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明笑的很开心,也很得意,但语气挺谦虚:“跟一朋友合伙儿弄的,小场面,混口饭吃。”
徐景行笑道:“唐老板太谦虚了,这要是小场面,这条街上还有几家敢说自己的是大场面?”
“嘿嘿,小徐师傅,这边请,”唐德明笑着把徐景行兄妹俩人引到一楼的大厅里:“我打算把那尊雕件立在大厅的正中央,小徐师傅觉得怎么样?”
“正中央?”
“对,我已经把地方给腾开了。”
“我可以先看看吗?”
“请。”
徐景行绕着大厅转了一圈,又在唐德明腾出来的那块地方观察一阵子,然后耸耸肩道:“唐老板要是信得过我,就再往东挪个十米左右。”
“哦?有什么说道么?”唐德明来了兴趣:“难道,小徐师傅还懂风水?”
“风水?不不不,我可不懂风水,我之所以那么说,是从美学的角度来分析的。”
“美、美学?”唐德明有点懵。“对啊,不管是传统美术理论还是西方美术理论,对空间的理解和使用是所有的从业者都必须具备的技能,掌握这个技能以后才能在构图方面做的更合理更完善更具美感。
”
“还有这样的说法?”
徐景行笑笑:“唐老板要是不信这个那也无所谓,反正就一组雕件而已,就算摆在不合理的地方也没什么害处,就是看起来有点不舒服而已。”
“这个……”唐德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明显是不太信,但又不愿意驳了徐景行的面子,所以显得很是为难。
“唐老板没别的意见的话,我这就动手了啊,”徐景行却不给唐德明思考的时间,直接指着摆在空地方的大箱子问。
“没,没意见,小徐师傅尽管动手,”唐德明连忙道。徐景行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指挥着几个工人帮忙干活儿,很快就把底座给装好了,装好底座后才开始组装雕件,这可由不得别人插手,全程只有他一个人参与。不
过因为有了两次组装、拆卸的经验,所以效率很高,很快就将大家伙组装起来了。
组装好好,又帮忙设计了一下围栏的图案和风格,这才算完。
唐德明则始终在一旁等着,见徐景行忙完,赶忙凑过来道:“小徐师傅,要歇歇么?还是直接去吃饭?”
“吃饭就不必了,我跟我妹妹还要出去逛逛,”他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那怎么行,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唐德明不懂待客之道呢,忙活了这么久连顿饭都舍不得请,”唐德明急忙道。“唐老板,我可不是跟你客气,是真没必要,那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再说这大过年的,大家都挺忙,就没必要搞那一套了,真想聚一聚的话,等年后空闲了再约,你觉得呢
?”
“这,也行,”唐德明这才点头。说是这么说,但在徐景行和他妹妹到停车场时,唐德明还是带着两个员工拿了两大包的东西塞到后备箱里,并且笑道:“总不能让小徐师傅白忙活一趟,放心,没什么贵重
物件,就是一些个年货,不知多少钱,一点意思而已。”
徐景行当然知道这一点意思里的意思可不轻,但也没拒绝,笑着点点头:“那就多谢唐老板的好意了。”
“好说好说,”唐德明连连拱手,笑的跟弥勒佛似得,一直看着欧陆驶出停车场,这才返回商场。
离开停车场,徐景行才问妹妹:“饿了吧?想吃啥?”
他妹妹乖巧的笑道:“随便吃点什么都行,你忙了一个上午,吃完了好好休息。”
“嗨,哥的身体那么好,这么点活儿算啥,一点都不累的,要是有活儿,我还能再做十个小时,”他一边开车一边骄傲的说道,当然是宽慰妹妹。
“那,咱们吃去火锅?”
“没问题,”他掉头往鼓楼那边开去:“婷婷说那边有一家京味涮肉挺不错,咱们过去常常,”说话间却留意到有一辆白色的现代跟在他身后二十来米德地方掉转了车头。
啧啧,这是被人盯上了?不会是那什么刀玉海的人吧?
他心里冷笑一声,心道:真是不知死活,我只是暂时没顾得上料理你们这些渣滓而已,千万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不过却也觉得奇怪,因为身后那车的跟踪技巧实在不怎么高明,甚至可以说根本没什么技巧可言,就是光明正大的跟随,生怕他发现不了一般,完全没有丝毫顾忌。
这是真的胆大包天呢?还是另有隐情?
难道说跟踪者不是刀玉海的人?
可除了刀玉海,他在首都也没招惹到其他人啊。
总不会是刘正先安排的吧?
唔,倒也有这个可能,刘正先气急败坏的情况下花钱找几个没什么能耐的小混混来跟踪他,倒也能说得过去。
不过这样一来,那所谓的跟踪者也就没什么危险可言了,毕竟就几个小混混而已,还不值得他大动干戈。想到这里,便不动声色的继续往鼓楼那边开去。可当他到达目的,跟妹妹下车以后,却发现那辆同样也到地方的白色现代忽然被两辆面包车给夹住了,跟着从面包车上涌下七八个壮汉迅速将现代车里的两个小青年给控
制起来,跟着三辆车同时启动并且迅速离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整个过程只用了六七秒钟的时间,甚至都没引起路人的关注。
如果不是他一直关注着那辆白色现代,也不会留意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本来他还不太在意,可现在却好奇起来,面包车里的人又是什么鬼?看样子是帮他,可他在首都貌似没有这么有分量的队友,就算他母亲也不太可能这么做,因为他母亲
是正经的生意人,从事的行业根本用不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同样他母亲的身份也不需要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还不够跌份儿的。
可除了他母亲,又能是谁呢?
唐德明?不太可能,双方的交情没到那个份儿上。他将自己认识的人在大脑中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却硬是想不通那两辆面包车是谁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