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小桌上放着两坛美酒,四只白瓷酒杯,四盘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只精致的木盒,盒子里放着那株作为赌注的天仙雪莲。
美丽的琼花树下,东方珩和沈璃雪举杯对饮,沈璃雪喝一杯,东方珩饮三杯,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已喝下大半坛,都丝毫都没有喝醉的意思。
“东方珩,你怎么这么喜欢喝酒?”沈璃雪和东方珩一起用膳时,经常见他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饭菜却很少吃。
这次比试,沈璃雪提前服了解酒丸,东方珩却是什么防醉的措施都没做,比她多喝了两倍的酒,还没有半分醉意,酒量着实让人佩服。
“边关事多心烦,养成了借酒消愁的习惯!”东方珩淡淡说着,端起三只酒杯接连饮下,墨『色』的眼瞳微微有些黯淡。[
“你有没有听过举杯消愁愁更愁?”沈璃雪轻晃着酒杯,透明的美酒在白『色』的杯壁上『荡』出圈圈痕迹。
当然听说过!但听过和做到,概念完全不同。东方珩眼瞳凝深,一道意味深长的轻叹随风飘散,目光望到沈璃雪手中的酒杯:“到你喝酒了。”
沈璃雪蹙了蹙眉,她又没说要赖账,目光落在盛天山雪莲的盒子上,古井一般,平静无波:“庄尚书和庄伟城发现天山雪莲不见,肯定会很气愤。”
东方珩勾唇一笑:“更会对雷太尉心生不满!”
沈璃雪一怔,挑眉看向东方珩,她扔木牌时很迅速,也很小心,没想到还是被急速赶路的他看到了:“那木牌是我在太尉府一名侍卫身上悄悄拿的,不知能不能成功挑拨雷太尉和庄尚书?”
“朝堂之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那块木牌虽不能让他们决裂,也足以让他们之间出现裂痕。”东方珩端着三杯酒,依次饮下,转而看向沈璃雪:“你少喝了两杯了!”
沈璃雪皱眉看向东方珩,她又没说不喝!
清香的桂花酿,入口清甜,就像现代的饮料,沈璃雪喝了一杯又一杯,没感觉到酒味,头脑却渐渐有些昏沉,眼前的景『色』也变的『迷』蒙起来。
再看东方珩,面不改『色』,目光清明,端着三只酒杯接连饮尽,见沈璃雪在看他,倒了杯酒,递到她唇边灌她喝下:“这杯轮到你了!”
清香的美酒入口,沈璃雪只觉头昏眩的更厉害,眼前的人都成了重影,手指轻按额头,却不起丝毫作用:“东方珩,你是不是提前吃了解酒丸?”不然,为何她都快醉了,他还能这般清醒。
“本王千杯不醉,不用吃解酒丸,况且……”东方珩放下杯子,看沈璃雪的目光中,隐隐闪过一丝戏谑:“桂花酿没有酒味,但后劲比烈酒要强,解酒丸对它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沈璃雪一怔,喝桂花酿,只能比酒量,提前吃解酒丸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你怎么不早点说?”她又被东方珩摆了一道。
“喝酒本来就是为比酒量,本王早说晚说,有什么区别吗?”看着紧皱眉头的沈璃雪,东方珩墨『色』的眼瞳中隐隐闪过一丝笑意:“这杯又轮到你了!”
醉眼『迷』蒙间,沈璃雪还来不及拒绝,清香的美酒再次灌进口中,头部的昏眩瞬间加重,沈璃雪无力的倒在东方珩胳膊上,眼睑不受控制的慢慢合在一起,轻轻浅浅呼吸声渐渐均匀。
东方珩放下酒杯,望望即将喝空的两只酒坛,挑挑眉,喝了半坛才醉,她的酒量也算不错。
香软的身体柔若无骨,抱在怀里极是舒服,沈璃雪刚刚沐浴过,清雅的香气和着淡淡的桂花香扑面而来,十分好闻,美丽的小脸艳若朝霞,白里透红,十分『迷』人,眼睑微闭着,少了平时的清冷与淡漠,嘴唇轻抿,嫣红水润,仿佛在等人前去品尝,东方珩深邃的眸中染上一层『迷』蒙,慢慢俯下身,『性』感的薄唇轻轻凑向她樱红的香唇。
“你要干什么?”威严的冷喝突兀的响起,东方珩的动作猛然一顿,皱着眉头望去,战王进了院子,凌厉的气势,威严的神情,冷冽之中暗带了怒气的目光,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喝醉了!”东方珩墨『色』的眼瞳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不悦,却没有再继续,直起身体,抱着沈璃雪走向旁边的躺椅。
“难道你不是故意灌醉她的?”战王看着东方珩,凌厉的眸光仿佛洞察一切。[
东方珩脚步顿了顿,轻轻将沈璃雪放在躺椅上:“我灌醉她,是不想让她再去冒险!”
