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您忘了你我的约定了吗?澜之说过,如果您违背了约定,那澜之要走,谁也拦不住。”
慕容烈自认从未怕过谁,可此刻竟被眼前这文雅青年的气势给慑住了。
“衡郎何必如此较真?不过是个侍女而已,本王看她不错,不知你能否割爱?”
衡澜之将凤举挡在了身后:“厉王,卿卿是澜之放在心尖上之人,澜之珍之重之,恕不能割舍。”
慕容烈的脸色沉了沉。
“厉王!”一个下属忽然冲了进来:“厉王,不好了,霍则忽然反叛,带着手下冲出了城门,连带着城中大量百姓也都涌了出去。”
“什么?霍则?”
慕容烈大喝一声,也顾不得衡澜之和凤举,大步离开。
刚跨出房门,就看到门外自己的随行护卫早已被衡澜之打得东倒西歪。
“一群废物!还躺着干什么?起来!”
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衡澜之将凤举又重新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澜之,你与慕容烈做过什么约定?”
“我与他约定,他敬我,我便真心辅佐他。”
仅此而已吗?
凤举压下心中狐疑,俏皮地笑道:“那看来这个约定也做不得数了。你怎会这么快便赶回来?”
“将你一人留下,我不放心,便命几个影卫在暗中保护你,是他们来通知我的。”
凤举点了点头,望向慕容烈离开的方向。
“那个霍则,你是如何说服他的?”
“我早年曾与霍家有些旧交。”
“原来如此!你说这一剂猛药下去,楚云是否还能拖得住?”
“燕南终究是慕容烈做主的。”
凤举挑眉看向他,忽地笑了。
是啊,燕南是慕容烈做主的,便是楚云想拖,也拖不住了。
凤举问道:“你不跟去添一把火吗?”
衡澜之的笑意淡了三分:“添火之人我早已安排好了,我方才惹怒了慕容烈,我若去了反而会起反作用。”
……
霍则带兵反叛,城中百姓大量向外流失,这还仅仅只是个开端。
昌州之乱就像是一个导火索,在此之后,燕南各州县接连有类似事件频频发生。
慕容烈可以不在意百姓是否流失,但他不能不在意那些反叛的将士,以及因横征暴敛和百姓流失而导致的赋税骤降。
没有赋税,军资和官员俸禄等等皆是空谈。
平城。
燕宫。
慕容洛一进入御书房,便看到幼帝慕容珣和白虎凌云各自守着一堆美食大快朵颐,慕容灼坐在书案后看着刚送来的消息,也是和颜悦色。
“哟,小曜天今日为何如此大赦天下啊?”
前阵子因为那凤举被困燕南之事,几乎整个平城的人都活在某人愤怒的阴影之下,日日过得提心吊胆,这是终于雨过天晴了吗?
慕容灼淡淡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句:“本王高兴。”
好吧!你高兴,我们也过得轻松些。
慕容洛腹诽,拿过那些书信大致看过。
“如此说来,慕容烈那边情况很是糟糕啊!他休养生息,便是我们动手的时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