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萧子娴见天快亮了,不敢再多停留,自己又不便将凤凌送回凤家,便留下一个随从,让他等到凤凌酒醒后再离开。
可据那随从所言,他大概是因为太困睡着了,醒来时天已大亮,凤凌早就被官府抓走了。
证据?
何为证据?
眼睛看到的证据,也有可能是被人蓄意制造出来了,而真正的证据,早已被某些人自以为是的掩盖了。
凤举淡淡地看着萧怀英,问道:“所以,你们都认为世子是死于心口的一剑,也认定是我兄长刺出这一剑要了世子的性命?”
忠肃王道:“事实如此,容不得你们抵赖!”
凤举转而看向上官迁,说道:“上官大人,我听闻当日仵作初步查验,认为世子可能是死于心脉受损?”
“正是!”
“那么,心脉受损是否可能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外伤所致,一种,则是身体内部的损伤?”
“这……倒是有可能。”
“既然安阳郡主已然证明世子被杀时,我兄长不在现场,那么,导致世子死亡的原因,可能是有人先刺了他一剑,随后又将我兄长移动到现场,将凶器塞进了我兄长的手中,随后买通携雨,让她作伪证诬陷我兄长。也有可能……”
凤举的话尚未说完,忠肃王已经恼羞成怒,暴呵一声:“凤举,你这是根本是胡搅蛮缠,歪曲事实。”
“究竟是何人在胡搅蛮缠?”凤举冷淡的目光凝注在他脸上,说道:“我们有足够可信的证人证明我九哥非是真凶,忠肃王您却始终不愿接受现实,一口咬定这是假的。我真要怀疑,您是真的痛失爱子伤心过度,脑子不清醒了,还是说,真凶是谁你根本就不在意,你只是想一口咬定我九哥就是凶手,以此发泄与我们凤家的旧怨?”
“你、你……”
忠肃王大怒,指着凤举,手指都在颤抖,整个人摇摇欲坠。
“父王!凤举,你莫要欺人太甚了!”
凤举根本不屑看他们,继续朗声说道:“不过,以上只是我的猜测。实则,我认为这并不可能。听说当日现场血迹并不太多,并且血色看起来偏于鲜红?”
她是在询问上官迁。
上官迁回忆了一下,想起仵作当时随口说出的一句话。
“人是亥时死亡,到黎明时有些地方的血色多少会发生变化,但是现场的血迹明显很新,不像是间隔了三个时辰。此外,如若心口的一剑便是致命伤,那么现场的血迹未免有点太少了。”
桑梧冷漠道:“所以,应当是真凶先用别的方式杀人,而后找到凤九,又补刺了一剑,让人从表面上看误以为是剑伤致命。”
安阳郡主也很聪慧,立刻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因为凤九郎一直在我的船上,所以他们花费了三个时辰才找到,我留下照顾凤九郎的护卫昏睡得不省人事,也许是被人用了迷烟。”
凤举浅笑:“正是如此,也许九哥轻易醉酒,被人诬陷了都毫无所觉,也是有人一早便在他的酒水中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