“别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她落进你的圈套,是想要这株天山雪莲去救林岩!”战王拿起桌小的木盒打开,盒子里空『荡』『荡』的,天山雪莲不翼而飞。
战王犀利的目光猛的看向东方珩:“天山雪莲呢?”
“我已经命人送去给林岩了!”东方珩淡淡说着,挥退端热水的侍卫,亲自在水中绞干棉帕,小心的擦拭着沈璃雪绯红的脸颊,白嫩的小手。
见东方珩细心照顾沈璃雪,战王的声音缓和了些,却仍然不失威严:“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和清誉,你们还没有成亲,记得保持距离,不要坏了她的名誉!”
“皇叔放心,我不会欺负璃雪!”东方珩淡淡回答着,手中软帕顺着下鄂擦到她纤细的脖颈上。
战王再次皱起眉头:“她是你的未婚妻,不要随随便便对她动手动脚,你要学会尊重她!”
“皇叔,你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东方珩停下动作,转身望向战王,突兀的问了一句。
战王一怔,凌厉的眼瞳深不见底:“怎么这么问?”
“爱一个人,会时时刻刻想着亲近她,想要和她亲密无间的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相敬如宾的相处,不是情侣,更不是夫妻,而是陌生人!”
东方珩锐利的目光紧锁着战王:“皇叔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种不知不觉间想要接近想法吗?”
战王没想到东方珩会说出这番话,犀利的眸中隐隐闪过一抹深沉,『迷』蒙的视线中,浮现一名美丽女子的身影,亲密无间,永不分离,这种想法,他当然有过……
“咳咳咳!”沈璃雪喝多了酒,嗓子有些干渴,忍不住轻咳几声。
东方珩收回目光,非常自然的伸手解开沈璃雪高高衣领上的那颗扣子,让她可以呼唤顺畅,倒了杯清茶,试试温度,轻扶着她靠在他怀中,小心的将茶杯递到她唇边。
淡淡茶香飘散,沈璃雪兀自闭眼睡着,没有张口喝茶。
东方珩挑挑眉:“轮到你喝酒了!”
沈璃雪樱红的嘴唇不但没张开,还抿的更紧了,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好像很抗拒喝酒。
“这是最后一杯,喝完天山雪莲就归你!”东方珩的承诺刚落,沈璃雪就张开了嘴巴,配合着东方珩,喝下了杯中的茶水。
“她是相府千金,名声至关重要,就算你不惧流言,在人前也不要对她这般亲密,免得惹人闲话!”战王的声音再次放缓,不是凌厉的教训与怒喝,而是像长辈一般,淳淳善诱着劝解:“你是男子,又是皇室子弟,可以不惧流言,但她是女子,名声清誉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皇叔放心,成亲前,我不会做对不起璃雪的事情,只是想让别人知道,她是我的,其他人休想再染指!”沈璃雪美丽的小脸艳若朝霞,肌肤白如瓷器,细腻顺滑,东方珩如玉的手指轻轻触『摸』着,流连忘返。
战王皱皱眉:“她虽是你的未婚妻,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你不应该绑她太紧,要给她一定的私人空间!”
