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府笑声不断,月牙岛上却是阴云满布,一场酝酿了已久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就在这狂风肆虐的庭院里,阮寒墨和阮安阳笔直的跪在家门外。
水卉站在窗前,心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双儿女,无奈的叹了口气。
“别在我跟前唉声叹气的!”阮鸿朗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看看你养的两个东西,我真想一枪毙了他们俩。”
水卉猛地回头看向他,“他俩就我一个人的?”
阮鸿朗皱着眉头,指了指门外,“你要心疼他们俩就带着他们俩一起滚蛋,要不然,我早晚打死他们俩。”
“你……”
“爸,我们犯的错,请您不要说我妈妈!”跪在门外的阮寒墨发出了声音。
“让你说话了吗?”阮鸿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知不知道你今年多大了?你和璨璨、婷婷就差几个月,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点正事不干,连个媳妇儿还没混到手,这个家你还有说话的权利么!”
“咳咳……爸,我哥没说话的权利,我总有吧?”阮安阳笑嘻嘻的看向老爸,“爸,这次是我拿着枪逼着我哥带我出去玩的。”
“他要不想出去,你砍掉他的脑袋他也不可能出去……让你们把我糊涂了,你也没说话的权利!”阮鸿朗没好气的瞪了眼女儿。
阮安阳扁了扁嘴,“爸,您不爱我了,呜呜……”
阮鸿朗的眼角猛地抽动了下,抬眸看向妻子问道:“这个丫头你确定是我的?她怎么动不动就哭!”
“我跟别人生的,连寒墨也不是你的!”水卉说着,人已经到了阮鸿朗跟前,伸手便把人从椅子上抓了起来,“你也出去!这个家也没你说话的权利!”
水卉一拉一推间可是用了全力了,这一把便把阮鸿朗推到了门口,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阮鸿朗一愣,随后便笑了,“你啥意思?让我也跪着去?”
水卉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你给我闭嘴!你跪着我都怕脏了我的地面,阮寒墨,阮安阳,你俩给我滚进来!”
阮安阳的哭升戛然而止,拉起哥哥便跑了进来。
兄妹俩刚到母亲跟前,水卉便给了儿子一脚。
阮寒墨被踢的一个趔趄倒退了好几步,倔强的他,站稳脚步后,又站回到母亲跟前。
“妈……”阮安阳吓的连忙把哥哥护在身后,“是我的主意,不管我哥的事,您别踢他呀,他刚抽出去400cc的血。”
水卉一愣,伸手扯开女儿,看了眼儿子的脸色后,又坐了回去,“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管你们俩谁,没经过我的允许,再敢私自开船出岛,我就废了你们,我宁愿养个瘫痪,也不愿意看见你们俩其中的任何一个走在我前面!”
水卉的声音冷的吓人,两个孩子怯怯的看向她。
水卉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俩一眼。
“妈,我们以后听什么都您的话,您就别生气了。”阮安阳往前迈了一步,抬手想给妈妈顺口气。
“少跟我玩这套虚的!”水卉一巴掌拍开女儿的手,“带回来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被海盗给抓到船上的……”
水卉微挑了下眉梢,“他跟你说的?”
“妈……他还没醒,您让他说什么呀!可我保证,那个人绝对不是海盗,他们要是一伙的,不可能见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救他。”
“带个来历不明的人上岛,还让你哥哥和小狼他们给他输血,阮安阳,你的心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善良了?”
“偶尔当一把好人。嘻嘻,您当年偶尔当了一把好人,就把我爸给拐到手了……”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阮鸿朗走了过来。
水卉冲着他便瞪起了眼睛,“一边待着去!”
“噗——”阮安阳笑出了声,“爸,您去休息吧,别在这添乱了。”
“我是一家之主,我凭什么要一边待着去,我告诉你们,我今天说的,你们马上给我执行。一,阮莫寒,今年新年过后,你马上跟大长老的孙女完婚!二,把救回的那个小白脸马上给我丢到海里去!三,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办,你们娘三个一起给我混蛋!”
