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举看了看两人之间隔开的距离,轻笑:“你并非怕东宫对我不利,而是担心你自己受到影响。”
“这并不影响本王关心你,你现在立刻出宫,东宫那里本王会去说明。”
“关心我?”
凤举刻意抬脚做出向他走近的姿势,萧鸾也即刻做出退避之意,发现凤举正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顿觉难堪。
“这便是你的关心。”
萧鸾隐约觉得,凤举在面对他时的反应已不似从前那般激愤。
若说性情大变之后,凤举对他的羁绊是那种莫名的怨恨,那么如今,凤举正慢慢地抛开这份羁绊。
伊人立于眼前,他却觉得那人的音容身影离他越来越远。
“我身染疫症时,浑身疼痛,灼郎会亲手喂我服药,我高热不退,他会彻夜将手浸入冰水中更换软巾,为我退热,怕我抓挠红疹,他便是在睡梦中也牢牢抓着我的手。我病了多少日,他便寸步不离、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我多少日。与他待我之心相比,萧鸾,你口中的关心算什么?你能想到的、你所关心的,唯有你自己罢了!”
凤举望着他,清粼粼的眼中看似平静,却有着抹不灭的伤痕。
慕容灼!慕容灼!
萧鸾听她一口一个灼郎叫得亲热,想到她与慕容灼日日朝夕相对,胸中便有股无名之火在高燃。
他深深皱起了眉头:“本王实在不明白,你究竟为何如此怨怼本王?”
如今的凤举总是能轻易令他情绪失控。
“阿举,你这般怨恨本王,便是说明你同样在意本王,你怪本王对你关心不足,可你自己却一直在推开本王。从前本王自认足够了解你,可如今,本王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漆黑深幽的眼眸看向凤举,有种心碎的温柔。
“罢了,阿举,本王相信你我总有一日会回到从前那般。东宫那里你若执意想去,那便去吧,只要你开心,一切皆可。只是你切记要小心太子妃。”
“呵!”
凤举冷笑,今昔非昨,她再也不会被萧鸾这种眼神所骗了。
“在阿举看来,董昭仪娘娘与太子妃不分伯仲。”
“母妃?母妃可是对你做了什么?”
凤举认真盯着他每一个表情,似乎,他真的是不知情。
“董昭仪娘娘方才将阿举召去了关雎宫,用各种好东西好生款待了阿举一番。”
她从袖中取出了一个棉包,棉包原本是纯白色的,只是此刻却被一种淡紫色的液体浸湿了。
“兰舍果酿?”萧鸾立刻便猜了个大概。
凤举笑道:“是啊,董昭仪娘娘方才用兰舍果酿款待阿举,只是,娘娘也许是怕这秦国之物不合阿举的口味,在其中另添了些什么,可正因如此,阿举反而难以入口了。睿王殿下若是真心想让阿举开心,不妨帮阿举问问昭仪娘娘,她这里面添的究竟是何物。”
既知此次入宫危机重重,她岂能不提早做些准备?
赴宴做客,总难免祸从口入,只是她没想到竟会在董昭仪这里用上。董昭仪劝她饮酒时,反应实在太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