东方珩淡淡一笑:“我并没有强行绑着她,她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我不会横加干涉。”[
“皇叔,我觉得喜欢一个人,不能闷在心里,就算不好意思说出来,也要做些事情表现出来,让她知道你喜欢她,次次见她,相敬如宾,会让她以为,你对她无意,待她只是陌生人……”
东方珩低头看向沈璃雪,他不是纨绔子弟,不喜欢莺莺燕燕的围绕,更不喜与女子们调笑,那颗心里,只住了一人,只是眼前这个小女子情商极低,他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她居然还没看出来,对他们之间的婚约,也没放在心上,如果他待她相敬如宾,她绝对会当他是陌生人……
皇叔在教他做人的道理,他会听取,但他觉得,相敬如宾,淡漠疏离可以用在别的女子身上,对自己喜欢的女子,不应如此冷漠,就算是在婚前,也应该亲密些,否则,她被别人抢走,后悔就来不及了。
“好好照顾她!”战王怔了怔,好像想到了什么,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正气凛然的眉宇间染上几分深沉,想想轻靠在东方珩怀里,安然入睡的沈璃雪,犀利的眸中,带了几分疑『惑』。
他是皇室子弟,从小到大被人教育着要讲礼仪,懂尊重,绝不能逾越了男女之间的界线,而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时时恪守自己的本份,绝不逾越,但今天,东方珩却告诉他,对喜欢的人,不能只是相敬如宾,礼貌尊重,否则就会失去……
看着一向冷酷的东方珩对沈璃雪『露』出那般温和的笑容,生平第一次,他对自己的行为做法产生了怀疑与『迷』茫,他做错了吗?
朦胧中,沈璃雪只觉头疼欲裂,嗓子更是干渴的难受,忍不住轻咳几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浅青『色』的帐幔映入眼帘,沈璃雪一怔,『迷』蒙的头脑瞬间清醒,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快速侧目望去,檀木桌,檀木椅,名贵的古董瓷器,处处透着男『性』气息,沈璃雪惊的猛然坐了起来,这是东方珩的房间。
“你醒了!”东方珩挑开帘子走了进来,一向冷漠的眸中居然浮现几丝笑意,手中端着一碗小米粥,香甜的粥香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趁热喝,养胃!”东方珩端着米粥来到床前,阵阵粥香弥漫,沈璃雪腹中顿觉十分饥饿,笑了笑,伸手接过粥碗:“谢谢!”
瓷碗移走,东方珩空空的手瞬间僵持,随后放了下来,看沈璃雪的目光带了几分怒气,他是打算喂她喝粥的,可她居然端走自己喝……
粥不冷不热,温度适中,沈璃雪很快就喝完了,放下粥碗,望向窗外,夜幕刚刚降临,点点星星挂在天上,一闪一闪,像在眨眼:“天刚黑,看来我醉的时间并不长!”
“咱们拼酒是昨天的事情!”东方珩扬扬嘴角,以她的酒量,喝了半坛桂花酿,怎么可能只醉一下午。
沈璃雪一怔,她居然醉了一天一夜,那桂花酿的后劲确实厉害。
窗外,夜『色』弥漫,沈璃雪挑挑眉,沈明辉忙着照顾有孕的金姨娘,应该不会发现她一夜未归,至于雷氏,被关了禁闭,暂时也不会去竹园找她麻烦。
望望床上仅有的一床薄被,沈璃雪叹息,她肯定又和东方珩同床共枕了一晚。
望着沈璃雪微微苍白的脸『色』,以及略显疲惫的目光,东方珩以为她还在想着那株天山雪莲,轻声安慰:“拼酒的结果是你赢了,林岩已经服下天山雪莲,估计伤势好了大半!”
沈璃雪牵牵嘴角,东方珩神情气爽,不知醒了多久,或许根本就没醉,她醉了一天一夜,怎么可能赢酒,他送天山雪莲,也不找个合理的借口……
“今晚子时,南疆公主会做法查找蛊虫来源,你先沐浴换身衣服,咱们一起去南宫啸的别院……”东方珩走回床边,将一件浅蓝『色』的襦裙放到沈璃雪面前。
沈璃雪一怔:“怎么这么突然?”昨天才说南疆公主要到了,今晚就开始做法寻人。
“突然袭击,才能查出**!”东方珩墨『色』的眼瞳微微凝深:若是给了别人准备的时间,又哪有**可言。
“今晚都有哪些人前去观摩?”蛊虫是南疆特有,青焰极少有人能降服它,做法寻蛊虫是大事,观摩的人越少越好!
“除了皇室之人,守卫的御林军,只有一品官员方能亲临!”东方珩淡淡说着,径直倒了杯清茶:这种机密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事关重大,见证的人多一些,也可遏制这种罪行。
清雅的茶香弥漫房间,沈璃雪挑挑眉:“我既不是一品官,也不是皇室之人,去别院可不合适!”
东方珩摇摇头:“如果抓到下蛊之人,肯定会当众检验,南宫啸中蛊,你是目击者,就算现在不去,皇上也会下令召你前往!”
