分严重!
绝对人格看不起他们所有人,还觉得自己没病!老子他天下第一,普天之下众生皆蝼蚁皆要为他生为他死!这样人是没病!!!这样的人竟然觉得他自己没病!笑死人了!灭世好不好!!
把这样的顾先生送过去,分分钟和郁小姐分手,分手后呢?过两天再去舔?呵呵!他等着顾先生回头去舔!
夏侯执屹想了想,关机了!“你们说……让郁小姐过来照顾顾先生怎么样?”
易朗月不说话。
老管家眼睛一亮:“好,这个好,顾先生太需要别人照顾了……”老管家想到少爷的伤心事,有些伤感,顾先生把自己关在二楼,多无助,如果郁小姐此刻愿意过来……
夏侯执屹直接转头看向古医生,顾先生现在是自己选择安静,看不起他们才上去的!可没有人赶他!
古医生能说什么,顾先生的这个绝对人格,能把他六十年的学术生涯毁于一旦,当初是谁给顾先生出的馊主意让他钻研心理学,寻求自治的道路,结果他自己给他自己硬造出来这么个人物。
不过病情控制的也确实不错,至少惨案再没有发生过,也能融入人群了:“来了,也上不去。”他又不喜欢郁小姐。
夏侯执屹叹口气:“心里再受点创伤以后不跟顾先生好了……”能见人的人格,估计以后也不能见人了。
客厅里的众人齐齐叹口气,聚在这里也没用,该浇花的去浇花了,向去操场跑步的去操场跑步的,准备吃晚餐的吃晚餐,各自安逸的散了。
……
郁初北躺下又起来,看眼手机,有电,能打通,又躺下。
十分钟后,她干脆起来,也不开灯,坐在沙发上发呆,一点点的回忆下班后看到顾君之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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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来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