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寿宁宫郑夫人发现,不只是太后,还有皇上,以及婉贵妃。而婉贵妃看见她时,似乎有些意外。
郑夫人行礼道“臣妇参见皇上,太后,见过婉贵妃!”
太后摆手道“起来吧!哀家问你,有人瞧见婉贵妃的人带你去冷宫,可有此事?”
“这个...”郑夫人思量了一番,道“正是!”她说“此事不管婉贵妃,是臣妇担心女儿,这才哀求婉贵妃的,还望太后开恩。”
不管是谁,只要涉及婉贵妃这就够了!
太后皱眉,盯着夏婉之道“婉贵妃可知错?”
夏婉之起身行礼“臣妾知错,不该罔顾宫规,私自让人去冷宫探望,还望皇上,太后宽恕。”她倒是没想到,不过是这么一件小事,太后都会抓着不放。
“婉贵妃这是仗着皇上的恩宠,恃宠而骄,竟然随便将人带去冷宫,若是传出去,可不是丢了皇家颜面?”不等夏婉之开口,她说“皇上瞧着该怎么责罚,若是人人都如此,后宫岂不是出入如无人之境了?”
“太后,婉贵妃也只是体恤郑夫人爱女心切而已,太后便饶了婉贵妃这次吧!”赵静怡看了齐烨一眼,道。
夏婉之挑眉,她们说话,什么事情轮到她赵静怡插嘴了?
正不满,齐烨的话让她更加不满“太后,连赵小姐都求情了,太后便宽恕这次吧!”
太后故作为难的看了齐烨一眼,道“好了,都下去吧,今日的事情哀家就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你们都谨记了,绝无下次!”
“谢皇上,太后恩典!”两人行礼起身,她看了齐烨一眼退了出去。
出了寿宁宫,郑夫人愧疚道“都是臣妇给婉贵妃添麻烦了,还望贵妃娘娘责罚!”
“好了,反正太后并未责罚,你也无需自责,回去听戏吧,别让人起疑了!”
郑夫人点点头,行礼后退了下去,夏婉之看着远处,暗暗咬了咬唇。
没多久看着走来的人,她连忙起身,面上带笑,却在看见他偏头和身后的赵静怡说话时,笑容一顿,只是看着他们走进。
齐烨看见她有些意外“婉贵妃怎么还在这?”
赵静怡收敛了笑容,低眉顺眼的行礼退下去,看她纤细的身影走远了,夏婉之道“今日是臣妾鲁莽了,请皇上责罚!”
齐烨上前抓着她的手,夏婉之下意识想要挣脱,却抓得更紧“朕知道你就是个心软的人,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自责。”
“嗯!”她点点头,想起赵静怡在寿宁宫的那番话,以及和他有说有笑的出来,知道赵静怡已经成功的引起的他的注意,她已经感觉到危机了。
进入六月便真正的进入了炙热的夏天,屋子里热得很,夏婉之让人放了冰块,三个月大的小皇子骨头已经硬朗了不少,身上穿着她亲手缝制的衣服,躺在她腿上依依呀呀着,也没以前那么嗜睡了,白天很是精神的找人跟他说话。
夏天衣服穿得不多,小皇子也长得快,每次齐烨过来都要逗弄好一会儿,相比丽妃的安宁公主,齐烨十天半个月去一趟之外,他根本不怎么过去。
去得最多的地方,不是昭华宫便是林充容哪儿,或者其他几位婕妤哪儿。他依然不去季才人哪儿。
这几个月后宫很是平静,夏婉之正在忙着小皇子的百日宴,她要办得热热闹闹的,让世人知道,齐烨有多在乎这个小皇子。
夜里他们正在沉睡,夏碧听见敲门声出去看了看,小太监在她耳边低声几句,夏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第二日夏婉之一起身,夏碧道“娘娘,郑俢媛昨夜没了,昨晚小太监来报,奴婢不好打扰皇上娘娘歇息,便压了下来。”
“知道了,没了就让人抬出去埋葬了。”不过是冷宫里的人而已,难道还能风光大葬不成?
午膳后夏婉之把郑修媛没了的事情说给他听,他脸色都没变了一下,道“你去处理就行了!”
夏婉之点点头,见他毫不留恋,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复杂,毕竟是他的女人,当初她在冷宫惨死,他是不是也如今日这般平静无波的吩咐?
