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不正是灼郎后腰上那片胎记的形状吗?
原来世间真有这样的花。
“嘉儿,你看朕把小狼崽爪下的肉都抢来了,小狼崽很快便会闻着肉味而来,朕把它拴起来给你牵着玩,你高兴吗?高兴就多吃点,你好似又瘦了。”
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循循善诱,蛊惑人心。
凤举揉了揉眼睛,扭头看向身后,那里有一个身着湖水绿衣袍的男子,正侧身背对着她坐在一张暖玉榻边。
男子衣摆逶迤在地,像碧湖一隅的水波,长长的墨发披散在身后,大约是染上了衣袍的颜色,墨色中泛着淡淡的墨绿色。
仅仅只是一道声音,一个背影,就能令人生出无暇遐想。
这当是怎样一个绝世风华的人物?
凤举又看向了暖玉榻上的人,凤举坐在地上,那人又平躺着,她只能通过衣裳判断,那是名女子,但衣裳虽为女装,却是很干练的款式,平日桑梧为了练武方便,便总喜欢穿这样的衣裳。
凤举觉得男子方才口中的“肉”,应该就是她自己无疑了。
这人是要利用她诱使灼郎前来吗?
她觉得自己应该开口了,可是看着眼前如梦似画的情形,她却开不了口。
男子的每一个动作甚至呼吸都似乎很温柔,同样的感觉,凤举也在自己的父母亲身上看到过,母亲怀了身孕后,父亲日日陪伴在侧,便是这样的缱绻情深。
接着,男子自己含了口粥,俯身便贴在了女子的唇上。
凤举惊讶于对方居然毫不避讳自己这个旁观者在场,但是又发现那女子一动不动。
难道是女子毫无知觉,只能靠外力喂食?
多久了?
凤举突然很好奇,这女子患病多久了,是否这些日子里,男子朝夕皆是以这样的方式照料她?
不知不觉,凤举看得有些出神。
男子却已经放下粥碗,转过身来。
看到了对方那张俊美阴柔的脸,凤举顿感惊讶。
“咦,你为何如此惊讶?”
秦帝是真的困惑,凤举的名声他早就听过,但是如此情绪外露,实在与他预想中的狡猾沉稳不符,这让他有点失望。
凤举如此动容,当然是有特殊的原因。
“秦帝陛下的龙颜与凤举相识的一人酷似,故而惊讶。”
她方才看到那些从琉璃墙壁外经过的宫人禁军,已经确定这里是西秦皇宫,能在皇宫内建造这样一座房屋却不为人知,那只能是秦帝这个秦宫之主了。
“哦?原来那孩子更像朕吗?朕一直听闻他生着一双蓝眸,总以为他是更像嘉儿。”
秦帝像是与凤举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他将脸颊边垂落的发丝揽到肩后,摸着自己的下巴。
“容貌肖朕,性情似嘉儿,小子倒是会长得很。”
说着,秦帝又摇头。
“不,该说是朕生得好。”
您是男子,说得好似孩子是从您肚子里生出来的。
凤举默默汗颜,但分明已经接受了某个事实,或是惊天的真相。
灼郎,不是北燕乐平王之子,不是晋帝萧延之子,原来,竟是秦帝宇文韬之子!
人家秦帝这不都自己说了嘛,儿子是他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