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点了点头,中肯道:“嗯,你们南晋的女子素来较为矜持,不承认也可,本王心中知道便好。”
你知道什么?!
凤举气闷,心中呐喊。
什么风度,什么泰然,面对一个不好好听人说话、自己又不好好说话的妖孽,该如何泰然处之?
凤举瞪着那双寒冰一般的蓝眸,沮丧,妥协。
“只是玩笑罢了,我知道你并非是监视我,这种玩笑我以后不再说了便是。”
慕容灼嘴角分明向上弯了那么一点,但再细细看去时,却是毫无变化。
“阿举,皇祖父薨逝,本王在世上最亲近信任的人便只有你了,只有你能明白,本王夜夜被过去的噩梦缠绕的痛苦,你的痛苦也只有本王知道,我们还有共同的盛世宏愿要一起完成。本王珍视你,比珍视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绝不允许你有任何闪失。”
凤举吐了口气,无奈道:“慕容灼,凡事过犹不及,你给我适可而止。”
闻言,对面那张绝色的脸上顿时便扬起一抹邪肆得逞的浅笑。
“阿举,你固然聪慧无双,但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何事?”凤举下意识就问。
“在别人与你说正事时,你却插科打诨,动手动脚,就很可能会自食恶果。”
凤举被他的无赖气得哭笑不得,用扇子指着他:“所以,你这是在报复我了?”
“不。”慕容灼拂下她的扇子,起身抬起她的脸,轻声道:“凤氏阿举,本王这是怜爱你。”
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这是《楞严经》里的一句话。
从前慕容灼只爱看兵书,后来添了一项风月之书,还研究得十分透彻,但自从北燕江山稳固之后,他便开始看《周易》,练书法,钻棋艺,看她弹琴。
凤举看在眼里,虽从未说过什么,但心中明白,灼郎这是想要与她有更多的言语与兴趣交流。
只是没想到,他这般性子,竟连佛经都开始研读了。
凤举深深地望着他,笑意温柔。
“经百千劫,常在缠缚,你可知这其中之意?”
爱欲、色.欲,形成了男女之间所谓的姻缘,执着于其中,使人历经千百劫难,不断地彼此纠缠,互相束缚。
佛言这是红尘之苦。
慕容灼嘴角微微下压,他不喜欢佛家将情爱评判为什么执着之苦。
他坐到凤举身边,拉起她的手。
“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本王喜欢这句话,却不认为其中之情是人生之苦。”
他将自己的手指扣入凤举的指缝间,十指紧紧交.缠,
“莫说千百劫,就是千万劫,无尽劫,本王也乐在其中。阿举,你也不许逃。”
“不!”凤举笑弯了眼睛:“他日你若年老色衰,我要考虑考虑是否还与你一起。”
年老、色衰?
“哼!”
慕容灼不高兴,轻哼了一声。
凤举瞄了他一眼,靠在了他肩上,轻声道:“待灼郎年老,阿举也已色衰,我们一起。”
一起,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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