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不自量力之人,必是要付出代价的……
翌日清晨,凤举头昏脑涨,被沐景弘那种莫名的眼神盯着,更是心虚不已。
“我早就说过,你的体质受朽骨影响,较之常人虚弱,在未完全调养好之前一定要悉心照料。昨日那般暴雨,你真有闲情逸致。”
凤举做出一脸无奈状,浅笑着说道:“家有严父,孝道使然,不可不顺从。”
岂料慕容灼和沐景弘同时发出一声冷笑。
她若自己不想淋雨,有的是办法,如今却拿凤瑾来做挡箭牌。
沐景弘开好药方,瞥了眼她整齐的穿戴:“想出门,务必在身边带个人,否则小心倒在半路无人管!”
也许大多数大夫都不愿看见不听话的病人,沐景弘此刻连看都不愿看凤举一眼,收拾完提了药箱便走。
在他将要出门时,凤举说道:“沐先生在蔽府住得可还习惯?”
如今沐景弘没有了仇恨的束缚,以幕宾的身份住在凤家的雅苑客厢。
“还好,只是闲来无事,有些闷罢了!”
“只能委屈先生再忍耐几日了,待过了这段时日……”
“不急!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凤举不禁苦笑,如今沐景弘话多了些,但她却发现沐景弘与慕容灼有个很相似的特点,说话太直白,直白得有时让人无言以对。
慕容灼问道:“你今日究竟要去何处?”
凤举看着手边九星弈卷的抄录本,指尖一下一下地落在桌面上。
“那日我们在栖霞寺遇见了鹤亭名士卢亭溪与楚秀。”
慕容灼注视着她,期待下文。
“楚秀是公认的棋痴,也被天下棋士奉为‘棋圣’,他与现任楚家家主楚康为一父所出的亲兄弟,但他的出身远比楚康高贵。他与楚惠妃是前任楚家主与正室夫人承安公主所生的一对龙凤胎,之后两年内,承安公主的婢女夏氏被抬为妾室,先后生下了楚康与楚贵妃。”
“一嫡一庶,差距悬殊,无论在谁看来,楚家家主之位都非楚秀莫属。但楚秀本人无心俗事,终日四处游历,就在他二十五岁那年,忽然收到母亲承安公主病逝的消息,急忙回家奔丧。”
“楚秀回到家中没过多久,楚家主也过世了,还留下遗嘱,命楚康继任家主之位,但是楚家家产各自分半,甚至就连楚家的三万私兵也是如此分配,这在四大世家之中从未有过。据说楚秀当时一句话也未说,直接命人在楚家中间砌了一道墙,从此,楚家便分为了东西两府院,楚康居西,楚秀居东。”
“如此说来,楚康虽为楚家家主,但楚秀与他其实势均力敌?”慕容灼说着,忽然停顿了一下,狐疑地说道:“承安公主病逝,楚家主过世,家主之位改换庶子继承,家产与三万私兵对半分配,这些……”
凤举支颏浅笑:“很耐人寻味,是么?”
慕容灼蓝眸透亮,意味深长:“楚家很有意思!”
“所以,我们该去上门拜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