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宇文擎在西秦可谓一手遮天,但宇文羲不仅能够死守着被你废掉的秘密从未泄露,并且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存活至今,可见他也并不简单。”
慕容灼听了凤举的话,神情有些冷淡,说道:“与宇文羲合作,让宇文擎腹背受敌,此计可行。”
凤举当然不会忘记,因为乌善将军与乌云珠之事,慕容灼一直记恨宇文羲,如今要与仇人合作,他心中岂能没有纠结?
“灼郎,你若不愿,我们便另想他想,你不必勉强。”
“不,就依此计行事,阿举,你认为派谁去密见宇文羲最为合适?”
凤举没有回答,只是担忧地看着他。
慕容灼一向尊重她,从不会勉强她做出任何决定,同样她也不愿意看到慕容灼勉强自己做出令他痛苦的决定。
“……”慕容灼沉默了片刻,满目凌厉:“阿举,本王分得清时机与轻重,先利用他除掉宇文擎这个大患,而后再为乌善将军与云珠姐报仇亦不迟,到时便是一举拿下西秦也并非不可能。”
凤举见他并不感情用事,将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便不再纠结于此,直接说道:“二哥与七哥最合适,此去西秦十分危险,若是借商号之便以商人身份混入西秦,可避人耳目,七哥熟悉商号,可掩藏身份,使途中更加顺利,若有财物需要他也可以随时联络商号,二哥善于游说,结交人脉,可打通西秦官员关节,说服宇文羲。”
慕容灼将凤举的话想了想,点头同意。
凤举又道:“我会让柳衿和桑梧同去,分别保护二哥七哥安全,也可方便行事。”
“柳衿是你身边的护卫,本王会另外派人保护他们。”
“我在华陵总与你在一起,能有何事?让柳衿去我才能放心。”
此时,禁军统领卫奔匆忙而来。
“启禀陛下,幕宾李荀嘉寻到了!”
当日之事发生得太过突然,萧鸾独自从宫中暗道逃走,李荀嘉便被遗落在城中,但李荀嘉反应极快,察觉到风声后立刻便失踪了。
然而这段时日华陵城管制极严,他根本逃不出去。
凤举和慕容灼轻车简从,来到隆泽街最简陋的一条巷子,巷子周围早已布满了禁军。
“陛下,君侯,凤少主,李荀嘉与其夫人就在这座院子里。”卫奔指了指巷子内其中一扇院门。
院门陈旧腐朽,被卫奔推开时吱呀吱呀地晃着,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卫奔和禁军们手持兵刃,全身戒备,可是当他们一拥而入,看到院中的情形时,却都愣住了。
简陋的小院子里插着葡萄架,枝蔓干枯,越显得庭院荒败萧条。
葡萄架下有一块光滑的石墩,石墩旁趴着一人,正是李荀嘉,昔日萧鸾身边的第一幕宾。
李荀嘉清俊的脸青白一片,嘴唇发紫,唇角还有乌血淌出,分明是中毒之象。
服毒自尽?
不,不像。
看他的样子和这院中的凌乱景象,倒像是经过一番扭打。
凤举扫了眼正屋门口散落的一块饼,心中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