沈璃雪点点头,目光微凝:“你可曾见过南疆公主?”许是南疆太神秘,想到南疆公主,她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她昨晚到达京城,直接去了战王府,只有皇叔见过她!”昨天傍晚战王本打算让东方珩秘密迎接南疆公主,他以照顾沈璃雪为名,推掉了,迎接她的人换成了东方湛:“晚上施法时,就可见到她了。”
顿了顿,东方珩又道:“你对南疆公主好像很感兴趣!”听闻南疆公主要来,她一直问关于南疆公主的问题。
“南疆皇帝蛊术高超,他的女儿肯定也是不差的,难道对这么一名特殊的美人,你就没有丝毫好奇?”
沈璃雪敷衍着,展开浅蓝『色』襦裙,针角均匀,做工精致,上面的丝丝线线与衣服颜『色』极是相配,很像是特别挑选的,衣服的尺寸,不大不小,沈璃雪穿着刚刚好!
“东方珩,你这里还有多少这样的礼物?”沈璃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些衣服都是根据她的尺寸订做的,哪是什么别人送的礼物。
东方珩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目光望望一侧的柜子:“那里边都是!”
沈璃雪翻身下床,将信将疑的走到柜子边,拉开柜门,一排清素淡雅,颜『色』各异的美丽衣裙现于眼前,衣裙的颜『色』,款式都是最流行的,也是沈璃雪穿着最合适的。
沈璃雪望向东方珩,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相府竹园也有大堆的衣服,但那些衣服都是普通的绸缎制作,与这冰蚕丝的衣服,完全不能比,并且,这衣服一拿就是一套,外衣里衣都有。
细节可以体现一个人的心境,沈明辉对沈璃雪毫不在意,给她置办东西也是漫不经心,东方珩这里的衣服,每一件都是用了心思的……
东方珩放下茶杯,凝望沈璃雪,墨『色』的眼瞳中闪烁着温和的柔光:“因为……”
“郡王,沈小姐,马车已经备好,随时都可以起程!”子默凭空出现在门口,恭敬的禀报着。
东方珩温和的目光瞬间化为柄柄利剑,透过帘子,猛的『射』向子默,锐利的目光恨不得将他戳的满身窟窿。
子默全身猛然一震,眸中满是震惊,郡王一直都是冷静,淡漠的,即便面对天大的事情,也没见他有过太大的情绪波动,可现在,他居然在发怒……
“郡王先去外面稍等,我换了衣服马上就来!”看着东方珩怒气冲天,却又不能发作的模样,沈璃雪嘴角扬了扬,强压了笑意,想不到冷静,淡漠他也会被人气的发怒……
“好!”东方珩狠狠瞪了子默一眼,大步向屋外走去,深沉,淡漠的声音,似在强压怒气。
子默身体颤了颤,快步跟了上去,郡王今天好奇怪。
沈璃雪笑着摇摇头,快速走到屏风后沐浴**,她不会绾发髻,便将头发简单挽了挽,戴了一支发簪和两朵珠花。
东方珩站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下,一袭白衣随风轻扬,暗黑的夜衬的他更加如梦似幻,飘逸如仙,沈璃雪走出房间时,就看到他深沉的望着夜空,优美的脸部线条,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察觉到沈璃雪的目光,东方珩收回思绪,看向沈璃雪,浅蓝的裙,乌黑的发随风轻飘,美如人间仙子,让他有瞬间的怔忡。
“时候不早了,咱们快去南宫啸别院!”清雅的香气随风飘散,东方珩微怔间,沈璃雪已走了过来,望着沈璃雪紧抓他胳膊的小手,东方珩嘴角微微上扬,任由她拉着向外走去。
南宫啸的别院座落在郊外,环境优美,极少有人来,但此时,院内却是灯火通明,丫鬟,小厮穿梭其中,殷勤的端茶倒水,雷太尉,沈明辉等一些朝中大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悄声议论。
大批御林军身穿铠甲,手持长剑,将别院重重包围,面容冷酷着严密戒备。
东方珩,沈璃雪走进别院,大臣们纷纷向东方珩打招呼,东方珩淡淡答应着,目光始终停在沈璃雪身上。
沈璃雪透过人群,看到南宫啸坐在一旁悠闲自在的轻品美酒,与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眉头皱了皱,沈璃雪走上前:“南宫啸,等会还要你协助寻人,你喝什么酒?”
“那虫子太难看,太恶心,本世子喝半醉,就看不清它那讨厌的模样了!”说着,南宫啸又端起一杯酒灌下。
沈璃雪:“……”古人也有神逻辑!
