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
凤瑾作揖,转身离开,留下岳渊渟一人呆立台上。
谢蕴乔装站在人群中,不知站了多久,注视着凤瑾的背影出了望江楼,吸了口气,冲着台上呐喊……
“岳渊渟,走了,在这儿瞎胡闹什么?”
刚迈出望江楼门外的凤瑾,和站在台上的岳渊渟,听到这一声都是一怔。
她何时到的?
“阿蕴?”
岳渊渟从台上跳下,想到凤瑾方才拒绝他的那番话,有些心虚懊悔。
望江楼外……
“郎君……”柏舟小声唤着。
凤瑾眸中黯然:“走吧!”
擂台竞争之事就此不了了之,可是两人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寒门女子争风吃醋,这件事却是闹得沸沸扬扬,然而许多好事者事后却发现,作为重要当事人的女子却像是无迹可寻,偌大的华陵城竟好似没有人知道此女家住何处。
回到家中,谢蕴心里闷得慌,转头看到岳渊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样的专注,一双明亮的眼睛里仿佛有无尽的光彩,谢蕴更加不是滋味。
岳渊渟大概是真的喜欢着她的。
“岳渊渟。”
谢蕴一屁股坐在客厅的矮几上,仰头望着面前风姿朗朗的男子。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喜欢上凤瑾的,好像没什么原因,就是一不留神就喜欢上了,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把他从我心里甩掉,但是短时间应该是做不到,你真的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外面喜欢你的姑娘遍地都是,你看我长得也不是什么天仙祸水级别。”
谢蕴说这么多,是懊恼自己放不下凤瑾,也是看着岳渊渟成日守着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可是反观岳渊渟,好像全当她的话是耳边风,在那边老神在在地傻笑。
“阿蕴,我就是喜欢听你说话,不过你说什么都无用,你如何喜欢上凤瑾,我便是如何喜欢上你,你没有理由,我也同样,我放不下你,就如同你放不下他,我不强求你,你也无需劝我,你我各自乐在其中便是。”
“……”谢蕴呆怔了半晌,哀嚎着把自己的脑袋抓成了鸡窝。
……
栖霞寺。
凤随云随着释虚禅师进入禅院。
“凤施主,师兄已经在内等候多时了。”
“有劳禅师带路。”
凤随云独自入了禅院,院中一棵雪松下,一位白袍僧人盘膝而坐,头顶阳光将雪松枝影投在僧袍上,疏影斑驳,恬静安然。
耳边唯有阵阵木鱼空饷,和僧人手中佛珠的撞击声。
凤随云盘腿坐在一侧,没有言语。
过了半柱香的时辰,木鱼声终于静了。
“三年未见,凤施主依旧心境平和,难得。”
凤随云微笑:“心平,方能勉力在世道求存。可惜身背负累,凤某不能如禅师一般随心游历。”
“贫僧昨日归来,听释虚师弟言,凤施主又为佛祖重塑了金身,修缮了寺庙,凤施主一心向佛,我佛自会庇佑贵府。贫僧原定五年方归,此番提前归来,是为一事,关乎贵府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