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云汐一脸的了然,她就知道依着云绮的性子,遇事从来都是无理搅三分,特别是现在她脸上还留下了麻点,她若是不闹,她反而要觉得奇怪了。

“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查到,大夫还说雪肌膏难得,是去疤的圣品。”说到这个,绿袖特别佩服自家主子,仅仅只是在大格格常吃的菜肴里加了一些配菜,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真是太意外了。

在云汐决定动手的之前,她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

她说过她会将云绮身上那些值得她骄傲又或者别人看重的标签一点一点地撕下来,而现在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吃过的那些苦,受过的那些罪,这一次上天既然让她回来,不管是索绰络府也好,舒穆禄府也罢,她都要搅得天翻地覆,让他们不得安宁。

“格格?”绿袖看着怔怔出神的云汐,轻唤一声。

“我没事,你接着说。”云汐回过神,冲着绿袖笑了笑,面色淡然沉静,一点都不像十岁的孩子,这让绿袖不自觉地就红了眼。

“哦……大夫都这样说了,曲嬷嬷自然不好再拿雪肌膏说事,毕竟这雪肌膏是老夫人给的,她一直在这上面打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怀疑老夫人的用心呢!没法,曲嬷嬷只得让大夫将屋里屋外,甚至厨房都检查了一遍,此举闹得整个庄子里的人都人心惶惶的,可闹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云汐听得很认真,虽然她心知曲嬷嬷根本就不可能查到任何有关的东西?要知道她从头到尾就没有出现在人前,即便派绿袖她们过去,也不过是在适当的时候给了适当的意见,而且那些被当成意见加到菜里的东西还都统统被云绮吃进肚子里去了,她倒是想看看曲嬷嬷能查出点什么来?

当然,这并不表示她从此就高枕无忧了,谁让从小到大,好事都没她的份,黑锅永远都是她来背呢!

别看曲嬷嬷让大夫看雪肌膏好似在怀疑老夫人,其实她不过只是想借此证明这雪肌膏只有主子才认识,又或者说主子才能接触到,而这个庄子上除了云绮这个受害的主子之外,就只有她这个万事不管的主子了。

是了,一般到了要背黑锅的时候,府里老的小的都会想起她索绰络·云汐,又或者索绰络·云蕾。可能是她比较碍云绮的眼,所以大部分的黑锅都是她来背,至于云蕾,大多数的时候更像个隐形人,除非必要,可能连背黑锅这种事情都少有人能想得起她来。

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给她们这样的机会了。至于硬栽,那也得栽得有理有据才行,毕竟她也好,她院子里的人也罢,这些天可没谁去过云绮的院子呢!

云绮坐在梳妆台前,整个人凑到镜子前,细细打量着自己脸上不知道怎么留下的麻点,越看就越觉得碍眼,越看就越觉得心烦。转过身的瞬间,云绮目光冷厉地看着候在不远处的曲嬷嬷以及巧烟,面色阴沉,一副好似随时都会爆发模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不会留下任何疤痕吗?那这些麻点算怎么回事!”云绮张嘴的瞬间,声音高扬而尖锐。

在来庄子之前,云绮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玛嬷说钮钴禄家的格格就曾出过天花,用了雪肌膏后,一点印记都没留,选秀时更是直接便被封为妃子,丝毫没受影响。云绮本想着有雪肌膏在,肯定不会有问题,却没想到这药照吃,雪肌膏照抹,最后这麻点还照留。

别说脸上,就是她身上也有好些,一想到这个,云绮就恨得咬牙切齿。

为什么得天花的人不是云汐这个贱人而是她?

再思及即将到来的选秀,云绮不由得攥紧拳头,整个人微微颤抖,从小到大,她就立志要进宫,即便对表哥有着几分情意,但这并不能阻止她进宫的决心。

明明一切都近在眼前,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她是绝不会放弃这近在眼前的机会的,更不会让云汐她们有出头的机会,她绝不容许自己的地步受到任何的威胁。

“都说话啊!难不成这一下子就都变成哑巴了!”云绮猛地转过身,目光死死地盯着离她最近的曲嬷嬷,咬牙问道:“曲嬷嬷,你说本格格脸上这麻点到底该怎么消除?”

曲嬷嬷缩了缩脖子,抬头瞄了一眼云绮脸上的神色,陪笑地说道:“大格格,这兴许只是一个意外。大夫也说了,雪肌膏是上好的去疤圣品,只要坚持抹,过段时间说不定这麻点就消……”

“我要得是确定无疑的结果!”云绮厉声打断曲嬷嬷的话,“曲嬷嬷,本格格这次还就告诉你了,若本格格这脸上和身上的麻点不能消除,你们这些人一个都讨不了好。别忘了当初到庄子上来时,玛嬷说过什么!我好你们就好,我若不好,你们都跟着一起陪葬!陪葬!都听懂了吗!”

云绮越说越激动,整个人显得有些歇斯底里,这模样吓得曲嬷嬷一声都不敢再吭,巧烟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云绮脸上的烦躁之色越来越浓,明年就要选秀了,她脸上的麻点若是不能消,虽说可以报病换到下一界再选,可这不仅要承担风险,还有可能错过得宠的机会。

别看云绮在家霸道刁蛮,可她心里也自有一番计较。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在府里立足的原因。若她不能给家族带来任何的荣光,那么不用说以后,就是现在的这一切她都守不住。再者后宫不比其他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后宫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而位置也会越来越少。可以说越迟进宫,机会就越少,她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自己面前溜走。

“说话!”得不到回应的云绮忍不住一声怒吼,吓得屋里屋外侍候的奴才们都把头扎得跟鹌鹑一样。

曲嬷嬷看着怒红了眼的云绮,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瞧着事情越弄越糟,她不由得看向云绮,柔声劝道:“大格格,你的意思老奴都明白,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不如再用几天观察一下?还有这消除疤痕的办法,老奴也会想办法多打听的……”曲嬷嬷说到这里,不由得顿了顿,垂下眼敛,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可脸上却显得有些为难,似有些拿不定主意地道:“其实有些去疤的方子就是太过偏门,有效归有效,就怕大格格不能接受?”

“什么法子?”云绮一听有办法,脸色顿时变得好看不少,只是语气还很生硬,“行了,你先把法子说来听听,至于接不接受那都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