“庄副统领!”
“雷太尉!”
雷太尉和庄伟城的招呼声传来,沈璃雪回头望去,庄伟城半吊着胳膊,站在御林军前面,身佩长剑,面容冷酷,气度不凡。
“伤了胳膊,他还来观摩做法?”沈璃雪挑挑眉。
东方珩淡淡望了庄伟城一眼:“他伤的是左肩和左臂,右臂还可以用剑,今晚又是立功的大好时机,他岂会放过!”尚书府已经臭名远扬,想要制止流言,必须以功压过,蛊虫之事是大功一件。
“不知今晚能不能找出那名幕后主谋?”几名大臣站在一起,窃窃私语,这件事情十分机密,他们也是天黑时得到皇上旨意,让他们来别院,到了别院才知道,今晚要做法抓主谋。
“只要南疆公主寻到幕后主谋,我一定将他抓捕归案!”庄伟城声音洪亮,自信满满如宣誓一般,大半个别院的人都能听到。
见众人都看向他,他冷冷扫了林岩一眼,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林岩微微笑着,没有理会庄伟城的嚣张,温和的眸中隐隐闪烁出点点冷芒。
“林将军对抓幕后主谋,似乎没什么信心?”林岩不理他,庄伟城面上有些挂不住,暗暗嘲讽。
林岩轻轻一笑:“抓人要靠武功本领,不能只靠嘴巴来说!”
“你!”庄伟城气的咬牙切齿,好好好,靠武功是吧,等幕后主谋现身了,他一定会抢在林岩之前抓到人,看林岩还如何在他面前嚣张。
“皇上驾到,战王爷到……”伴随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一袭明**龙袍的皇帝在太子,皇子们的簇拥下大步走来,目光威严,气势不凡。
众人行礼,平身!
皇帝走到最上座,刚刚坐下,**花瓣从天而降,阵阵花香袭来,『迷』醉人心,花瓣飞舞间,一袭白衣缓缓落下,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现于众人面前。
头戴一顶白『色』斗笠,细细长长的白纱自斗笠上垂下,遮去了女子的相貌,白衣胸前绣着一朵大大的蔓藤花,缠缠绕绕,遍布整个衣襟,下摆则绣着片片花朵,极是美艳。
“若烟参见皇上!”白衣女子站在铺满了花瓣的地面上盈盈福身行礼,声音尖尖的,细细的,就像还未变声的孩子。
沈璃雪挑了挑眉,不是说南疆公主已经二十岁了么,怎么这声音,还像孩子。
“她真的是南疆公主吗?”沈璃雪压低了声音,悄悄问东方珩。
东方珩点点头,目光深邃:“她有南疆皇室的信物,皇叔已经确认过!”
战王确认过,就一定没错!沈璃雪没再说话,清冷的目光看向白衣女子,斗笠遮面,确实神秘,不知她能否查出幕后主谋。
“平身!”皇帝淡淡答应一声,锐利的目光望着白衣女子:“若烟公主,蛊虫之事已经过去许多天,你还能施法找出蛊虫的幕后主谋?”
“回皇上,我南疆有秘法,只要蛊虫的气息还在,就能循着它找到养蛊的地点!”白衣女子尖尖的声音自信满满。
“很好!”皇帝满意的点点头。
一名下人端着两件白『色』里衣呈到白衣女子面前。
南宫啸轻声解释:“这是那两名中蛊人穿过的衣服,他们中蛊三个月,衣服上应该留有蛊的气息!”
白衣女子点点头,翻了翻衣服:“衣服上的气息极弱,若烟需要施特殊的方法查看,请皇上,王爷移驾五十米外!”
众人后退五十米,空『荡』『荡』的场地中央,只剩下白衣女子一人,白衣女子将托盘和衣服放在地上,从自己身上不知拿出了什么东西,洒到衣服上。
瞬间,白『色』的衣服起了一层**的霜,在众人的视线中,**的霜以人眼看得到的速度慢慢凝聚,最终化为几点荧荧光亮,在黑夜中泛着幽幽光芒。
稍顷,**光芒缓缓升起,在半空中不停飘『荡』,渐渐向着一个方向飘去。
“那是什么?”沈璃雪紧紧皱起眉头,它很像萤火虫,却绝不是萤火虫。
“应该是南疆的一种寻味蛊,以气息寻找蛊虫来源。”东方珩凝深眼眸,这种蛊用处很大,看似普通,却极难驾驭,这位南疆公主,不简单。
施蛊成功,白衣女子暗暗松了口气,隔着面纱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禀皇上,王爷,它已经查到了蛊虫的气息,正飘往那里!”
