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沉默了片刻,声音清冽,却坚定无比——
“本王此生只认定了她!”
这一刻,凤举真心地笑了,眼眶中含着泪光。
阿举啊阿举,你还有何可质疑的呢?
这个人说了,他此生都认定了你,绝不弃你!
在慕容灼匆匆转身的刹那,凤举走出了灌木丛。
“灼郎!”一声轻唤。
慕容灼长身一震,蓦然转身,便看到那个令他牵肠挂肚的女郎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他眼前。
悬在心头一整夜的刀终于消失。
慕容灼快步如风,抓住凤举的肩膀一通打量。
“阿举!你可有受伤?他们可有为难你?”
询问着她是否安好,却又急切地不给她一点回答的机会,看了两眼,一把将人拥入怀中。
“本王日后绝不会再如此了,绝对不会!”
明知对方的意图,可为了把握住唯一的机会,入宫见皇祖父一面,他还是将自己心仪之人的留在了虎穴为饵。
如此作为,对于骄傲的慕容灼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灼郎,我无碍,你看我不是自己设法出来了吗?我如何狡诈你岂会不知?”
凤举玩笑着,犹豫着将手放在他的腰间。
“你不明白!玩弄计谋在有些人身上未必有用,尤其是慕容烈,万一他对你用强……”
说着,他忽然盯住凤举,身体紧绷。
“本王今日看到慕容烈去了独孤府,他可有对你……”
“不曾!”凤举表现出十足的真诚,说道:“他是要独孤明月带我去见他,但我假意更衣时便换了婢女的衣衫逃了,连那慕容烈的面都未见。”
“当真?”慕容灼知她真有事只会自己藏在心里,狐疑地观察她。
凤举被他的紧张逗得有些无奈,哑然失笑,郑重点头:“当真!我连慕容烈是圆是扁是方都不知,又如何能让他伤我?”
慕容灼这才扬起了唇角,屈指在她额上轻敲了一下。
“本王知道,你这女郎这般狡诈,岂会令自己吃亏?”
看着这令自己牵肠挂肚的女郎,心中灼热,顺势便在敲过的地方啄了一口。
那眉目飞扬、笑容清冽的模样,就如同一个炫耀自己得了多好一件宝贝的稚童。
赫连信觉得自己早被慕容灼当成了木石,或者干脆就当他不存在了。
不过……
他怔怔地瞧着眼前这一幕,他比慕容灼年长了十几岁,亦兄亦父,确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慕容灼。
不再是叱咤风云的三军统帅,不再是尊贵的天之骄子,仅仅,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凤举红着脸抚上额头,平日里如何能言善辩,如何淡定自若,此时,却嗫嚅不知如何言语。
慕容灼却皱着眉拉下她的手,看着那又长又厚重的额发,连那双漂亮的凤眸都遮挡了。
“哼,何以将自己变成这副模样?真丑!”
凤举嘴角抽搐了一下,她这不也是为了保命吗?
“真的……很丑吗?”
女为悦己者容,女子无一不在意自己在心上人眼中的形容。
慕容灼牵着一侧唇角,看着她,说道:“丑!普天之下,恐怕唯有本王不嫌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