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举默默调整着呼吸,与一个大腹便便之人争论,无论是对对方,亦或自己,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娘娘若无他事,阿举真要告辞了。”
太子妃脸色阴沉地开口:“本宫的弟弟子颖被裴家幽禁,就连本宫,想见他一面都不能,此事,你可知晓?”
“是吗?这是裴家的家事,既未对外宣扬,阿举又怎会知晓呢?”
“你少在本宫面前装模作样!本宫听说你头一天去了裴府,第二日子颖便被幽禁了,若说此事与你无关,你以为本宫会相信?”
“听说?”凤举挑眉含笑:“娘娘是听何人所说?”
太子妃明显有意回避这个问题:“此事本宫没必要告诉你!本宫只问你,你那日去裴府究竟说了什么?”
凤举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扇子:“娘娘既然如此好奇,何不直接去问问裴家世伯?”
“凤举!你……”
若是能直接去问,或者说,问了有用,她又何必来找凤举看她的脸色?
“娘娘!”
凤举转身打断了对方的话,眼神淡漠,却让太子妃感觉到了一种慑人的凌厉。
“您的弟弟裴绍,或者说你们,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您自己应当心知肚明,又何须来问阿举呢?您知道的,阿举没有多大的耐心,脾气也不大好,您来找我,小心动了胎气。”
太子妃瞪着凤举,深深吸了口气。
连母后都被这个臭丫头气得卧床三日,自己若再与她口舌纠缠下去,真的会发疯的。
“明人不说暗话,凤举,你是个聪慧之人,应该知道本宫今日约见你是为何事。”
凤举微笑:“承蒙娘娘谬赞,阿举愚鲁,不知。”
“你……”
“我?”
太子妃葱白纤细的手指指着凤举,气得直哆嗦。
“本宫知道你有办法,你既能让子颖被裴家幽禁,那同样也能让他恢复自由。”
凤举嘲讽地牵了牵嘴角,太子妃这口气是在命令她?
“娘娘太高看阿举了,裴家世伯身为一家之主,又岂是阿举能左右的?裴家会将令弟幽禁,那是因为他自己做了不该做之事,与阿举关系不大,娘娘若是连这一点都搞不清楚,那阿举也无话可说了。”
“如此说来,你是不肯帮忙了?”
凤举在亭台内踱了两步,那灼艳的裙摆自眼前滑过,让太子妃觉得十分刺眼,恨不得将之撕碎。
“娘娘,我与您无亲无故,与令弟毫无瓜葛,我为何要帮他?您又能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太子妃立刻生出了戒备。
凤举的笑容有些冷淡:“我凤举什么都不缺,你们给我的我也不稀罕!”
她缓缓将扇子合拢,看向太子妃:“这么说吧,莫说我没有办法,纵然是有,我便是救路边的乞丐,都不会救裴绍!他裴绍便是死了,那也是他应得的,根本不值得同情!”
“凤举,子颖他从前与你是有过节,但也并非什么深仇大恨,你何至于如此恨他?”
说实话,凤举如此态度让太子妃有些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