皇帝点点头,目光一凝,冷声道:“来人,快跟上!”
“是!”庄伟城答应一声,带领诸多御林军,自信满满的紧追那几点光亮,目光瞟到站在皇帝身后的林岩,冷酷的眸中闪过一抹嘲讽,这次他立了功,得了奖赏,皇上定会提升他为御林军统领,林岩比他武功高又如何,照样成不了统领。
御林军分两批紧追‘萤火虫’一批紧随庄伟城,另一批却紧随着另一人。
沈璃雪挑挑眉:“御林军有几个副统领?”
“三个。”东方珩压低声音解释:“青焰共有三千御林军,守护整个皇城的安全,每个副统领只能指挥自己管辖的一千御林军,统领可随意调遣指挥三千御林军!”
沈璃雪了解的点了点头,难怪庄伟城拼尽全力想做御林军统领,做了正统领,就是将整个皇城的安全掌握在手中了,权利极大,皇帝选这个人,也必定是慎重再慎重的……
‘萤火虫’飘的速度并不快,沈璃雪,东方珩以及诸位大臣都想尽早知道幕后主谋是谁,自然都跟来了。
‘萤火虫’越过大街小巷,轻轻飘飞,一闪一闪的,指引着众人前往那凶狠的幕后主谋家。
庄伟城手持长剑,紧跟着‘萤火虫’,冲在最前面,望望落后他好几步的另一位副统领,嘴角扬着森森的笑,没有林岩来搅局,这份功劳,一定会是他的!
突然,飘飞的‘萤火虫’停了下来,在原地飘着打转,庄伟城停下脚步,疑『惑』不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没有气息,找不到幕后主谋了?
纳闷间,‘萤火虫’突然动了,如风一般,快速飘向一座宅院,庄伟城心思一动,紧跟着‘萤火虫’来到院落前,望着那飘飘而进的点点萤火,再仔细看看那座院落,他得意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阴沉的可怕,这怎么可能?
“咦,这不是庄副统领的家吗?那些光亮怎么飘到里面去了?”南宫啸轻摇着折扇走上前来,邪魅的眸中冰冷流转,嘴角轻轻扬起,勾勒出一抹阴冷与气愤,蛊虫居然是他家养的。
沈璃雪凝深眼眸,望望高墙林立的府邸,寻味蛊飘进了尚书府!
“这……一定是误会,误会。”庄伟城得意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眼眸阴沉的可怕,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光亮怎么会飘进了这里?
南宫啸勾唇冷笑:“是不是误会,一查便知!”在众人的注目礼中,他大步走上前,狠狠拍了拍尚书府的大门:“开门,开门,御林军查案!”
“来了,来了……”伴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大门打开,南宫啸推开老者,大步走了进去,身后,御林军们紧跟着进入。
“你们这是,干什么……”老者被惊住,吓的语无伦次,看着身佩长剑,满目肃杀的御林军们,想阻止,又不敢阻止。
庄伟城对老者使了个眼『色』:“管家,他们是来查案的,快去把爹娘叫起来!”
“是是是!”管家回过神,连连答应着,快速跑向院内。
沈璃雪眸光沉了沉,庄伟城的目光有些慌『乱』,是害怕蛊被发现吗?
南宫啸带着御林军,追着‘萤火虫’大摇大摆的闯进内院,熟睡中的庄尚书被吵醒,披了件衣服走出来,训斥道:“深更半夜,你们干什么……”
抬头,正对上南宫啸邪魅的眼眸,再看他身后,近百的御林军肃然而立,庄尚书的怒斥戛然而止,惊讶道:“南宫……世子……”
“庄尚书,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您。”南宫啸轻摇着折扇,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刚才本世子追着几只寻味蛊来到尚书府,麻烦庄尚书配合本世子,找到蛊虫……”
“蛊虫?”庄尚书紧紧皱起眉头:“南宫世子,你在说什么?”
南宫啸勾唇一笑:“等找到蛊,庄尚书就会明白了!”
