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举赞同地点了点头:“嗯,我看也是!”
“谢小郎君,我们还是走吧!若不然您可请衡大家来讨要。”
小厮跟了进来,一面担忧地劝着凤举,一面防备着白桐知。
曾经有人得罪了这个老无赖,被他直接用琴砸得满头满脸都是血,抱头鼠窜,见了他都要绕道走。
凤举笑了笑:“澜之帮我订了琴,已是让我感激,自己之事,岂可总是劳烦他人?”
白桐知夸张地揉着脑袋,大声说道:“不错,就算是衡十一来了,这琴,我还是不给。”
小厮转动着眼珠子,悄声对凤举道:“谢小郎君,您向白师傅认个错,抚顺了他的心,兴许他便将琴拿出来了。”
认错?
凤举看向白桐知,那老头明显是听见了,坐在那里一副债主的模样。
她敢肯定,就算她当真认了错,致了歉,这老顽童还是不会将琴给她。
“白老头!你当真不给?”
小厮倒吸了一口凉气。
酌芳和玲珑准备着掩护凤举。
白桐知吹着胡子问道:“你喊老夫什么?”
凤举从容缓步,走到白桐知面前,蹲下身子与他平视,一字一顿道:“白、老、头!”
白桐知白眉倒竖,拉着脸咬牙,作势便要抱起身边的琴。
可凤举已经赶在他之前捡起了之前扔下的桐木边角料,在手中一下一下地掂着,一双凤眸眼角飞扬,含笑盯着他的额头。
白桐知也不知怎的,下意识便抬手捂住了额头。
“你想做什么?”
“您……真的头疼吗?”
在那种极富阴险的盯视中,白桐知喉结滚动了一下。
当然,本来是不怎么疼的,可是此刻手掌下的额头竟隐隐刺痛着,就像被毒蝎子蜇了一般。
“老夫可不怕你!”
“此言差矣,你我无冤无仇,谈什么怕与不怕?我只是在关心你。”
“那你抓着那块桐木盯着老夫做什么?”
“哦,抱歉。”凤举将桐木丢到了地上,就在白桐知默默松了口气时,却惊见凤举抓起了他斫琴用的尖锥。
“谢小郎君!”小厮的心提到嗓子眼,大呼了一声。
若此刻他们还能保持冷静,必会明白凤举不敢真的如何,可看着凤举那种瘆人的眼神,就是控制不住心头的恐慌。
小厮的大叫声让白桐知原本还算镇定的心陡然一跳。
只见凤举抓着尖锥狠狠刺进了桐木里。
白桐知感觉自己垂垂老矣的心也被那根尖锥刺进了桐木里。
“咚!咚!”
凤举捉着尖锥一头,带着桐木在木地板上一下一下地敲打着。
这地下是空的,桐木敲在上面声音很响,白桐知都能感觉到身下的木板在震动。
“白老头,头还疼吗?”
看着尖锥扎在桐木上,在他面前晃荡,白桐知往后缩了缩。
凤举挑眉,又问:“我要的琴呢?”
“你、你把这东西拿远些!”
“好啊!长者之命,不敢不从。”凤举含笑说着,用力将尖锥一头猛地拔了出来。
白桐知心尖一颤,生怕她一个失手把尖锥捅到自己身上。
“衡十一那般淡泊心性,怎会与你结交?你与他真是天渊之别!”
一个世外仙人,一个市井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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