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振刚嘿嘿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过奖过奖,小徐啊,能回答上来吗?要是回答不上来就说一声,嘿嘿,我们几个老家伙不会为难你的。”老头儿说是什么说,但要是徐景行真的回答不上来,徐景行和
连云海两个人脸上都不好看,毕竟刚才连云海夸下了海口。徐景行当然不可就此认输,他想了想说道:“在《李道人独步云门》一文的第六段中,李道人李清介绍他寻道的缘由,说《图经》一书中记载云门山是神仙的第七个洞府,嗯,《图经》是第一本;至于第个
书名则出现在李清得道之后,从云门山的洞穴中出来,看到子孙给他立的招魂碑,然后想到了《葬经》一书中记载的葬礼规格。
也就是说,您这个问题的前半部分答案分别是《图经》和《葬经》。”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葬经》我知道,是讲风水术数的,作者是两晋时期的著名文学家、风水学家郭璞;至于第二个书名《图经》,怎么说呢,这本书已经失传了,现在只留下这么一个名字而已,至于作
者是谁、成书年代等信息统统不详。”
韩振刚听到这里,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也就是说,你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了?”“当然不是,”徐景行却摇摇头,“您的问题并没有要求我答出全部内容,而是让我介绍大致的内容,嘿嘿,这《图经》虽然失传了,但还是在一些文献和资料中留下了只言片语,比如说在阎伯理得《黄鹤楼
》一文有这样一句话:“图经云:费祎登仙,尝驾黄褐返憩于此”,另外在苏轼的庐山五咏之《卢敖洞》的简介中有说:“图经云:敖,秦博士,避难此山,遂得道。”说到这里笑嘻嘻的说道:“所以就算这《图经》已经失传,也不难判断出来,这是一本关于神仙的书籍,而且根据我的推测,这应该是一本专门记载神仙类故事的杂质类书籍,类似于神仙的县志或者史书,
有点像张君房的《云笈七签》。”
说完耸耸肩,“我这么回答,您还满意吗?”再看韩振刚的脸色,那真的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因为他根本没想到徐景行竟然回答上来这个问题,而且还回答的这么详细,甚至连他本人都回答不到这么详细,他只知道“图经云”这三个字在《黄鹤楼》
一文中出现过,倒也知道苏轼写过《卢敖洞》,却不知道简介也摘录了《图经》中的内容。
这么一对比,这差距立刻就出来了。
可是,韩振刚怎么能承认他不如徐景行呢?就算心里承认也不能说出来啊,说出来不要紧,传出去的话,他这一张老脸还往哪儿搁?但要是让他耍赖,以他的身份地位貌似更加不应该。
这样一纠结,韩振刚的脸色能好看才怪呢。其他人看到韩振刚的脸色,自然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连云海一张老脸笑的跟朵花儿一样,而其他几个老头儿则有点失望,反倒是滕亮这个时候开始鼓掌了,一边鼓掌一边笑道:“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小
徐这知识点简直太渊博了,连老韩都难不住你,就冲着这一点,你也值得骄傲了,了不起,真了不起。”
徐景行耸耸肩,“只是恰逢其会罢了,我正好知道问题的答案而已。”这时连云海开口道:“你用不着谦虚,恰好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是巧合,恰好知道两个问题的答案也能说是巧合,但恰好知道六个问题的答案还能说是巧合吗?何况你的回答有理有据,条理清晰,一看就是
彻底理解了那些问题,而不是死记硬背下来的所谓标准答案。”连云海的话落,韩振刚苦笑着摇摇头:“连老说的没错,你回答的答案比我这个出题老师预设的答案更详细更标准更准确,这怎么可能是巧合?”说到这里长长的叹息一声,“这一次,我认输,我想其他几位
也应该没别的想法了,你确实可以称得上是知识渊博。”
滕亮也道:“幸亏没有跟你赌,也没有赌注,不然我们几个不光丢人,还要狠狠的出一次血呢。”其他几个老头儿同样纷纷点头认同和韩振刚和滕亮的话,因为他们也确实是被吓到了,就刚才滕亮和韩振刚提出的六个问题,他们也在心里回答,然而让他们羞愧的是他们的答案不但不如徐景行的准确详
细,甚至有几个根本回答不上来,比如说这最后一个问题,绝大部分人甚至都没读过《李道人独步云门》这个故事。”这种情况下,连韩振刚和滕亮都认输了,他们自然不会自找没趣,所以识趣的来了个借坡下驴,反正夸徐景行两句好听的也不会掉块肉,而且有滕亮和韩振刚在前边背锅,他们要是接着为难徐景行,那真
是脑子有问题了。
徐景行自然也不会紧追着不放,这些人能跟连云海来往,就算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人,品德方面也肯定不会太差,没必要非得得罪他们,何况他也不是个公鸡性子,不是走到哪儿斗到哪儿的人。
别人要跟他斗,他一点也不怕跟对方斗斗,可别人都示好了,他自然不介意来个“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他跟韩振刚这些人也算不上什么冤家仇人。
因此他站起来笑着拱拱手,“承蒙诸位前辈抬举,晚辈借花献佛,给您们倒茶,”说完端起茶壶挨个儿给几个老头儿倒茶,每倒一杯,就跟对方打个招呼,一圈下来,算是重新认识一遍。
这次认识跟刚才的认识可就不一样了,刚才的认识是连云海介绍他给这些老头儿们认识,在老头儿们眼里,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晚辈而已。
可现在,却隐隐有平等想交的意思,虽然他一口一个晚辈,可是没有谁敢再轻视他,尤其是韩振刚,在接受他的敬茶时,是站起来接茶的,接过以后更是一饮而尽,跟喝酒似的。一轮茶过,韩振刚笑着指了指茶几上的博浪锤壶问:“小徐,这个壶打算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