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慕容灼肯为了死士们妥协,今日,为了心目中那尊贵至伟的英雄,死士们也甘愿选择一搏。
“无论你要我等做什么,只要你能帮助长陵王殿下,我等都绝无二话!”
……
两人从甬道出来时,沛风正怡然地烹着茶,实际上是在为他们望风。
凤举看向左凌,左凌也正惊异地盯着她看,仿佛她脸上开出了绚丽的花。
“左凌,既已知那些人的藏身之处,你是否该动身了?”
左凌戏谑扬眉,仍旧盯着她。
“大小姐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可惜,左凌只听命于凤家的家主,真是可惜啊!”
左凌是摇着头离开的,一路摇头,一路叹气。
凤举看着他的背影,紧紧握住了拳头,她听出了左凌话中真正的意思:可惜,可惜你不是个公子,不能继承家主之位!
在此之前,她真的从未想过,假如自己是个男子,那就没有凤逸耀武扬威的余地了。
是啊,自己要是个男子,该多好!
“大小姐!”沛风指了指对面的坐席:“可要坐下饮茶吗?”
凤举站在原地不动。
“沛风,你告诉我,父亲为何不见我?”
如果是平常犯了小错,父亲不见她可以理解为纵容,但这次她可是拉着整个凤家冒着天大的风险,父亲绝对不会不闻不问,他到底在想什么?或者,他在等待着什么?
沛风将玉盏里热腾腾的香茶泼洒到院子里,登时,白雾蒸蔚。
他起身作揖道:“回大小姐,家主的心思沛风不敢揣测,沛风这便送您出去。”
“不必了!”凤举转身就走。
这个沛风比她大不了几岁,却学得少年老成,守口如瓶,从他口中一个字也别想问出来。
她并非生沛风的气,只是一日摸不清父亲的想法,她心里便一日忐忑难定。
……
知晓了七个死士的藏身处,要想找到他们原本是水到渠成,可凤举这一等便足足等了八日。
八日后,墨字石屏后的地下秘牢内,十八个北燕死士终于聚齐。
剑师左凌向凤举说明着情况:“八日前我们赶到时,他们七人已经跟巡防营照过面,被迫改换了藏身之处,我们要避过全城防卫找人,着实废了番工夫。”
秘牢内的十八个死士警惕地看着凤举。
“你把我们关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你之前说能帮助长陵王殿下,又是什么意思?”
凤举只是微微一笑:“此地很安全,用不了多久,你们会见到长陵王的!”
走出秘牢,左凌对凤举说道:“大小姐,这十八人已经露过脸,城内不是他们久留之地,凤家也不能把这个隐患留得太久。”
“嗯!”
仅此而已?
左凌不甘心,正要说什么,此时,就听见沛风说道:“大小姐,可要坐下饮茶吗?”
不早不晚,刚好截住了左凌的话。
左凌看了沛风一眼,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不再多言。
凤举不知在思考什么,双脚无意识地走过去,忽然开口问道:“今日是月末了吧?”
沛风将一杯茶呈到她面前,轻声纠正:“回大小姐,是明日。”
“明日啊……”凤举心不在焉地呢喃着,将杯中香茗一饮而尽。
她和左凌前脚离去,沛风看着对面已空的青玉茶盏,微笑着摇了摇头。
“无心品茶,心性不稳,看来仍需磨砺。”
轻喃一声,起身向书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