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想要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可是最终只是默默攥紧。
“玉辞已逝,本王无法再将她还给你。”
甜言蜜语他学得足够多了,可是此时此刻他无法用那些虚无缥缈的话去哄骗凤举,只能说出这句残忍却至真的事实。
玉辞那个忠义的婢女已经死了,这一点他永远也无法弥补。
“但是……”他话锋一转,目光坚定,不容置疑:“本王也不能让这根刺永远楔在你我之间。”
慕容灼就着琉璃灯中橙黄的光束,凝视着凤举。
“阿举,本王不求你原谅,但本王认定了你,就算你我之间插着无数根针,本王也不管,针拔不掉,那你便扎进本王肉里。无论如何,此生此世,不,是永生永世,本王都要与你绑在一起!”
他近乎耍赖一般,一把将凤举紧紧地搂住。
“本王就是要抱着你,不管什么都不能隔着本王!”
伤好不了,那便慢慢养。
针拔不掉,那便慢慢磨。
就算挚爱隔山海,他也要铲山填海,揽佳人入怀!
凤举被他紧紧勒着,一点空隙都不留,无奈,却也为之感动。
“慕容灼,你这无赖!”
她拳头打在慕容灼背上,却如同搔痒,绵软无力。
终于明白了一句话:烈女怕缠郎。
大约,这辈子真要被这只狼崽子缠着了。
……
当日夜里,晋安郡主与薛霈便被人灌下了鸩酒。
事关穆岑鸿声誉,真相不宜外扬,固然已知晋安郡主背叛,穆觉霖和穆歆嫣也并非他亲生骨肉,但人已亡故,最终仍以穆家人的身份葬了三人,只是没有葬入丘穆陵氏的祖坟。
葬礼是办给外人看的,但穆岑鸿这个当事之人心中的悲苦却鲜有人知。
而在穆家举办丧礼的几日,凤举终是撑不住,再次陷入昏睡。
“她近来一直在强打精神。”沐景弘为凤举施完针,默默叹息。
慕容灼对桑梧和柳衿道:“将她看好。”
说完,便与衡澜之、沐景弘三人出去。
“原以为近日便可着手,她这一倒,只能再等等看了。”衡澜之忧心道。
慕容灼直接看向沐景弘:“预计她这一次若醒来能否撑够时间?”
“近日我将嗜血香发作的时间段摸了个大概,等阿举醒来再将身体稍稍将养,最少要十日,我会设法让她撑过去,十日一过,立刻着手准备。”
“嗯!”
……
凤举醒来时,穆家的丧礼已经过了。
这日,叱罗氏身边的婢女送来了口信,凤举被请去了丞相府。
叱罗氏一见凤举,很是亲昵地拉着她的手。
“好孩子,听说你前两日生病了,我本想去看你的,可是府中太忙,实在无暇分身,现在可好些了?”
“止音这是旧疾了,不碍事的,有劳夫人记挂。倒是夫人,您与觉舒兄长的毒可解了?”
“多亏殿下派来的梁太医,日日服药,梁太医说再服几剂药便都好了。此事还要多谢你,若非是你,莫说是我与舒儿性命难保,整个丘穆陵家都要被人祸害了。其实我今日请你来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