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华陵城已经迎来了第一场冬雪,只是还未落地便消融了,整个华陵都透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地面却很是泥泞。
“大小姐,这是东宫送来的帖子,明日便是小皇孙殿下的周岁宴。”
凤举将刚送到手的书信火漆开启,随口答道:“父亲与母亲自会送贺礼前去,我便不凑热闹了。”
未晞道:“可是大小姐,这帖子是指名道姓给您的,家主夫人那边有另外的邀帖。”
“呵,皇后娘娘和太子妃都已经是做祖母和母妃的人了,怎么就还是不能安下心思呢?”
“大小姐的意思是……这邀帖又是个烫手的?”玉辞问道。
凤举浅笑:“我尚未出阁,又无诰封,东宫小皇孙周岁宴按理只需向父亲母亲发出邀帖便可,单独给我一份,未免也太高看我了。宴无好宴啊!”
她打开了书信,出乎意料,入眼的第一张纸上没有一个字,只有一幅画,画中一堵墙,墙外一枝红杏。
她忍不住笑了出声。
那个人究竟在华陵城安插了多少眼线?竟连那件事都知道了。
“大小姐?”未晞疑惑地看着她。
凤举道:“既然帖子都送来了,那便去库里挑选一样像样的礼物,明日送去便是了。”
“那您……”
“就说近来下雪,我感染了风寒,旧疾复发,怕将病气过给小皇孙,不去了。”
“是!”
当凤举看到另外一张信笺时,笑意微微收敛,眼睛蒙上了雾气。
还是一幅画,画中有一个人怀中抱着一只落泪的凤凰,旁边只写了四个字:必归,勿忧。
遒劲有力,每一笔每一划都写得极其认真。
庭言从外面进来,就看到凤举一滴泪落在了手中的纸笺上。
她用眼神询问地看向玉辞,玉辞摇了摇头,庭言默默站在了一旁,想等凤举平静。
可凤举已经收好了信,含回眼泪。
“何事?”
庭言道:“大小姐,下个月您行及笄礼要用的所有的礼服、佩饰夫人都命人送来了,请您一一过目试穿,不合适或是不满意,再尽快找人改换。”
“我知道了。”凤举起身。
最近府里基本都在为她的及笄礼而忙碌,听说消息已经送去了族中各个分支,到时每个分支都会有长辈族人前来。
“大小姐,另外还有一件事。”
发觉庭言神色异常,凤举停下脚步:“怎么?”
“大小姐,明日小皇孙的周岁宴,风秀阁那位似乎要去。”
“哦?‘修身养性’了这么久,清婉族姐终于要开始振作了吗?”
玉辞立刻警惕:“大小姐,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凤举睨了她一眼:“人家振作未必是针对我们,我们何必操心?”
时至今日,凤清婉若还将矛头指向她,那可真是太不明智了,凤清婉不会蠢到那般地步。
“那她是要针对何人?”
“清婉族姐明日不是要去参加小皇孙的周岁宴吗?我们又不去。静候佳音便是了。”
凤举小心地将书信收入袖中。
衡皇后,太子妃,凤清婉,呵,这约莫也算以毒攻毒的一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