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贻林下午回到家,沙发上的一大一小正在看电视。

赵世承抬起了头,搂着跳跳问:“怎么现在才回来?”

“路上有两起事故,交通不是很通畅。”

下车的时候,他看了下时间,今天比平时晚回来了四十分钟。

平时陆贻林回来的时候,跳跳还在做家庭作业,今天作业都已经做完,工具都收起来了。

“你以后开车小心点。”赵世承顺口嘱咐道。

“嗯。”陆贻林松了松衬衫的领结,“我先去洗澡。”

最近这几天温度直线飙升,就算是太阳下山了,还是一样得闷热。

室外就像是一个蒸笼,回了家,陆贻林才瞬间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他去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快速的冲了个凉。

简单的炒了三菜一汤,陆贻林招呼两个人吃饭,吃完了饭,赵世承收拾桌子。他回卧室去收拾三个人的衣物,这几天要换洗和一些洗漱的用品。

这里太热了,一家人准备去桃溪湖边的别墅住上几天,那边比这个小区要凉快很多,而且空气也好。

对着湖光山色,人的心情也会变得愉快很多。

美景能够降噪。

晚上八点,桃溪湖还有很多散步的人,内环的人行道很热闹,大多数附近的居民,全家人一起出动。

把东西整理了下,两个人带着跳跳就去湖边是散步,离水源近的地方蚊虫多,出门之前,陆贻林特意给三个人喷了花露水。

没办法,他和跳跳都是那种招蚊子的体质。

赵世承有用淡香的习惯,陆贻林很喜欢对方身上的味道,很舒服度,不过喷了花露水后,三个人身上的味道统一了。

每天八点半有喷泉,三个人走过去的时候,刚好赶上了末尾的几分钟。

陆贻林抱起跳跳,站在了喷泉前面,把手机递给了赵世承,“帮我们拍一张吧。”

拍了好几张,赵世承把手机还给了对方,陆贻林开始还担心晚上拍照效果不好,但是印着缤纷的灯光,倒是效果不错,跳跳没心没肺的笑是个加分。

特意跑到这儿来照相,不是他自恋,是跳跳的幼儿园有个亲子活动,要交一张全家福的照片。

跳跳趴着陆贻林的腿,仰着头一脸焦急,“爸爸,我也要看。”

陆贻林笑着把手机递给我跳跳,跳跳左看看有看看,撅起了嘴,“爸爸,为什么没有叔叔啊,叔叔不是和我们住在一起吗?老师说要是全家的合照。”

小家伙扭过头,又问另一个,“叔叔,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拍?”

陆贻林怔了下,侧过脸看着身边的人,想了想说,“好吧,我们三个人一起拍。”

他把手机递给了路过的一个女生,“麻烦你帮我们拍一张。”

女生愣了下,眼睛扫了下眼前的两个男人,笑着接过了手机,“好啊。”

陆贻林抱起了跳跳,赵世承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闪光灯接二连三的,闪了很多下。

那个女生像是拍上瘾了,等着对方把手机递回来后,陆贻林翻了下,拍了有几十张,而且每张都很好看。

准确的说,每张上面的赵世承而且都很好看,五官立体的人,一般都很上镜。

赵世承挑了一张三个人都在笑的照片,“这张不错,就选这张吧。”

陆贻林看了下,“不错。”

虽然两个男人和一个小孩的全家福,有些……非主流,但是别人也不一定会往那边想。

大部分人,或许会认为赵世承是跳跳的舅舅,仔细看三个人的合照,跳跳虽然像自己比较多点,但是下巴轮廓,还是有对方的影子的。

沿着湖走了半圈,回到家赵世承帮跳跳洗完了澡,等小家伙睡着了之后,他从二楼走了下来的时候,陆贻林抱着笔记本在敲字。

一个人傻乐。

赵世承在对方的身边坐了下来,陆贻林伸了个懒腰,“终于搞定了。”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我们前天去农庄看,那块菜地长满了草,我怕种子没有发出来,就被那些野草旱死了,自己种的菜,要是打农药了就没意义了,但是除草这个事,虽然不是很累也很繁琐,是个麻烦的事。所以我就想,要不去招募些除草的人,最好能消减一些开支,然后还真想到了个法子。”

最近农庄的开销太大了,能省的地方还是得省省。

赵世承看着对方脸上的那些小得意,嘴角弯了弯,不禁有些莞尔,忍不住亲了下对方的脸,顺着话问:“想到了什么法子?”

