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忠从怀中取出一叠纸钱点燃,又拿出一封书信。
他是否该将真相告知慕容灼呢?
秋日风高干燥,最忌火势蔓延,巡视皇陵之人被火光吸引,匆忙赶来。
看到竟是常忠跪在先皇陵前,来人愣住。
“常公公?哎呦您怎么深夜还在此?”
常忠抬袖拭了拭眼角,声音沙哑:“我今日方到,想到先皇孤身一人躺在此处,心中难受,想来看看。”
“哦,公公对先皇真是忠心耿耿,难怪先皇在世时最信任的便是您。那公公,您……”
“你忙你的去,我再坐会儿。”
那人离开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声感慨:“常公公真是忠心啊!”
常忠看了看书信,下定决心,将书信扔进火堆里,付之一炬。
“陛下,那个孩子与你不一样,以他的秉性,若是知道真相,必会公之于众,所以,秘密,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吧!”
火堆摇曳,书信燃尽,常忠笑了笑。
“世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陛下您是如此,奴才我……也当偿还。”
匕首插进了心窝。
人很快便倒在了血泊中,呼吸停滞。
落叶沙沙地拂过地面,萧索寒冷。
眨眼间,尸体边落了一个黑纱蒙面的女子,只露出一双黑森森的眼睛。
女子看了眼常忠,从他身上扯下一块白麻布,又沾着他的血就地写了一封血书,叠好放进了信封里,信封上写着“陛下亲启”,随后揣进了常忠的衣襟。
第二日,凤举和慕容灼准备先行轻装出发,随身的衣裳物品让人后续送到。
正要出宫门时,一匹快马飞奔而来。
“陛下。”
慕容灼在马上看着来人:“你是何人?”
“小人是皇陵守卫,常公公他……他在先皇陵前自尽了,还留下一样东西,之写明要陛下亲启,小人们不敢擅自启封查阅。”
慕容灼和凤举下马,捧到慕容灼面前,慕容灼正要伸手,被凤瑾接了过去。
“陛下,还是由臣先验看一番。”
这是防止有人在上面动手脚。
慕容灼点了点头。
凤瑾看到里面的血书不由得愣了愣,其他人也是如此。
凤瑾大略扫了一眼,又不动声色地瞄了眼身后文武群臣。
凤举和慕容灼离得最近,都看到了凤瑾这细微的动作,不由心头暗暗惊讶。
“陛下,常公公对先皇与您忠心耿耿,而今自愿请命去陪伴先皇,此情此心实属难得,当予以嘉奖,请陛下稍缓行程,先商定此事。”
说罢,凤瑾将血书呈上。
众臣在场,凤举不好凑上前去看,只是看到慕容灼将血书看了一遍,而后露出感动的神情。
父亲和灼郎,究竟在搞什么鬼?
凤举这种无知的困惑在到了御书房后,瞬间瓦解。
她盯着手上的血书,将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血书上以常忠的口吻将他的所作所为说得一清二楚。
“父亲认为,这上面的内容是真是假?”
“如若这是常忠亲手所书,那当是真,人之将死,他没有必要说这种谎,如果,此乃有心人刻意以常忠的口吻留书,那其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