想想夏婉之就觉得凄凉,暗暗发誓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郑俢媛没了的事情在后宫没有引起半点波澜,很快便揭了过去。
小皇子百日宴宴请了文武百官,以及他们的家眷,他们都准备了丰厚的礼物,夏婉之笑着代替小皇子收下,穿戴一新的小皇子在奶娘怀中懵懂的看着热闹的场景,倒也不吵不闹,只是好奇的看看这个,瞧瞧哪个。
太后抱了好一会儿小皇子,夏婉之让奶娘盯紧一些,生怕太后摔了她的小皇子。
满百日齐烨给小皇子取了大名,齐策,写入族谱。
百官唱诺,齐声恭祝。
宫外开仓放米三日,百姓纷纷排队领米,都是托了小皇子,满百日的福气。
听着宫乐声声,就算住在偏僻的梓桂宫,季才人都听见了热闹的声音,她并未参加百日宴,不是她不想参加,而是夏婉之不让她参加,连她想见皇上的机会都不给她。
季才人气愤不已,却又无能为力,谁让她现在不是淑妃,而是小小的才人。
不知道坐了多久,季才人准备进屋,裙裾捶地,她踩着绊了一下,直接从走廊上翻了下去,木香看着惊呼一声,连忙把人扶起来。
季才人吃疼揉着膝盖,发现膝盖已经在流血了,木香扶着她进屋,吩咐宫人去请御医过来瞧瞧。
谁知刚进去坐下,季才人隐约觉得肚子隐隐作痛,没多久阵阵疼痛,她检查了一番,发现裤子上已经染了血迹,开始见红,她吓得大惊失色。
御医过了很久才过来,而她已经弄脏了一条被褥,看见御医,季才人惨白着一张脸道“救救我的小皇子,救救他...”
御医瞧着鲜红的血,暗暗惊骇,连忙把脉,半响他道“娘娘腹中胎儿恐怕是保不住了。”
季才人一听,睁大双眼,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快六个月的胎儿,她都能感觉他的心跳声,怎么能说没了就没了?
“不要,我要你救他,救他!”季才人抓着御医的袖子不松,御医束手无策,而她因为激动,肚子越来越疼,最后只得松开手“求你了,求你救他,我不能没有孩子,不能没有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木香从屋子里出来,手上捧着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康喜看了看她又看看她捧着的东西,隐隐有血迹渗透,康喜皱了皱眉掀开一看,是一个已经成形的胎儿,仔细一看还可以辨认出来时一个男婴。
他看了一眼便盖上,木香已经泪流满面“若是娘娘知道了该怎么办?”
季才人醒来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费力的抚了抚平坦的小腹,泪水无声落下。木香很快进来“娘娘醒了,奴婢煎了药,娘娘喝了吧!”
“我的孩子呢?”季才人虚弱出声。
木香垂下眼帘,道“奴婢已经让康喜拿出去埋了。”
啪的一声,木香脸上骤然红肿,季才人气愤“谁给你胆子的,那是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回来...”
“娘娘就算现在找来也没用,孩子已经没了,娘娘还是养着身子才好,御医还在梓桂轩,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办,便把御医留下了!”
季才人一听孩子没了,心中大震,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几欲晕倒过去。
哭了好一会儿,季才人平复了心情,问道“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
木香咬了咬唇“是小皇子!”
双手紧了紧,季才人觉得心被千刀万剐,泪水无声落下,半响,她道“把御医唤来。”
“是!”木香吩咐下去,很快御医便站在屏风外。
隔着屏风,季才人道“今日我小产的事情,希望御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娘娘,微臣不敢!”御医吓得跪在地上,这可是欺君之罪,他哪有那个胆子敢隐瞒?
季才人看了木香一眼,木香会意,解开身上的衣服,香肩半露,肚兜红艳,移开屏风便扑向御医,御医大惊,连忙推开木香,木香却抓着他的手按在柔软的胸脯上。
御医吓得呆住,半天不敢动。
季才人冷哼一声“好你个王御医,竟敢□后宫,若是皇上知晓,你们王家将满门抄斩。”
“娘娘,微臣,微臣不是,微臣没有,微臣...”王御医哪见过这样的阵仗,顿时没反应过来,却在看见季才人冷笑时反应过来“娘娘这是诬陷微臣。”
“就是诬陷你又如何?”季才人道“只要我对皇上说你□后宫,不管是真是假你丢难逃一死,王御医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王御医一脸惨白的软在地上,木香面无表情的整理好衣服。半响,王御医道“微臣愿意听从娘娘吩咐!”
“很好!”季才人满意的点点头“今日的事情谁都不会知晓,日后我的胎就麻烦王御医照顾了!”
