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人证物证俱齐,你被我当场撞破,事实当前,你无从狡辩!”
在景宣街的一条深巷内,一座院外此时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院内,衡永之指着慕容灼,气势咄咄。
而站在他对面的慕容灼,只着了一条紧腰的丝裤,裸.露的上身在秋日的风中紧绷着,拉出充满张力的线条,引得院外围观之人惊叫连连。
在他脚下,七八个衡家的护卫倒在地上哀嚎不断,显然已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
看到那双蓝眸射来的目光,衡永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慕容灼,孟长思可是工部尚书孟府的嫡女,而且早与楚风有婚约,而你,竟对她做出如此兽行,女干污不止,竟还残忍将其杀害。这回,就算是凤举,她也保不住你了!”
慕容灼扬着下巴看他一眼,若有所指地冷笑:“下.流龌龊之辈,早知今日,本王当初便该直接废了你。衡永之,你就只有这点能耐!”
“下.流?慕容灼,做出如此兽行的你,也好意思指责我下.流?呵,胡人就是胡人,天性野蛮,无视礼法,天生就该如畜生一般关在笼子里,等着被杀光殆尽!”
慕容灼眼神冷厉,握紧了拳头。
衡永之忽然面露得意,幸灾乐祸地说道:“你说,如若凤举知道此事,她是否还会袒护你?一个只能靠女人庇护的男宠,失去了这点庇护,你在大晋什么都不是!”
“既然你如此好奇我是否还会庇护他,何不直接来问我?”
一袭红衣忽然出现在了院门之处。
“阿举?”慕容灼的诧异不亚于衡永之,“你不是……”
“结束了。”凤举缓步走到慕容灼身边,笑了笑,而后对衡永之说道:“有时能靠女子庇护未尝不是一种本领,至少,有些人即便是跪在我面前,我都不屑多看一眼。”
不知从何时起,衡永之只要一见了凤举,便像是发了疯一般。
“凤举,你说什么?”
凤举淡漠一笑,完全视他如无物。
她转身看向慕容灼裸着的上身,皱眉:“怎么回事?”
慕容灼的视线看向大敞开的房门,凤举疑惑,抬脚便往里走。
“别去!”慕容灼一把拉住了她,说道:“不好看。”
衡永之阴沉着脸,瞪着两人牵住的手,冷笑:“是啊,在府衙的人赶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免得有人销毁证据。”
凤举反问:“那不知衡少主可否告诉我,这屋内究竟是何情形?灼郎是我身边之人,既然事情与他有关,我理当了解清楚。”
衡永之道:“慕容灼女干污残害工部尚书孟大人的嫡女孟长思,尸体就在里面,此处还有人证,铁证如山!”
凤举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身边畏畏缩缩地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青年男子。
“这是何人?”
“此人是这巷子邻近的住户,便是他亲眼看到慕容灼尾随孟长思进了院子。”
“哦?”凤举目光含笑落在了那人脸上:“你是亲眼看到灼郎进了这院子,还是看到他尾随孟长思进了这院子?”
“这……”男子被凤举看得心里发寒,小心翼翼地偷瞄了衡永之一眼,答道:“小人是亲眼看见……看见慕容灼尾随着那位女郎进了……”
“放肆!”凤举忽地沉声喝断了男子。
男子不过是个普通百姓,在这些他远不可攀的的显赫望族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被凤举这么一喝,登时便跪到了地上,瑟瑟发抖。
“凤举,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你是想当着众人的面威胁证人?”衡永之满脸自得,对那地上的男子说道:“你只管放心,有我在,无人能动你。”
凤举牵起一侧嘴角,只看着地上之人,道:“灼郎乃是我大晋陛下亲封的振威将军,你怎敢直呼他的姓名?”
说着,她走到了男子面前。
男子将头低得几乎要贴到地上,只能看到那曳地的裙摆上金丝凤尾熠熠生辉,华贵慑人。
“啪、啪……”
扇子敲在手心的声音一下一下地落在男子耳中,听得他心惊肉跳。
“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人名叫黄阳。”
“黄阳?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衡永之深知凤举的狡诈,拧眉道:“凤举,你问这些做什么?”
凤举不理他,只是对黄阳说道:“污蔑陷害朝廷命官,轻者杖责入狱,重者,或斩首,或株连三族,这些你可听说过?”
黄阳浑身一颤,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凤举,你想吓唬他,好为慕容灼脱罪?”
凤举扫了眼黄阳,转身背对他说道:“吓唬?他若不曾触犯此法,又岂会害怕?”
衡永之语塞。
凤举走到一名躺在地上的衡家护卫跟前,嘴角微微勾起:“让开。”
护卫被打断了一根肋骨,疼得冷汗直冒,不明白凤举想干什么,一时愣住了。
凤举再次平静道:“衣裳被你压住了,闪开。”
说着,眼神陡然变冷:“还是,你要我命人将你扔到乱葬岗?”
“凤举!事到如今,你还敢猖狂?”衡永之大叫着。
凤举不看他,只是看了看慕容灼所站的位置,再看看被护卫压在身下的衣衫。
灼郎的衣裳为何会丢在这里?
她略一思忖,冲着地上的护卫挑眉:“是你们不让他穿衣?”
护卫吞了个唾沫,看了眼自家主子,硬着头皮说道:“这、这是证据!”
“证据?”
凤举冷笑,忽然一脚踹开了护卫,面不改色,弯腰拾起衣裳拍去上面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