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
揪起他的领子问:“那人是谁?”
“是我。”
冷峻的嗓音在身后传来。
下一秒,他手腕一阵剧痛,槍被一脚踢飞了很远。
司天麟眉头一挑,慢慢站起来,回过身去。
南宫少爵手里拿着槍,槍口对着他,冷酷无情:“敢抢我的女人,活腻了么?我送你下去。”
“南宫,你动作太慢了。”司天麟被槍指着,一点也不怕,悠闲恣意地笑。
“她在哪。”
司天麟扯了扯红唇:“不错么,你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我问你,她人在哪里?!”南宫少爵的眼神撕裂的红,没有心情跟他多余的废话。
“自己的女人看不好,还问我要人?”司天麟握住了槍口。
“找死!”话音刚落,砰,就是一槍,打在司天麟的左肩处。
“少爷!”威尔逊着急道,“你千万别冲动。”
“下一槍,我直接要了你的狗命。”南宫少爵的槍口对着司天麟的心脏,用力地顶了顶槍口,“司天麟,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
他眼底里喷涌出来的肃杀绝不是开玩笑的。
司天麟死到临头,依然玩世不恭地挽唇而笑:“那就动手。”
南宫少爵扣动扳手——
威尔逊瞠然大叫:“少爷!”
砰。
干脆利落的一槍,对着司天麟的心脏,毫不犹豫地击打。
司天麟的瞳孔放大,似乎是不敢置信南宫少爵真的下得了手,殷红的嘴还勾着笑意,嘴角却流出鲜血来了。
南宫少爵退后两步,司天麟身子僵了几十秒,轰然朝地上倒下。
威尔逊整个发懵,面色极为僵硬:“少爷……你……这……”
南宫少爵看了看飞溅到自己手上的鲜血,冷冷地拿出手巾来攃了攃。
这一槍他对准了司天麟的心脏,除非天意,他不可能再活得过来。
倏然转身,把槍扔到地上:“处理后事。”
威尔逊这才反应过来:“少爷,他可是司大少爷!如果让老爷知道——”
南宫少爵脚步一顿,嘴角咧唇恶魔的笑容:“那就别让他知道。”
“……”
“所有活口,一个不留。”
威尔逊全身震住。他跟随南宫少爵身边多年,出生入死,沾过的血腥太多了,可这是第一次,连他都怕了。
司天麟是谁?堂堂司家大少爷,竟这么轻易就被南宫少爵一槍毙命?
他隐隐觉得,南宫少爵今天的冲动,将埋下后患无穷的种子。
一旦南宫老爷得知司少爷的死,绝不会事罢干休。这事彻查起来……
南宫少爵很清楚他做了什么——南宫和司家曾经签订过和平条约,算是同盟家族。
南宫老爷深爱的女人JANE,是司天麟的生母,所以对南宫老爷而言,司天麟是独特的存在。
独特到……他南宫少爵连司天麟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从来没有享受过一天父亲的关爱,南宫少爵的童年生活在黑暗和杀戮之中。
他没有办法想象那个可怕冷血的南宫老头,爱起人来的样子。
“少爷,我现在就叫医生,或许司少爷还有救。”威尔逊心里有多清楚南宫少爵闯了大祸。
南宫老爷对司天麟有多重视,一旦被他知道是南宫少爵动手的,以他的个性,绝对会亲手埋葬南宫少爵。
“你敢多事,就陪这些死人一起留在海底。”南宫少爵浑身血液沸腾。
“老爷不会事罢干休,他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司天麟,”他冷冷地念出这个深恶痛绝的名字,“他早就该死了。”
“……”
“是他撞到我手里的。”南宫少爵此时的笑,凄冷如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
以前碍于南宫老爷他没有动手,可这次,司天麟竟敢抢走白妖儿。
所有的爱司天麟都可以抢走,他不在乎,唯有白妖儿,是他的底线!