他就是喜欢陆贻林这样的性格,一些很小的事情,都能觉得很开心,会把幸福感放大,在这个人身边,他觉得自己都年轻了很多。

“我下午的时候,去杉市一所大学的论坛,发了招募义工的帖子,免费车子接送,免费提供烧烤的工具和食材,免费提供水果,主要是帮忙农庄拔草,算是体验活动吧。我觉得这应该比去公园有趣,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感兴趣,有人回复了我的帖子,说和朋友想去。一共有十个人,我明天打算让李钱去接他们。”

他当时还在帖子里,发了一些梨花村的风景,那群大学生,大概就是被那里的风景所吸引,不过能招募到义工,还是解决了一些事。

赵世承低低的笑了声,“可真聪明伶俐。”

被对方这么正儿八经的夸奖,陆贻林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好吧,你就当我班门弄斧,你这是在埋汰我?”

“哪儿有?我是真的这么觉得,我自己很幸运。”

对方越说越不靠谱,陆贻林伸手推开了对方,“好了,我要去洗澡了,时间不早了。”

“一起洗吧,这里浴室很大。”

“嗯。”

加大的按摩浴缸,除了用来洗澡,还有其他的用途,在一个相对陌生的环境里,人的感官也会变得敏感起来。

陆贻林模模糊糊的想,也许赵世承什么尺寸都往大的来挑选,早该是居心不良。

“居然还能分心。”身后的人轻笑了声,掰过对方的下巴亲了过去,两个人唇舌相交,身下是更猛烈的撞击,和水声交织在一起。

陆贻林终于没有任何心思和力气,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等着两个人收拾好躺在床上,时间已经过了12点。一番体力消耗后,陆贻林入睡的很快,几乎是接触到床的下一刻,就已经有了睡意。

要到以前,他还会胡乱的想些事情,或者拿着手机磨蹭会儿,现在那些时间全都被赵世承征用了,他的拖延症被治好了,反倒是睡眠的质量还有提高。

前提是,赵世承不要像周末那两天一样,知道他不上班折腾的太狠。

不过话又说回来,陆贻林其实觉得两个人在这上面,还挺合拍,挺和谐的,除了在频率上,他和赵世承观点有些许差别。他觉得太过纵欲不好,对方都这么个年纪了……

赵世承则说自己是正常需求,不算是纵欲,再消减就成禁欲了。

抱着情人过禁欲的日子,听起来就很可怜。

赵世承有一些没一下的摸着对方光裸的脊背,陆贻林的皮肤很好,那种些体温的触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贻林,我今天把我和跳跳的样本,送去做亲缘鉴定了,我不需要这个东西,但是或许以后用得到。”

陆贻林模模糊糊的应了声,也觉得没什么,赵世承还有亲戚家人,而且并非普通的那种家庭,如果赵世承认回了跳跳,势必会牵扯很多东西。

这些他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在他决定告诉对方,就有考虑到。

陆贻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想,或许以后,自己在不是跳跳唯一的依靠……其实多点人来照顾跳跳,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同时心里又觉得空落落的。

赵世承把手往下移,摩挲着对方柔韧消瘦的腰肢,声音低迷懒散,“我还顺带做了你和跳跳的亲缘分析,反正你的样本还在那里,你不是说跳跳是你帮我生的吗?指不定,现在这里,已经又有了一个。”

那个晚上之后,赵世成笑着说以后都不戴套,这样可以再生一个,开始也只是调戏陆贻林的玩笑话。

不过用完了一盒子的最后一个,两个人再没有去买过,所以也没做过什么安全措施。

陆贻林的体制不错,没有过身体不舒服,见对方没有不适感,少了那层塑胶的隔阂,感觉自然要好上很多,赵世承渐渐的,也不愿意用那个东西了。

陆贻林猛然间睁开了眼睛,自己怎么就忘了这茬,赵世承可是个一次就中的神枪手,他不悠着点,再中枪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见陆贻林睁开眼睛后,脸上的表情古怪,赵世承笑了下,“怎么呢?不乐意帮我生孩子?”

“不乐意……你要是愿意,你帮我生差不多。”

他可不想,肚子再被人搞大一次……

赵世承笑出了声,“如果我能生,一定帮你生个孩子,一定要像你这样,我才喜欢。”顿了顿,见对方依然不吭声,赵世承又说,“怎么呢?不是你告诉我,跳跳是你帮我生的儿子吗?”

从梨花村回来后的几天,赵世承都没有提起这茬儿,陆贻林以为对方没放在心上,所以他自己也就下意思的淡忘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拿了跳跳的样本,去同时和两个人做遗传学上的分析比对。

陆贻林想象了下,赵世承拿到结果的反应,觉得还是得给对方打个预防针,默默的开口说,“那个,赵先生,跳跳,真的是我生的。”

赵世承在对方额头上吻了下,“明天你还要早起,睡吧,晚安。”

陆贻林:“……”

好歹给个反应啊,您这是不相信,还是没听见啊您这态度,还是得端正一下啊!

