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吁了口气,整整衣袂,凤举向两人屈膝行了个女子之礼。
“阿举见过七哥,九哥,隐瞒多时实是无奈之举,只望两位兄长莫怪。”
“还真是你?!”凤凌太过激动,牵动伤口,猛地倒吸了一口气。
凤修惊疑地注视着凤举:“你、当真是华陵主家的阿举?”
虽然此前便猜到了些端倪,可对方如此直接便承认了,还是令人反应不过来。
凤举默了一会儿,望着两人,说道:“平川的松子糕的确很好吃,只是山红果浆太酸了,倒牙。”
……
“七哥哥,九哥哥,好吃。”
“阿举真乖,等到你将来去了平川,七哥给你松子糕吃,平川的松子糕很是美味的。”
“嘁,你这个小不点被困在这个大院子里,知道什么叫好吃?我告诉你,我们平川除了松子糕,还有山红果浆,比你这些甜汤好喝多了,等你去了,我亲自上山摘果子让仆人给你做。”
……
凤举一句话,立时勾起了三人的回忆。
三人面面相觑,久久不言。
“两位兄长是从何时怀疑我,又是如何猜出我的身份的?”
凤修大约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说道:“你并没有什么特殊明显的破绽,只是昨日我与凤凌谈及幼年的阿举很是漂亮,尤其一双眼睛。”
琥珀色的凤眸虽然不多见,却并非十分罕有,但拥有这样一双眼睛,又无缘无故对他们兄弟热心相助的人,便少之又少了。
凤凌两道英气的浓眉几乎打了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
“凤举死了,所以站在你们的人才叫秦绝。”
“你既然没死,那你为何不回家……”凤凌的话戛然而止。
她一个女郎,但凡是有法子可以回家去,又岂会只身留在这北地受苦?
凤举说道:“阿举并非是要有意欺瞒两位兄长,只是……”
“只是你信不过我们!”凤凌语气不悦。
凤修道:“你不必解释,此事我们也可以理解。”
各个分支虽是同族,但谁能保证族亲之间没有勾心斗角的时候?凤举处境唯艰,为了自保必须步步谨慎。
“不!”凤举忙解释:“最初认识两位兄长时,阿举确实是拿不定主意,不知两位兄长是否可以让阿举信任,但之后须臾相处,阿举深知两位兄长皆是磊落君子,虽然只是幼年短暂见过一回,但兄长们对阿举是真心疼惜。只是……”
她低下头,摇了摇唇角,说道:“阿举见两位兄弟对主家似有嫌隙,又因为阿举闯下的祸事遭受连累,受人欺凌,阿举实是无颜面对两位兄长。”
“亏得你倒还知道!”
“凤凌!”
“我说错了吗?”凤凌护着肋下之伤,勉强下榻,满面怒容:“她一直旁敲侧击,问来问去,明明已经知道了我们并无责怪她的意思,却还是不肯坦言,这分明就是不把我们当自家人!既然她都说了怕我们怪她,那我们又何必留她在此?兄长,将这个蠢笨丫头撵出去,我不想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