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玉辞也是极为不满。
“大小姐,这分支的奴才们待客竟连茶水都不备,未免也忒怠慢了。”
凤举把玩着扇子,浅笑道:“什么主家分支,既是同宗同族,便是一家人,我都还未曾计较什么,你脾气倒是不小,有点傲气是好事,但万不可将这份傲气变成傲慢,可记住了?”
“是!”玉辞垂首,不敢不应,又道:“奴婢这便去找人奉茶。”
一道清脆傲慢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近来:“我们凤家的茶只奉给知书识礼的客人,并非随便什么人都能享用。”
凤举眉梢微扬,带着轻浅的笑意看向门口的两个女郎。
风清欢见她稳稳坐在主位,仿佛真将自己当成了主人,越发反感。
她疾步上前,瞪着凤举:“你是何处来的山野村姑,你可知这个位子并非是你能坐的?”
倒是同行的凤清宁将屋内几人扫视了一番后,想要上前劝一劝她。
正支着长腿坐在长几上的慕容灼忽然嗤笑一声,声音清寒道:“位子不能坐,难道只是摆设?”
“你可知我是何人?”风清欢骤然转身,怒目而视,却在看到慕容灼的那一刻,呆若木鸡。
慕容灼的皮相尤其是一双眼睛太独特,所以即便此时他也依然戴着玄色的纱笠。
可单是那颀长挺拔的身姿、卓绝张扬的气势,任是谁看了都会脸红心跳、挪不开眼。
慕容灼最厌烦被人这般盯着,冷肃的眉峰一挑,起身便走到了凤举身边,俯视着她。
“你究竟是来办事的,还是坐在此处受人奚落?”
凤举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还真是耐不住性子。
起身时,恰好那褐衣奴仆折返回来。
“女郎,郎主正在前厅与博阳琰公议事,恐怕一时半刻抽不出空,女郎是要继续在此等候,还是改日再来?”
“博阳琰公么?”凤举重复了一遍,暗暗斟酌。
风清欢扬着下巴,不无得意道:“便是凤家洛河郡一脉的当家人,也是我宁姐姐的父亲。”
“哦?”凤举再次看了眼那安静中带着一丝愁绪的凤清宁,却并未多做停留。
博阳凤琰,算是她的族伯,母亲的小册子上也有此人的名字。
她自长几后走出,说道:“不必,直接带我去前厅吧!”
堂而皇之,理所应当。
风清欢也是自小娇惯着长大的,心中愤愤,便要追上去。
凤清宁一把将她拉住,小声道:“清欢,稍安勿躁,她或许真有什么来历呢!若不然,我们也跟去前厅看看?”
到了前厅时,屋内的声音似乎有些大,似乎是在争辩着什么。
奴仆不敢冒然将凤举带进去,凤举在听到那明显的争辩后也停下了脚步逗留在门外。
屋内——
“堂兄,你还要我与你说多少回,不是我不愿帮你,而是我不敢帮,我若帮了你,你前脚回博阳,后脚那县尉刘良便会搅得我全家不得安宁,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啊!”凤玧语气凝重而无奈。
“他敢?”凤琰大喝一声,“他小小一个县尉真敢欺到我凤家头上?”
“哎,堂兄,你明知那些鼠辈皆是受了忠肃王的指使,故意与我们凤家为难。凤氏一族固然势大,可那也是指华陵凤家,他们便是认准了我们远水解不了近渴。有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在博阳尚且被那县令刁难至此,我一个小小分支,又有何奈何?堂兄你也莫怪我,小弟实是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