王御医一听就知道她的意思,抖了一下道“娘娘,若是皇上知晓娘娘隐瞒事实,到时便是死罪。”
“只要你守口如瓶,皇上又怎么会知道?”季才人冷笑“如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王御医可不要失言了。”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腹中的胎儿,如今孩子没了,她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先皇后可以假装怀孕,她也可以,至于会不会被发现,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到了月份,让康喜从宫外抱一个男婴进来充作她的小皇子就可以了。
是她不好,千防万防,最后还是没能保住,若是被害她还能有个恨的人,偏偏是她自己不小心小产,想想季才人便疼得肝肠寸断。
丽妃哄着安宁公主睡下,询问秀荷道“皇上今晚在哪个宫里?”
“皇上今晚翻了婉贵妃的牌子,如今想必在昭华宫。”秀荷如实道。
“又在昭华宫?”丽妃气得咬唇“皇上可真是偏心,同样是他的女人,昭华宫那位小贱人最是得宠,不过是因为诞下小皇子,若是本妃诞下小皇子,她又怎么可能那么得意?”
秀荷不敢多说,沉默不语。
丽妃气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问道“梓桂轩那边如何了?”
“前几日季才人身子不适请御医看了看,说是并无大碍,如今正在养着。”
“季才人的肚子有六个月了吧?”丽妃皱眉,若是让她诞下小皇子,岂不是给了她一个翻身的机会?
“是!前几日奴婢去瞧了瞧,肚子已经鼓起来了。”
“本妃绝对不会让她诞下小皇子,前些日子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丽妃看向秀荷。
秀荷点点头“小皇子百日那日已经送了进来。”秀荷掏出一包红花给她看。
丽妃看了一眼包好“找个机会把红花下在季才人的汤药中,看她如何母凭子贵。”
“是!”秀荷点点头。
秀荷第二日就在御膳房磨蹭,瞧着木香守着炉子煎药,趁着她离开一会儿,秀荷紧张不已,解开盖子把红花倒进药罐中,搅拌了一下察觉不出什么这才盖上盖子匆匆离开。
夏彤看了看离去的身影又看看冒着热气的药罐,走过去闻了闻,闻着一股红花的气味,皱了皱眉,趁人没发现时离开药罐。
夏婉之得知丽妃对季才人下药,并未说什么,只是让夏花盯着点。
季才人并不知道药中已经加了红花,她喝光了汤药,道“今日的汤药好像更苦一些!”
“娘娘说笑了,还不是和以往一样。”木香倒了一杯水给她漱口,并未在意。
直到第二日都未听说季才人身子不适,叫御医,她们都知道,那碗汤药恐怕季才人并未喝,不然不可能安然无恙的。
“奴婢亲眼看见秀荷在汤药中加了红花,还闻了,确实是红花无异。”夏彤肯定的说。
“好了,本妃知道你不会看错也没责怪你的意思,自然季才人安然无恙,想来是被发现了,丽妃已经是指望不上了。夏彤,你看要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掉她腹中胎儿?”
“这个...”夏彤皱眉“恐怕很困难。”
“是吗?本妃倒是有个好办法。”夏婉之轻笑了一番,唤来夏碧低语几句。
夏碧夏彤听了对视一眼,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那就好!”夏婉之点点头,不再多说。
近来夏婉之察觉林惠并未来昭华宫,便让人过去瞧瞧,夏碧回来说是林充容近来身子不适,在德馨宫静养着。
她没多想,如今她的注意力都在赵静怡身上,近来太后越发频繁的让齐烨去寿宁宫用膳,每次赵静怡都在场,她好几次故意出去走动,发现他们有说有笑的从寿宁宫出来,夏婉之不得不防备。
晚上齐烨翻了她的牌子,一番**过后,夏婉之趴在他温热结实的胸膛上,道“臣妾听说皇上近来和赵家小姐走得近,皇上若是喜欢不如纳为妃?以免委屈了赵家小姐。”
抚着她柔腻的背脊的手一顿,齐烨睁开眼盯着她道“婉儿这是吃味了吗?”
“皇上胡说,臣妾可没有。”夏婉之咬唇。
齐烨瞧着哈哈大笑“婉儿还是这么单纯,朕瞧着你可是心口不一,明明是吃味了竟然还嘴硬!”说着一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夏婉之惊呼一声,很快便被他堵住双唇“朕不过是和她多说几句话而已,婉儿可别胡思乱想,要知道朕心中可只有一人...”
夏婉之呻吟一声,主动勾着他的脖颈,双腿紧紧的缠着他的腰,喘息道“臣妾知道,臣妾只是担心皇上嫌弃臣妾了。”
“松点,你这样缠得紧,朕又怎么会嫌弃婉儿?”腰身一挺,看着她眉眼不舍,香腮酚红,齐烨再次用力,背上被她不知道抓了几下,肩上也被咬了一口。
每次在床上,她便一改温顺,像野猫一般又抓又咬,每每让他淋漓尽兴,食髓知味,不似其他人如木头一般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