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能有什么打算?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说的再直接点,其实这事儿就取决于徐家人的态度,如果跟去年他那个三叔去他家时一个态度,那么他绝对不会跟徐家人有哪怕一句废话,各走各的谁也别影响谁,就当世界上没有这么一家人好了,反正他和他妹妹现在过的挺好。
如果那边的态度好一点,再把当年的事情老老实实的讲出来,那还有的交流。
徐景行把自己的态度简单讲了一下。
连云海点点头道:“这样就好,省的我这个和事老里外不是人,”说到这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笑问:“今天能赚多少?十个亿?”
徐景行嘿嘿一笑:“不知道呢,得看情况,毕竟还没开卖呢。”
“你小子还想糊弄我,当我是聋子啊?我天天不出门都知道你做的玉件快被人抢疯了,有钱没钱的都在凑钱,就等着你这个小店开业呢。”
“嘿嘿嘿,真没那么夸张,是有人下了订单,不过都是一锤子买卖,而且能不能成交也是两说呢。”
“跟我都不说实话,欠揍了是吧,”连云海作势要用拐杖抽他,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没佩服过谁,除了你小子,要是搁在几百年前,估计就没陆子冈什么事儿了。”
“这个么,”徐景行想了想,摇摇头道:“没见过真正的子冈牌,所以不敢直接比较,不过想来陆子冈能有那么大的名气,实力应该不比我差才对。”
“你可别妄自菲薄,我以前见过一只子冈牌,感觉也就普普通通,做工和创意都不如你,真的,而且我说的还只是你的普通牌子,而不是那些比较特别的。”
“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
“我怎么感觉有点心虚,那可是陆子冈啊,”徐景行虽然挺开心,可还是有点不相信陆子冈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玉雕师。没办法,陆子冈的名气太大了,是玉雕领域内的一座丰碑,以至于行业内有“子冈牌”“子冈玉”这样的说法,形成了一个独有的品牌。
徐景行第一次听到“子冈玉”这种说法的时候,还以为子纲是玉石的品种呢,跟和田玉差不多。
后来才知道原来子冈玉是指陆子冈雕刻的玉件。
这样的成就,别说在玉雕领域,就算在其他手工艺领域内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以至于在陆子冈之后,有太多太多的玉雕师专门模仿陆子冈的作品,结果到了现在,仿制的子冈玉多如牛毛,反而是真正的子冈玉难得一见。
所以徐景行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大名鼎鼎的玉雕师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玉雕师。
可连云海也不是那种会信口开河的人,既然敢说这种话,说明之前见到的那只子冈牌确实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牌子。
或许,老爷子见到的只是众多子冈玉中最普通的一件?
嗯,应该是这样。
连云海似乎是猜出了他的想法,笑道:“或许是我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要是有机会可以找几件子冈玉观摩观摩对比对比。”
“这年头儿真正的子冈玉可不好找,偶尔有那么一两件出现在市场上,价格也高的吓人。”
“对你来说,钱还是问题?”
“……瞧您说的,我又不是世界首富什么的,钱怎么就不是问题了,现在还欠着娜娜好几百万呢。”
“你这是炫耀吧,一定是在炫耀,娜娜才多点大就能赚那么多钱,跟娜娜一比,婷婷简直就是个小米虫。”
“嘿嘿,要是让婷婷知道您这么说她,一定会剥夺您出来溜腿的机会。”
“你不说她能知道?”
“合着您这是吃定我了呗。”
“君子可欺之以方。”
“您见过我这么花心的君子?”
“除了花心一些,其他方面都很君子。”
“……老先生,忽然发现您今天话特多,而且特甜,很反常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您在打什么主意?”
连云海老脸微红,有点难为情的嘿嘿一笑,“那个,这不是听人说你还能看面相看风水么?给我瞅瞅呗。”
徐景行咧了咧嘴角,“您也信这个啊?”
“不信不行啊,事实在这儿摆着呢。”
“那我就给您说说?”
“说吧,我听着呢。”
“咳咳,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您家的风水到底如何,您自个儿能不清楚?虽然跟我这边没得比,但跟寻常人家一比,您那边已经是上好的宜居之家了,”徐景行可不是在忽悠老爷子,相反,说的都是大实话,连家的大院子确实算得上是一块风水宝地,地理位置那不用多说,院子里的装饰摆设也都无可挑剔。
要知道,连云海本身是一个非常高明的古建筑研究学者,是梁先生的高徒,对古建筑和家居方面的了解在国内是名列前茅的存在,自己住的地方当然要好好捯饬一番。
而古典建筑中的很多格式,本身就糅合了很多流派的风水学说理论,所以哪怕只是中规中矩的仿古建筑,在风水方面也不会差,根本不用多此一举的再找风水先生进行调整什么的。
所以徐景行这么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连云海却半信半疑的瞅了他一眼:“怎么感觉你这小子在糊弄我呢?”
“天地良心,我糊弄谁也不敢糊弄您呐,我说的句句属实,您家的风水真的很不错,要是有问题,我早就提出来了,怎么可能瞒着不说?”
“那可不可以调整的更好一些?”
“可以,”徐景行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但在目前的基础上进行调整只能小打小闹,要是想弄得跟我这边一样好,那就得推倒重建,实在不想推倒重建,也得大刀阔斧的进行修理。”
“需要多少钱?”
“……推倒重建?”
“嗯。”
“我那边从头到尾总共花了小一个亿,您这边的院子要稍微小一些,用料再省点的话,有五千万就差不多了。”
“你什么时候有空?”