被忽视的彻底的陆贻林,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吧,如果有个男人跑过来,告诉他,帮他生了个孩子,他开始会觉得对方精神不正常,多了几次后,会想打对方一顿……

这么想着,陆贻林有些戚戚然,算了,多说无益,还是等结果出来……

闪瞎对方的眼睛吧。

第二天是陆贻林送跳跳去幼儿园的,接送的活儿最近都被赵世承包揽了,他很久不做这种事情了,还有些不适应。

但是今天早上,赵世承突然接到了个电话,有事情要去处理下,必须离开杉市几天,他帮人整理好了行李。

赵世承七点就出了门,所以送跳跳上学的任务,就又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把跳跳从车上抱下来,小家伙显然心情不怎么愉快,陆贻林摸了摸跳跳的头,“得了,你赵叔叔有事不能送你,你老爸我待会儿还得去上班,咱们俩,谁也别嫌弃谁。”

这小子,爬墙得太快了。

跳跳仰起头,“那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大概一两天吧。”

“哦。”顿了顿,跳跳又说,“爸爸,我还是最喜欢你,因为你喜欢叔叔所以我才喜欢他的。”

陆贻林笑了笑,“我和你开玩笑的,去上课吧,你们老师在看你。”

“爸爸再见。”

看着跳跳进了教室,陆贻林才掉头往回走。

———

赵世承接着电话的时候,刚好谈完合约。

“赵先生,您好,你送来的样本,检测结果出来了,我已经发到了您的邮箱。”

赵世承站了起来,打开了笔记本的间隙,听到对方又说,“但是出了点问题,赵先生,您送来的取样,是不是中途受到了污染,检查结果不符合常规。”

赵世承打开了邮箱,一页一页的往下翻,全是一列列数字对比,“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您送来的那个孩子样本,不但和你的吻合度在99%,和那位宁先生也一样,我们三组同时做得分析,结果都是一样的。”

赵世承怔了下,眼睛紧紧的盯着邮箱里那封报告的最后一页的鉴定意见。

见对方久久没有回答,电话那头的人又说,“赵先生,我建议您,把孩子本人带过来,我们再从新取样一次,这样一定不会再出差错。”

“没事,不用了,是我自己中途取样的时候,出现了差错,麻烦你们了。”

赵世承挂了电话,又细细的把文件浏览了一遍。

他想起了那个晚上,陆贻林和他说的话,对方一直说跳跳是自己生的,换了几种语气,但是因为事假的本身太难让人相信,他也只当是玩笑。

看着这份鉴定报告,他终于发现,好像并非如此。

男人生子,闻所未闻,但是跳跳的样本,是他亲自取得样,不会有差错。而且陆贻林的样本,上次也没问题……

赵世承百思不得其解,看来他离开的不是时候,他要马上回去,当面和对方问清楚。

———

宁逸慈看着照片,这是一张老照片。

大概是二十年照的,或者是更久之前,照片的边角有些范黄,像素也不是很高,但却可以清晰的看见,坐在窗边的少年,手脚纤细,腹部却高高得隆起。

少年的体态,第一眼会让人觉得很畸形,但是整个画面又异常的和谐,透着几分诡异。

相片应该是夏天照,少年衣服单薄,背后的窗外是茂密的树木。

宁逸慈盯着照片上人的脸,和他梦里的人,五官完全的重合,可以说就是那个人。

“这个人,是谁?”答案呼之欲出,宁逸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越封声音淡淡的:“这是你十七岁的时候,我帮你照的。”

宁逸慈的胸口像是被撞了一下,久久没回过神。

相片里的人真的是自己,那个梦里的人,也是自己……

他突然明白过来了,那也许不是一个梦,那或许是他记忆深处的一个片段,曾经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他不记得了,所以才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又想了起来。

那个在火车站丢了的孩子,会不会就是贻林……

宁逸慈半饷才回过神,他眼睛盯着照片上的人,“他……”顿了下,他纠正了人称,“我……怎么会这样,我是不是生了病?”

照片上的少年腹部隆起,明显不正常。

“你不是生病了,你是有了孩子?”

“有了孩子?”宁逸慈有些没听明白,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

“你当时怀孕了。”越封放慢了时速,一字一顿的说。

虽然听得很清楚,但宁逸慈下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你说什么,我怎么呢?”

