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逸要来,田婶一早就把房间收拾好了。
等他洗完澡,躺倒床上的时候,程玉敲了下门,进来了,给他检查了下身体,然后又施了一遍针。
小逸看了下自己身体上的瘀伤说,“现在的练习的时候,身上的伤越来越少了。”
“等你完全控制住你体内的能量的时候,就不会再伤到自己了。”程玉拔了针,“我不知道你们异能者是怎么施展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体内的能量转变成雷电的,不过我觉得,要想很好的控制住你体内的能量,光靠蛮横是不行的,你要先了解它,感知它,才能很好地驯服它。”
“我知道了。”
小逸点了下头,闭眼尝试了下,过了会儿之后,一道雷电从他的手中释放而出,包围住了桌子上的玻璃杯,接着桌子上的玻璃杯,被雷电之力举托着缓缓移到了程玉的跟前。
程玉愣了愣,然后伸手接过了玻璃杯。
“姐,你看到了吗?这次我没把玻璃杯弄碎。”小逸兴奋地说。
程玉也很惊讶,“你怎么做到的?”
小逸说,“我就是按照你刚才说的,试着了解它,感知它啊,然后就成功了。”
程玉嘴巴微张,一头的黑线,她说的那些话不过是用来安慰他罢了,看似很深奥,很哲学,其实就是一句装逼的废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白话文版,这话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没想到的是,小逸竟就听进去了,听进去了不说,还管用了。
程玉看着正一脸崇拜地凝视着自己的弟弟,除了干笑还是干笑。
从小逸房间出来,程玉不禁揉了揉脸,回到自己房间,看到抱着二猫睡熟的儿子,程玉不由叹了声气,给儿子拉了下被子,起身去了楼下。
拎着从空间拿出来的酒,程玉去了厨房找了个杯子,见人都睡下了,便拉开了玻璃门,来到了阳台上,把酒放到桌上,打开后,倒了一杯,然后在桌子旁的躺椅上坐了下来,望着外面的夜色,一杯接着一杯喝了起来。
酒是自己酿的,对身体没有损害,尽管如此,可以往她也不会多喝,可自从回来后,她发现自己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而且也逐渐发现酒是个好东西,心烦的时候,惆怅的时候,喝到晕晕乎乎的状态,不说心情能变多好,至少躺到床上的时候,能很快地睡过去,可以不用去想,不用去听,也不用去面对。
她知道这是一种懦弱的逃避行为,可在不能做什么的时候,她能做的也只有逃避了。
梁午一向很警觉,听到隔壁门响,便打开了门,跟着下来,接着就看到那人在阳台上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落寞的身影,看的梁午的心紧紧揪了起来。
梁午陡然打了个激灵,从再次见到她后,心里全被她背叛自己的负面情绪占满了,恨她,觉得自己不值,可又抑制不住地爱她,对不起的是她,做错的还是她,他才是那个受害者,抛开她的背叛,再次接纳她,接纳她的孩子,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伟大了,不能再低三下四了,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忽略了她的感受。
她似乎一直都不开心,也不快乐,仔细想想,从自己见到她开始,她身上似乎就笼罩着一层阴霾,为什么?
梁午拉开玻璃门走了进去,“介意多个人吗?”
程玉说,“我说介意,你不也要进来。”
梁午回厨房拿了个空杯,在桌子另外的躺椅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们似乎从来没这么安静地单独坐在一起过,今晚的月色倒是不错。”
程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头又喝了起来。
梁午说,“你这样喝会醉的。”
程玉说,“你怕我喝醉了发酒疯?”
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梁午愣了下,“白天欧阳静都跟你说什么了?”
程玉又去倒酒,“说你在学校是怎么受女孩子欢迎的。”
梁午一副这还用说的表情,合跟不受欢迎才该奇怪的模样。
程玉望着那人嗤了声。
梁午说,“你不用在意,你看我这么受欢迎,可终究还不是你的。”
程玉哼了声,“我可没有那个荣幸,我这个抛弃了你的人,那有资格配得上你。”
梁午叹息了声,“看来你还是在意欧阳静的那句话。”
“我能不在意吗?”程玉烦躁地低吼了句,“全京都的人都在议论,我抛弃了你,背叛了你,给你戴了绿帽子,而你梁家五少,情深意重,不计前嫌,不但原谅了我的背叛,还接纳了我的孩子,心里都在想我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遇上你了,我除了感恩戴德之外,我还要终身忏悔,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对你的背叛,对你的伤害。”
“那些都过去了,我们可以不用再提它,我可以当没发生过这一切,我们只要好好过以后的日子就行了。”
“你当没发生过,你够大度,可我不够大度,我没法当没发生过。”程玉说。
“那你想我怎么做?”梁午说,“你抛弃了我这是事实,我已经证实过这个事实,我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我们现在唯一做的就是从头开始。”
“又是抛弃,又是伤害,又是事实,什么才是事实?事实是什么?我他妈什么都没做。”
程玉脸上满是泪水,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他受伤了,全京都的人都在为他讨伐自己,而自己却什么都没做,却要顶着这个罪名,她该找谁去讨伐。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不来找我,我就不会陷在这个泥潭里,上上不去,下下不来,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这样对谁都好,你不需要被别人看做大度,我也不需要被别人提醒抛弃了别人,而我儿子也安全了……”边说着边头昏脑涨地趴在了桌子上。
“程玉,程玉,你是不是喝醉了?”梁午忙起身,把人抱了起来。
“我没醉,我只是觉得好累。”
晕的都站不起来了,不醉才怪,梁午拿袖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而他自己的脸上也有行泪滑落下来,蹲在椅子边,把她抱在了怀里。
“各过各的日子,这是不可能的,我找你,是因为我离不开你,你觉得离我远远的,会不那么辛苦,可我却办不到,我离开了你,人是空的,这五年来都是这样,在你觉得很累的这些日子,我也不是那么好过,可我至少觉得人充实了,有盼头了,我不能放手,前面可能会辛苦些,可是我们能熬过去的,一定能熬过去的。”
梁午胸前的衣服湿了,梁午抱紧了怀里的人,想起来了她刚才说的话,“你刚才说什么都没做是什么意思?”
怀里的人没有反应,梁午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下,“我知道你在担心大麦,大麦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会很安全的,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梁午盯着怀里的人看了会儿,又拿起桌上的酒坛子看了下,发现已经空了,如此浓厚灵力的酒,喝一坛子,不醉才怪。
梁午叹息了声,把人抱起来,拉开玻璃门,朝楼上走,其实他是想把人抱进自己房间里的,可是他知道,大麦那个熊孩子晚上离不开她,半夜若是找不见人,估计能把房子掀了。
在自己房门口停了下,梁午便抱着她,去了隔壁房间。
门关上后,小逸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合上的门,心想,这是不是预示着两人终于和好了,就是不知道明早醒来,大麦发现了午哥哥会如何。
梁午抱着程玉进来的时候,小孩儿怀里的猫,睁开了眼睛,警惕地看着他,梁午瞪了它一眼,那猫便不敢吱声了,缩在了小孩儿怀里,重新闭上了眼睛。
梁午把程玉放到床上,在嘴上亲了下,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她攥在了手里,掰了两下,没掰开。
“程玉,松松手。”
睡熟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再说一遍,若还不放,我就当你是不想我走了。”梁午趴在她耳边小声地说。
“不吭声,那就是不想我走了。”
梁午上了床,把人塞在被子里,自己也跟着进来,把人拥在了怀里,低头亲了口,不由长长出了口气,眼神扫到旁边的小孩儿,伸过手,把滑落下来的被子给他往上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