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今日送进来的密信!”廉昭容正在绣香囊,宫女掀开帘幔进来。
她有些意外的接过去,自从被良妃发现后,她立即写信给萧丘,叮嘱这段时间不要见面,更不要书信来往,以前的书信,信物之类的东西全都烧毁,以免被人发现。
她瞧着字迹确实是他的,他才松了口气,信上说今晚在老地方见面,廉昭容算了算时间,今日正好是他值班。
夜深时,廉昭容披上深色的披风遮挡面容,宫女在前面提着微弱的灯笼引路,绕过华丽的宫殿,走上偏僻的小径来到冷宫边沿的一个小屋子里,里面放着一些杂物,却也隐秘。
宫女敲了敲门,汪汪三声,是他们的信号,里面没人回应,她知道人还没来,便推门进去,宫女把灯笼挂在一旁。
四周静悄悄的,隐约可听见风声,廉昭容有些紧张不安,静谧的夜色中她不安的走了几步,见人还没来,有些担心的看了看黑漆漆的夜。
好一会儿,廉昭容突然朝门口走去,她隐隐有些不安,觉得今日不该出来,正要拉开门房门被推开,她心惊了一下,看清进来的人时顿时松了口气,抓着他的手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萧丘看见她也松了口气,宫女瞧瞧的退了出去拉上门,站在外面给他们看守,站了没一会儿她就看见四处突然亮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捂着嘴巴,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推开房门。
廉昭容以为是宫女,看也不看出声道“看着人,别...”
话还没说完,便传来喝斥的声音“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两人扭头,看着面色阴沉的齐烨和一脸得意的良妃,廉昭容蓦然反应过来“皇上,嫔妾有话要说...”
“把他们的嘴堵上,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宫人得令,不等廉昭容说完极就捂着她的嘴,很快便被五花大绑的带了出去,廉昭容看向萧丘,知道这次之后他们必死无疑,也知道今晚他们中了良妃的奸计,她想除掉自己!
“娘娘,出事了,廉昭容与侍卫有染被皇上当场抓住,如今已经关起来了。”
夏婉之还在给小月儿穿衣服,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是良妃带着皇上去的?”
“是!”夏碧如实道。
她了然,难怪这段时间廉昭容那么听良妃的话,一直被她拿捏着,被打了一巴掌还说是摔的,原来是有把柄落在良妃手中。
让奶娘哄着小月儿睡觉,她理了理衣服正要出去,就见齐烨气冲冲的走来,知道廉昭容的事情让他脸上无光,她沉默的跟着进屋,让夏碧沏茶。
齐烨端着茶正要喝,想起了什么气愤的啪在桌上,茶杯应声破裂,滚烫的茶水溢了出来,他烫的收回手,夏婉之惊了一下,连忙抓着她的手擦拭手上的水迹,看着泛红的手背吩咐夏碧把烫伤药拿来。
她细心的给他涂抹药膏,好在茶水不是滚烫的,手背上只是红了一片,并未起水泡,齐烨任她摆弄,沉着脸不说话。
包扎好,夏婉之洗了洗手,道“皇上保重身子要紧,犯不着为了一个不检点的妃嫔气坏了身体。”
齐烨沉默了一会儿,抓着她的手点点头“婉儿说得吃,用不着为了那对狗男女生气,既然他们想在一起,朕偏不让他们如愿,竟敢背叛朕,就算朕不喜欢,她也是朕的人!”
他气得咬牙切齿,夏婉之听着不吭声。
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会不好受的,更何况是尊贵骄傲的皇上,看来廉昭容的日子不好过了。
“好在被良妃发现了,不然还不知道被他们瞒多久。”齐烨道“朕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是他们罪有应得!”夏婉之道,瞧着他神情缓了下来,让夏碧准备热水给他洗漱泡脚,晚上他歇在昭华宫。
睡得迷迷糊糊时她隐约感觉身旁的人似乎睡得不踏实,辗转反侧几次。
子时夜深,采薇带着两位精壮的太监去了关押廉昭容的地方,守着的太监看见她拿出的一锭金子眼睛闪了闪,接过去揣在怀里,顺便摸出钥匙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廉昭容缩在角落里,听见动静睁开眼,还没看清来人以为太监解下腰带绕着她的脖颈转了一圈,廉昭容顿时呼吸困难,费力挣扎,面目狰狞的瞪着眼看着前方,眼前的人摇摇晃晃,脖子被缠得越来越紧,不多久,踢蹬的双腿安静下来,一只绣花鞋被踢到一旁。
采薇探了探廉昭容的鼻息,确定已经没气了才让太监把人挂在房梁上做出畏罪自杀的模样。
布置好采薇关上门,把钥匙交给看守的太监,又掏出一锭金子给他“今晚你什么都不知道。”
“今晚奴才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做过,廉昭容是畏罪自杀的!”
“那就好!”采薇笑着点点头,带着两位精壮高大的太监融入夜色中快步离开。
宫人掂了掂两锭金子笑得合不拢嘴。
采薇回到林惠身边,瞧着屋里还点着烛火,她推门进去,就见林惠靠坐在床头绣着衣袍,是给五皇子缝制的衣服。
她上前行礼道“娘娘,事情办妥了!”