越封声音沉了沉,“你当时怀孕了,你肚子里有个胎儿,或许你现在觉得难以置信。毕竟你想不起以前的事情。贻林,我曾经也觉得很意外,当时你的母亲告诉我,你们家族有男人生子的先例,好像是血统的关系吧,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不可能。”宁逸慈头有些痛,对方的话,像是一个又一个的炸弹,他下意识得去否定那些东西。

他怎么可能生过一个孩子,还彻底的忘了这件事。

“照片的你,当时已经八个月的身孕了。两个月后,你生了个男孩,说到这里,你或许也知道,孩子的另一位父亲是谁。”

“当时你们在一起被发现后,双方的父母都不同意,徐家又是那样的背景,就更不会允许了,徐霄镝喜欢你,你们也有感情,但是终究顶不过压力。他离开了之后,你才发现,自己已经四个月身孕了。”

“你被发现有了孩子后,阿姨就不让你出门,他把你关了起来,徐霄镝后来是有找过你,但是都被阿姨挡了回去。而且另一方面,徐家的人并不是好相与的,生意上,还找了我父亲的麻烦,为了能让你彻底的死心,阿姨才切断你们的联系。事实上,我们本来一直就在准备移民,所以发生了这件事后,我们就提前去了法国。”

宁逸慈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什么都不记得,陆贻林,是不是就是我在火车站弄丢的那个孩子?”

他现在心里一片混乱。

封越有些诧异,几秒后才又说,“看来,你是真的想起来了,那个孩子,是你在火车站走,丢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二十年不遇,你带着孩子,乘着人都在忙偷偷得跑了出去,当时谁也没预料到后面的那些事,所以我故意放了你走。”顿了顿,越封又接着说,“你说要去见他一面,当时你为了让看守对你降低预防,三天没怎么吃过东西睡过觉,所以才会在火车站大厅睡了过去。”

导致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后来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丢了孩子,你在火车站一直找,一直找到晕倒送去了医院,我把你从医院带回了家,你就精神很不好。我帮你倒水喝,一转身就发现你拿去水果刀,去卫生间了,我踹开门的时候,你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宁贻慈盯着手腕上的花纹,“我就是那个时候,弄得这个伤。”

“之后你抢救了一整夜,才脱离危险期,全身的血都差不多换了,三天后,你醒了之后,医生发现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或者是潜意识的就都忘了,当时你的身体底子很差,我送你去了疗养院住了半年,这才带你去法国。”顿了顿,越封又接着说,“我当时想,你既然都选择了忘记,我也没有提起来的必要了,而且你的母亲也说,你需要的是和以前划清界限,对不起,是我擅自替你做了决定。”

“那徐霄镝呢?他有来找过我吗?”

“前面三个月,他没找你,因为他也出来意外,后来他倒是来找过你,但是我没让你见他,你们双方的状态,都很不好,分开对彼此都好。”

“陆贻林……居然是我们的孩子,徐霄镝他不知道吧?他为什么,当时不立刻来找我?他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你和他约定的那天晚上出了意外没有上火车,徐霄镝不知道,他跑出去见你,姐姐姐夫去找他,那个晚上,出车祸去世了。”

宁逸慈的呼吸一紧,“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居然有那么多伤痛,不被亲人祝福,他弄丢了孩子没用去的那天,连累对方一双亲人去世。

世界一片灰暗,看不到一丝光,本来就苦苦支撑的感情,瞬间分崩离析,哪怕是谁都没有错。

他想不出,十八岁的自己,到底要多绝望,才会想到以死解脱。

割腕是一种很需要决心的死法,必须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切断所以得希望。

他更不知道,自己走了的这么多年,对方居然一直孑然一身,而作为交换,他也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一辈的感情,全都消耗到了一个人身上,不管结局如何,不管以后是否能遇到更合适的,但是没用,便是没有了。

人生说到底,还是一场一个人的战争。

宁逸慈从心底生出一些悲凉,并不是每份感情都能开花结果,不仅仅是他们两个,大概两个人缘分不够。

他们之间,不仅仅隔了那么长的岁月,还有两条至亲的性命。

宁逸慈他有些无奈,他当初到底多爱对方,过了这么多年,哪怕是他不记得以前,居然还会对同一个人第二次心动。或许,他这次应该不回来的,至少他能安稳的结婚,没有遇上那个人,就会少了很多苦恼。

宁逸慈叹了口气,声音轻轻的,“我和他,不适合在一起,大哥你放心,我不会犯糊涂的。”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终于找到了那些答案,不用再去费力的揣测。

所以,算起来该是一件好事吧。

“你也这个年纪了,要自己有分寸。”

“嗯。”

对方越是表现的镇定,越封就更不放心了,他想了想又说,“陆贻林和赵家的老三在一起,那个孩子,应该是他帮赵家的老三生的。我告诉你,你不要太诧异,对方既然是你的孩子,能生也正常。”

宁逸慈偏了下头,能生很正常?好吧,他还是挺意外的,虽然以前自己也生过……

“大哥,那我回杉市了,我还有事没有处理完。”

“照顾好自己,还有,记得你和我说的话。”

“我会的,你也说了,我这么大年纪了,那些事都过去了。”宁逸慈看了下桌子上的那张照片,“可以把这张相片给我吗?”

越封怔了下,“嗯,你拿去吧。”

宁贻慈把那张照片拿了起来,照片上的少年神情寂寥。

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