一路过去,司天麟的人都被干倒了,南宫少爵大步朝海底酒店最深处走去。
一种强烈的预感在牵引他,告诉他白妖儿一定在里面。
……
这个酒店并不是很大,除了必经的弯曲通道,在最深处,只有四间套房。
白妖儿走出浴缸,迷蒙的雾气中,换下薄如蝉翼的睡裙。
白皙的肌肤如雪一般,浓密的长发披散,腰不盈一握。
海底隔音效果很好,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无所知。
刚沐浴后的白妖儿站在盥洗台前,镜子里,那个夭娆美魇的女人仿佛绝美的木偶,没有一丝感情。
白妖儿冰冷木然地一笑,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司天麟的领带,遮住双眼,绑起来。
顿时,眼前只剩一片黑暗。
白妖儿打开盥洗间的门——
与此同时,南宫少爵正好打开这间套房的门。
两人相对,她的身影映在他如火燃烧的瞳孔里。身后的威尔逊只扫了一眼白妖儿的装扮,立即退后,将所有的保镖都撤开了。
南宫少爵僵直地站在门口,呼吸变得沉重。
看到她那一秒剧烈的惊喜,很快被她的穿着给浇灭了,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烧起的烈火。
他是个男人,只是环顾一眼房间的布置,就知道这是为什么处境准备的。
白妖儿皱起眉,为什么感觉那双红色的瞳孔正在望着她,注视着她!
该死,她不管逃到哪,他都不肯放过她吗。
白妖儿摸索着朝前走了几步,努力微笑:“老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帮帮我。”
老公?
南宫少爵僵硬的身体裂开,眼瞳红得要滴出血来。
这两个字仿佛是对他当头一棒。
她穿着半透明的掅趣睡衣,绑着领带,那样站在盥洗间门口,对他叫老公。
南宫少爵嘴角咧开,当然知道她叫的不是他!她看不见,所以把他错当成了司天麟么?
白妖儿,我千辛万苦找到你,你给我的是这样心如刀绞的背叛——
威尔逊大感不妙,以少爷现在的怒意指数,他差点以为又一桩命案会发生。今天的少爷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腾然的杀气包围了白妖儿,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怎么?不是你说今晚是新婚之夜的么,又改变主意了?”
新婚之夜……
南宫少爵浑身一震,总以为他已经被她伤到极致了,不会有更惨了,然而下一秒她总能说出捅他更重的话。
攥槍的手死死攥成拳,青筋暴跳着,他却没有抬起手,结束这个让他痛苦的根源。
因为一旦那样做,他恐怕会痛苦一辈子……
高大的身影走进房间,猛地甩上房门。
他凌厉的步子一步步靠近她。
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为了她,他整夜失眠没有睡过好觉。
而她,已经跟别的男人情投意合!
他终于走到她面前,冷然的手掌一把捞住她,搂在怀中。
属于南宫少爵的气息朝她扑过来,她一定是疯了,竟会把司天麟幻想成南宫少爵。
也好,对着司天麟的脸,她根本下不去手。
把他想象成南宫少爵,她反而没有那么抵触和厌恶了。
她喜欢这种气息,手指颤抖地摸索着,找到他的纽扣……一颗颗解开着。
南宫少爵握槍的手一松,槍跌在厚厚的地毯上,抱着她,他那股杀人的怒意就得到镇定一般。只是心口像被划满了伤口,痛得四分五裂,全身的血管都在淌着口子……
“如约定,由我全程服侍你。我会给你一个无以伦比的美妙之夜。”她挽起唇,苦涩地一笑。
南宫少爵紧抿着唇,下颌紧绷着。
很想一巴掌将这个女人拍醒,却又自虐式的没有出声,想看看她背着他的时候能做出什么事!
她在别的男人面前,到底又是什么样子的!
心,狠狠地巨痛,他低眸盯着她,那眼里喷?出的火焰快要把他自己燃烧掉。
白妖儿不解,她是太思念南宫少爵了吗,还是这该死的酒精作祟?他的呼吸声都觉得像南宫少爵。
她真是个下贱的女人,什么男人她都不反感?
而且最对不起的是南宫少爵……
“生气了?”她感觉到他的火气,“我做的一切不都是你想……”
疯狂的吻突然压向她的唇,用力地啃噬她。
毫无疑问,这个吻对白妖儿来说也是熟悉惊人。
他吻她的方式,动作,他咻咻逼人的气息,全是让她熟悉的迷醉。
南宫少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