“嗯,知道了,夜深了,本妃也累了,睡吧!”让采薇收拾了一下,她脱了外衣躺在床上,人已经死了,她便不用担心会有人知道她与康宁王的事情,可以安心的睡觉了。
这几日她夜夜作恶梦,折磨得她心神不宁,如今隐患已经除去,她便不会再做恶梦了。
齐烨早朝后就知道廉昭容已经畏罪自杀了,夏婉之亲自去看了一眼,让宫人把人收敛起来。
毕竟是丑闻,还是皇室的丑闻,齐烨不愿意声张,对外只说廉昭容是暴病身亡,廉家也受到了牵连,廉昭容的父亲和哥哥被随便按了一个罪名贬官出了金陵城。
至于那位侍卫,被阉了送去边疆做苦力,受尽折磨。
夏婉之觉得廉昭容的死有些蹊跷,让人把看守的宫人叫到更前,夏碧问道“昨晚是你看守廉昭容的?”
“是奴才!”宫人有些心虚紧张,双手撑在地上隐隐发抖。
夏婉之撑着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发呆。
“昨晚可有人去看望过廉昭容?”夏碧继续问。
宫人声音颤抖道“昨晚奴才一直守在门口,并无人靠近。”
“皇后娘娘最讨厌人说谎,若是被娘娘知晓可不会轻易饶恕的。”夏碧看着宫人僵了一下,道“再问一句,昨晚有没有去看望廉昭容?”
“娘娘明鉴,奴才就算有千个胆子也不敢说谎!”宫人连连磕头。
夏碧看向夏婉之,她摆了摆手示意让人退下去,宫人走出昭华宫差点瘫软在地上,抹了一把汗脸上全是汗水。
夏婉之喝了一口茶,道“让人盯着,看他这几日做什么。”只希望是她多心了,廉昭容可不像是会畏罪自杀的人。
一夜醒来,外面已经下了一层厚厚的雪,用早膳后两个孩子就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小月儿拉着她的袖子哀求,他们想出去玩雪,两个孩子要去上书房,小月儿一个人玩得没意思,希望两位哥哥陪着她。
夏婉之想了想,做主让他们休息一日今日不用去上书房,三个孩子高兴得抱着她猛亲,齐烨看着哭笑不得的把小月儿捞进怀里,指了指自己的脸,小月儿凑过去亲了亲他,无声张嘴道“父皇陪着玩好不好?”
齐烨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小月儿高兴的在他怀里扭来扭曲,最后圈着他的脖颈一脸亲昵。
雪停了天气还不错,白茫茫的一片,屋檐下垂着冰凌,跟利剑似的。
他们去了放鹰台,上面的积雪并未被人打扰,完整的一片,三个孩子落地就站不住了,在雪地里跑来跑去,身后一片大大小小的脚印。
怕他们冷,夏婉之让奶娘给他们穿了不少衣服御寒,穿得多了反而行动不便了,三个孩子陆陆续续的在追逐中摔倒,摔倒了不仅不哭还笑嘻嘻地,不等宫人把他们扶起来,他们自己就爬起来了,抓着积雪对打,玩得不亦乐乎。
夏婉之他们坐在亭中看着嬉闹的三个孩子,齐烨突然叹了口气“小时,朕也希望下雪日,只可惜无人陪着朕玩。”
夏婉之看着他一脸向往的模样,知道他小时候过得压抑,在后宫亲情单薄,更多是利益,是权力,是恩宠,比不得寻常人家亲情如水。
她小时还和哥哥们玩过,还偷偷的吃了屋檐上的冰凌,味道很好,不过那时她吃了之后就拉了肚子,奶娘被她母亲好一阵责备,说是没照顾好她。
现在想想就觉得好笑,前几日身子不适,如今身子已经好多了,她抓了一把雪在手中团成雪球,趁着齐烨不注意砸了过去。
齐烨被她砸得一愣,看她笑眯眯的模样嘴角噙着笑,并不生气,反而双眼眸光放光,看着第二个雪球丢过来,他利落的避开,不顾帝王的沉稳威严,团了一个小雪球朝她打过去,怕打伤了她,他都是打在她脚下,吓得她左右逃窜。脚下一滑,她跌坐在地上,疼得脸都白了。
齐烨连忙把人抱起,听得她吸了口气问“怎么样,摔哪呢?”
“疼!”夏婉之揉了揉屁股,皱眉道。
他不放心,抱着人就朝昭华宫走去,吩咐人去叫御医,小月儿他们也被奶娘带着回去,虽然意犹未尽,却还是担心他们的母后。
御医询问了病情之后,让女官检查了身体,御医道“娘娘伤了尾椎骨,需要卧床静养几日,皇上不用担心,抹点药便可。”
齐烨松了口气,她躺在床上不好意思的捂着脸,引得齐烨苦笑不得的说“日后不准如此!”
“是!”她闷闷的应了一声,自认倒霉。
到了年关,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夏婉之也不用操心,吩咐下去就可以了。
躺了两日,她觉得好了些,躺累了就坐一会儿,坐时还是有些疼的,便垫了厚厚的,柔软的座垫,以免磕着。
夏碧从外间进来,提着一个食盒,拿出刚做好的点心,小月儿看见点心眼睛放光,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让奶娘带着去洗手再吃点心,小月儿乖乖的跟着奶娘离开。
“娘娘让奴婢派人盯着的小太监有动静了,来人说小太监喝醉了不小心透露,说是廉昭容不是畏罪自杀!”
“知道了,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开口,本宫倒是想知道是谁?”
“是!”奴婢知道怎么做,想到了什么,夏碧又道“上次娘娘吩咐的事情奴婢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动手?”
“动!”害得小月儿为了雪球伤心了几日,她怎么能放过那人,再说了,可以伤害雪球就会伤害她的孩子,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受伤,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小鱼是坚持日更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