“老爷!”庄夫人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看着手持长剑,数以百计的御林军,紧握着庄尚书的胳膊,有些慌『乱』,害怕,不知所措。
沈璃雪蹙了蹙眉,他们是在假装,还是真的不知情……
一名御林军急步来报:“禀世子,那些光亮停在了后院的一座小屋前!”
“是吗,咱们去看看。”南宫啸冷冷一笑,挑眉看向庄尚书夫妻:“庄尚书,庄夫人也一起吧,正好为你们解『惑』!”
目光扫到急速后退的庄伟城,南宫啸陡然提高了声音:“庄副统领也要一起,这可是庄尚书府的大事,岂能少得了主人观摩!”
“那是自然!”庄伟城猛然顿下脚步,转身望向南宫啸,目光冷冽,气势冷酷,输人不输阵,雷太尉他们随着皇上走在后面,自己不去搬救兵,他们也很快就会来到这里,为自己这一家说话的。
南宫啸使了个眼『色』,几名御林军走到庄尚书一家三口身后,变相监视着他们走向后院的小屋。
那是一座闲置许久的院落,木门却很坚固,一丝风不透,御林军一剑下去,铁锁落下,一脚踢开了紧闭的房门。
几只灯笼照过去,屋内空『荡』『荡』的,墙角放着几只瓦罐,上面盖着盖子,看不到里面装了什么,荧荧的光亮飘进房间,落到瓦罐上,无声无息的消散无踪。
庄尚书的面『色』瞬间变的煞白,嘴唇哆嗦着,毫无血『色』。
尚书夫人暗自嘀咕:“这个房子以前是用来放柴的,什么时候放了瓦罐?”这种天气怎么会有萤火虫,还落到了瓦罐上面?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看着墙角的瓦罐,没有说话。
“庄副统领,不知你家这瓦罐里放了什么东西?”南宫啸看向庄伟城,似笑非笑。
庄伟城冷冷望他一眼:“我爹爱喝酒,妹妹也快到出嫁年龄,这里面密封的,肯定是陪嫁的女儿红酒。”
“不知庄副统领能否为我们打开一坛看看,以证清白?”南宫啸嘴角微微扬起,邪魅的眸中冰冷流转,女儿红酒酿好后都是密封着,放在通风的地窖里,或埋在地下,谁会放到这破烂的柴房。
当他是傻瓜吗?拿这种漏洞百出的理由敷衍他。
“这有何难!”庄伟城冷声答应着,快步走进柴房。
“城儿!”庄尚书惊呼一声,悄悄对庄伟城使了个眼『色』。
庄伟城望一眼庄尚书,安慰道:“爹放心,一坛酒而已,不会出什么事的,我会让他们证明,咱们尚书府是清白的!”
转过身,在众人的注目礼中,庄伟城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到了酒坛旁。
柴房静悄悄的,瓦罐也静静立着,没有半分声响,庄伟城深吸一口气,大手猛然抬起,长剑挥出,瞬间砍去各个瓦罐上的盖子。
“噗噗噗!”众人还来不及细看,几只不明物突然从坛子里窜出,一只落到了距离最近的庄伟城身上,其他几只快速袭向屋外的众人。
南宫啸一惊,高呼道:“是蛊,快后退!”
御林军们一怔,迅速后退着,那些蛊找不到宿主,不肯罢休,继续向前窜。
突然,一只胖胖的黑影窜到了沈璃雪面前,扑腾着粘了上来,沈璃雪纤手一扬,闪亮的银针飞出,深深没入蛊虫体内,胖胖的小身体,被狠狠的钉在了墙上。
沈璃雪正欲松口气,那胖胖的小身体突然间动了起来,摆脱银针控制,再次袭向沈璃雪。
沈璃雪一怔,银针居然扎不死蛊虫?
眼看着蛊虫又飞了过来,沈璃雪正欲换粗些的银针,东方珩皱皱眉,一掌挥过,蛊虫被打烂,恶臭瞬间弥漫大半个小院。
这边,皇帝,战王带着皇子,大臣们大步走进尚书府内院,望着精致的尚书府,皇帝的面『色』阴沉的可怕,主蛊居然在尚书府,他的臣子,背着他养蛊,危害青焰……
走进破落小屋所在的后院,皇帝看到不远处,御林军一片混『乱』,眉头皱了皱,正欲询问是怎么回事,一只小小的黑影对着他径直飞了过来,南宫啸的惊呼声穿透云层,响彻云霄:“皇上,王爷小心,那是毒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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