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当时不过是进去找兄长,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
凤举含笑望着萧怀英。
“我听闻,那位已死的证人携雨是在案发当场,亲眼看到我九哥杀害世子,随后九哥又要杀她灭口,她惊恐之下跳入河中方才保住性命,随后便报了官,我有三件事不解。
“其一,携雨是在什么时辰到的官府报案?
“其二,九哥杀人,当时携雨难道不曾大叫求救?有人跳入河中,难道就无人看见?
“其三,我九哥少年英杰,为人豪爽,酒量也不差,寻常三坛酒下肚也最多只是微醺,又怎会醉酒杀人?便是真的杀了人,他又为何不当即离开那艘画舫,却偏要回去,还抓着凶器躺在世子的尸体旁边等着人来抓?”
上官迁道:“携雨是在丑时末将近寅时来本府报的案,距离世子身亡已过了两个多时辰。事后,本府也派人去调查,当时也许是周围太过嘈杂,又是夜晚,并无人看到凤九郎追杀携雨,同样也无人看到携雨跳河。至于凤九郎是否醉酒,这一点……”
他犹豫了一瞬,才说道:“本府衙役赶到时,凤九郎一身酒气,仍在沉睡,应当的确是喝醉了。”
上官迁话里话语斟词酌句,已经是很偏向凤家了,但是这种场合,该说清楚的还是得说,总不能做得太明显。凤举不也说了嘛,他只需要公事公办。
“从案发到携雨报案,间隔两个多时辰,那这两个多时辰之间,她又去了何处?做了什么?面对如此大的事情,正常人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报官吗?”
“这点本官当时录口供时也问过,她说是她不善水性,加之太过恐惧,跳入水中后险些溺死,事后生怕凤九郎追上她,她便找了个地方躲避。被杀之人是王府世子,杀人者又是凤家子弟,她最初怕招惹是非,不知该如何做,后来越想越害怕,才决定来报案。”
“哦?原来如此啊!”凤举看向萧怀英的眼神很是耐人寻味,须臾后,她问道:“如此说来,从亥时杀人之后到被衙役抓捕这段时间,我九哥应当是一直待在那艘画舫内,因为醉酒,杀了人后他便直接抓着凶器倒在了地上沉沉睡去?”
上官迁下意识张口,想要说是,就是如此。
可是这话却是说不出口,明明这就是事实,可是当他听了凤举这些陈述,自己再想开口时,就莫名觉得哪里有些怪异。
为什么?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凤九郎从杀人到被捕,携雨从跳河到报案,这段时间是重合的,两人这段时间内身在何处,在做什么,这些也都知道,可是,为何总觉得有种牵强之感?
“哼!若是你的证据只有这些凭空臆测,那本王劝你还是放弃吧!俊儿的遗体还被停在王府,此事容不得你们拖延!便是你们想尽办法巧舌如簧,凤九他也逃脱不了杀人之罪!”
“凭空臆测?”凤举浅笑,刷的将扇子合拢:“忠肃王所言甚是,单是这些证据的确不够,不过,据我所知,有人可以证明,当晚世子被杀时,我九哥并不在那艘画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