“您还真把我给问住了,”徐景行有点头疼,活儿多了也是个问题,他在杨小茗的老家还有个活儿要做呢,那活儿的工程量不算大,但比较复杂,按照他的预计,得到明年春天才能完工。
也就是说,真要给连老爷子重建院子,那么肯定是明年的事儿了,万一期间再有些其他任务,那么只能继续往后拖。
不过,给连老爷子做活儿,不需要天天盯着,画好设计图后交给专业人士按照图纸去做也没问题,只是不知道连老爷子愿不愿意。
所以他吧自己的想法简单讲了一下。
连云海听了以后呵呵笑道:“你小子还打算大包大揽啊,别说你有没有空,就算你有空,我也不敢用啊,你这身价这么高,我可请不起,帮我画个图,再抽空到现场把把关就行,其他的我自己来做。”
对哦,连老爷子自个儿也是个仿古建筑大家,缺的就是一张图纸。
想到这里,点头道:“那没问题,忙完这几天我就动手,您回去之后最好画个简图给我,标好尺寸和基础要求,我在这个基础上给您完善一下,有空再到您家里转转,然后才能定稿。”
“那就这么定了。”
“您怎么好好的想起来要推倒重建?”
“还不是被你那大院子给羡慕的?”连云海没好气的说道:“自从去你那儿坐过几次后,我一家子人恨不得能一块搬到你家去住,短短几个月了里,婷婷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
“嘿嘿嘿,这可不能怪我。”
“行了,不用跟我这个糟老头子废话了,去招待你的贵宾们。”
“瞧您说的,您在这儿就是最大的贵宾,哪有扔下您不管去招待他们的道理。”
“你这是嫌弃我占了时间吧。”
“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我准备回去了,你去招待那个亭亭玉立的大明星吧,顺带着把潮平喊过来。”
徐景行见老爷子的气息有点疲惫,也就不再坚持,又跟老爷子寒暄几句后来到大厅里,找到正跟一个小网红聊的正嗨的连潮平。
他一把搂住连潮平的脖子,?嘿嘿笑道:“平哥,抓到你撩妹了,说吧,打算出多少封口费?”
连潮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特娘的都快成国内首富了,还好意思压榨我这么个小公务员?良心呢?”
“国内首富?你这是在笑话我吧。”
“呵呵,自己捞了多少钱自己心里没点数么?我敢说,一个礼拜之后,你可以调动的现金绝对不会比那些个首富们差多少。”
“屁,你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啊,把我连带这家店卖了,撑死也就二三十个亿,这点钱就想跟首富们掰手腕?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里还有不少存货呢,据说还都是顶级羊脂玉,光卖原料都不止这么点钱。”
“咦?你怎么知道的?”
“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谁不知道你小子目光如炬,在鉴玉方面有独门秘诀,几十块几百块的蒙皮料挑挑拣拣就能挑很多极品料子出来,光靠切玉都能切个首富出来。”
徐景行想了想,一拍额头,“肯定是周建明那家伙在胡说八道。”
连潮平闻言嘿嘿笑道:“嘿嘿嘿,没错,就是那家伙在到处宣扬你的好事儿,待会儿好好收拾他一顿。”
好吧,看样子连潮平和周建明的关系挺好。
不过也正常,两个人都在首都混饭吃,而且都是那种爱玩会玩喜欢风雅之事的人,兴趣爱好挺一致,年龄也差不多,关系好点也正常。
只是连潮平这家伙的财力肯定没有周建明那么雄厚。
没办法,连潮平只是个公务员,虽然有那么点小实权,却不是那种喜欢以权谋私的人,只能挥霍连老爷子攒下来的那些个家底儿。
而周建明则是首都有名的软饭大王,名下产业极多,但全是媳妇儿打理,自个儿只顾着逍遥自在,小日子过的比连潮平舒坦多了。
说道周建明,徐景行有点好奇:“老周今天怎么没来呢?我可给他发了请帖的。”
“嘿嘿嘿,老周媳妇儿怀孕了,上午去做个产检,下午再过来,”连潮平嘿嘿笑道。
“啥?老周的媳妇儿怀孕了?真的假的?这,老周多大?老周媳妇儿多大?”
“老周快半百了,不过老周媳妇儿还不到四十,不过最主要的是老周媳妇想要个二胎,嘿嘿嘿,老周这些天一直修身养性呢,忙活了好几个月总算见着成果了。”
徐景行瞅了瞅一脸幸灾乐祸的连潮平,忍不住打趣道:“你呢?就没打算跟嫂子给婷婷生个弟弟妹妹?”
“算了,一个婷婷就够我们头疼的了,再来一个,非得愁死不可,要是听话点还好,万一生个混世魔王出来,我看呐,一家人都得少活二十年,”连潮平一脸怕怕的表情。
“咦,平哥,不对啊,你咋会有在这样的感受?”
“我一个同事的儿子就是个混世魔王,除了不学习,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做,从小到大可把我那同事愁坏了,最近更是因为儿子的事儿连工作都丢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我看着都替他发愁,”连潮平说到这里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老弟,等你有了孩子之后,千万千万要教育好,宁可养成废物,也不能养成坏蛋,真的。”
徐景行忍住笑道:“行,我记住了,真要有了孩子,一定多向平哥请教育女经。”
“咋就不是育儿经呢?”
“没办法,我觉得生个女儿更好。”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连潮平显然是想起了自家宝贝女儿连月婷,乐的哈哈大笑。
没办法,人家有这个高兴的资本,连月婷长得漂亮不说,还很懂事儿,学习也好,简直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女儿。
徐景行耸耸肩,跟着夸了连月婷几句后问道:“老爷子想把院子推倒重建,这事儿你知道不?”
“当然知道,还是我跟婷婷强烈要求的,”连潮平更来劲儿,使劲儿抓住徐景行的手掌道:“老弟,这事儿你可千万用点心呐,老哥我后半辈子的幸福就交到你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