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秦止音才是宴会正主,贺楼兰雅打扮得如此招摇,不是明摆着故意抢秦止音风头吗?”
“谁不爱抢风头啊?贺楼兰雅一向如此,何况她与秦止音本就过不去,今日又是一场大戏。”
“她一向心高气傲,可这一身衣裳怎么看都像是在效仿当日的秦止音。哎,你们觉得秦止音今日还能压得过贺楼兰雅吗?”
“等着看呗!”
虽然当日在宫宴上见过秦止音的人都觉得,秦止音那种气度与贺楼兰雅的气质根本不可等同而论,但凡事总有先后,已经有了一个贺楼兰雅淡雅如兰在前,秦止音再是如何,也难以再令人经验了。
等着看?
是啊,就等着看这场好戏吧!
眼见将至正午,穆岑鸿与叱罗氏终于出现,穆觉舒紧跟其后。
“原本,老夫过认螟蛉只是府中家事,但近来外界有许多传言甚嚣尘上,我与夫人对这个义女甚为看重,也十分爱护,实不愿委屈了她,说是过认螟蛉,实则也与亲生女儿认亲无异。所以,今日在座诸位能够赏脸前来,老夫十分感谢。”
“丞相客气了!”
“是啊,能受邀前来,是我等之幸。”
一番客套过后,穆岑鸿道:“那就话不多言了。”
而后,向旁边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人颔首示意。
此人是穆岑鸿的同族堂弟,穆云敬。
“螟蛉入见——”
随着穆云敬一声高喊,宴客厅的门缓缓打开。
延伸向外的红毯尽头,正午的光束瞬间穿入。
众目所及之处,一袭逼人的艳色以强势的姿态攻入所有人的眼帘。
红裳加身!
当日那个远山流水般淡雅素朴的人,今日竟是如此一袭猎猎红裳出现在众人眼前。
明媚张扬的色彩,没有多余的缀饰,却已骄傲夺目得令人只能仰视她的风采。
气质,风度,本就是种无形而难以描述的东西,只需惊鸿一瞥,足以震服人心。
凤举缓步走到穆岑鸿和叱罗氏面前。
穆云敬回神,呐喊:“干亲在上,视同生身。既往不同根,来日同枝生。拜!”
凤举拾裙跪地,叩首。
之前那些猜度着秦止音将如何出现,又是否能压过贺楼兰雅风头的人,此刻全都默默噤声。
什么素衣,什么淡雅,原来,这一袭浓墨重彩才是真正的她。
“再拜!”
“三拜!”
“事亲奉茶,恭孝于前。”
婢女端了茶来,凤举分别敬给穆岑鸿和叱罗氏。
“义父!义母!从今往后,我即视二老为亲,必事二老等同生身父母,晨昏尽孝,不负二老一片厚爱。”
穆岑鸿道:“为父也不知该送你什么,我膝下除了你兄长,便只有你一个女儿了,往后但凡这府中有的,随你自取。既为乃父,日后庇护你周全,这便是为父给你的承诺。”
凤举莞尔,什么都没给,但也给了她所有,当真是实实在在货真价实。
叱罗氏从婢女托盘上取下一个锦盒,从中取出一个镯子。
“这是我当年出嫁,母亲送我的陪嫁之物,可惜我膝下一直无女,今日终于有了一个好女儿,便将这个送予你了。”
“多谢义母,女儿必好生珍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