水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滚蛋!”
兄妹俩对视了眼,吱溜一下跑了。
没一会儿,大厅里便传出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阮安阳嘟着嘴看向哥哥,“哥,你估计这次能打几个小时?”
“可长可短,主要是看爸的心情。其实咱妈跟本就不是咱爸的对手,可她每次都愿意武力解决,我也是醉了。”
阮安阳一跃窜到了哥哥的背上,阮寒墨连忙反手托住她,阮安阳一点点的往上爬着,透过花墙上的缝隙往外看着。
“哥,不好了,爸把咱妈扛走了!”
阮寒墨笑道:“你快下来吧,这仗打完了。”
阮安阳嘟着小嘴爬了下来,“爸说的那两条怎么办呀?你不喜欢大长老的孙女,我也肯定不会把漂亮哥哥丢进海里的。”
“我的好办,我新年前偷着跑出去就行。”
“那漂亮哥哥呢?”
“你就缠着咱妈,妈要说保的人,咱爸轻易不会动。”
“嘻嘻……我懂了!哥,我去医院了,今晚不回来了。”阮安阳说着便跑了出去。
阮寒墨追了出来,“马上就要下雨了!”
“没事,我让他们开车送我去。”阮安阳冲着哥哥挥了挥手,“你快回去吧,我床下藏着一个箱子,里面有好多的钱,你要是想逃跑的话,把那些钱带上。”
阮寒墨无奈的笑笑,快步追了上来,“我开车送你去。”
“哥,你真好!”
“我就你这一个妹妹,不对你好一点怎么办?”
兄妹俩的车刚开出大门,天上便下起了瓢泼大雨,阮安阳皱着眉头看了看天色,“这场雨有的下了,可别刮大风刮断电了就行,要不然,漂亮哥哥的手术就得往后拖了。”
“安阳,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他长的漂亮啊!嘻嘻……”
“你还没成年……”
“我十六了!”阮安阳瞥了老哥一眼,“你还记得你多大了吗?”
阮寒墨没好气的说道:“不记得了。”
“你三十周岁了!婷婷姐和璨璨哥都有孩子了,你媳妇儿还在你岳母的腿肚子里,哈哈……想想我都忧伤。”
“闭嘴!”
“好吧!我闭嘴,哈哈……让我笑一会儿可以不?”
“不许笑!”
阮安阳捂住了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着,“慢点开,能见度太低了。”
“不用你管,我有分寸。”阮寒墨两眼紧紧的盯着车窗外,很快便把车开到了医院。
兄妹俩下了车径直去了院长办公室,院长见他们来了,连忙站了起来,“大少爷,二小姐,我刚要给你们打电话。”
“是不是漂亮哥哥出事了?”阮安阳瞬间红了眼眶。
“没出事,就是他的手术,恐怕我们医院没人能做得了。”院长很是为难的看向阮寒墨。
阮寒墨微蹙了下眉头,“这话怎么说?”
“患者的一直没有苏醒,是因为头内有血块,而这个血块的位置就在脑干旁,稍有不慎,命就没了。”
阮安阳的眼泪一对一双的流了下来,“那还有人能做这个手术吗?”
“有,Z国的莫恋儿,夏巫的麦泽楷。”
阮安阳可怜巴巴的看向阮寒墨,“哥,你帮我找下墨贝姐吧,让她请她婆婆过来。”
“不行,墨贝姐她婆婆年纪已经大了,已经很多年没拿过手术刀了。麦泽楷?他是即墨姗姗的老公吧?”阮寒墨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问院长。
院长点了点头,“是,上次学术论坛,我还跟他们夫妻俩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
阮安阳一把拉住了院长的手,“院长,那你帮我请他过来好不好?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把人治好了就行。”
阮寒墨微蹙了下眉头,“别难为院长了,他们也是一饭之交。安阳,我问了,你就非得救那个人吗?”
阮安阳坚定的点了点头,“只要你帮我救活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如果……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阮寒墨叹了口气,拿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