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的灰土地上,能看到打桩机在“梆梆”的打着炮眼,跑前跑后的负责人是泰岳明,一个懂炸药,搞过石料,玩过建筑的劳改犯。(网)陈易其实不太愿意将囚犯送到西大陆来,虽然当年的英国、西班牙、葡萄牙等老牌殖民国家都是这么做的,可短期内的后遗症也着实不小。
但炸山是个技术活,粗壮如腿的炮眼里塞满了炸药,且―塞就是好几十个,总量不大,却能把山给炸起来。而不懂行的人,就算是给他10倍多的炸药,照样是找不对地方。
武馆找不到这样的学员,少数几个建筑公司有资质的人,那也都是在中上层挂号的人,总不能搞绑架。于是陈易只好打了监狱的主意,从监狱管理局的名下,偷偷的将泰岳明给减刑放了出来,当然,他在西大陆开始阶段的生话,也就和服刑差不多,陈易并不准备让他立刻融入大集体中。
同样没有融入大集体中的还有墨西哥人,他们是外族人数最多的群体,堪堪突破500人,对于士兵都只有400人的西江水寨来说算的上非常危险。除了墨西哥人之外,委内瑞拉,洪都拉斯,危地马拉等地方的人也不少,但他们各自抱团,总数亦不超过200人,但总的来说,西江外国人的数量,即将要超过中国人了。毕竟他们便宜又耐用,陈易在招募过程中也不用费太多的心思。
现在,最危险的眼工作和炸山工作,都是由果西哥人来完成的――没有技术的墨西哥人就必须工作在危险的地段,而有技术的墨西哥人则要稍好―些,驾驶车辆本身就算是个轻松的活计。
几分钟后,泰岳明举起了手中的红旗,然后就见工地上的墨西哥人全都跑了出来,打桩机像是没穿裤子的奸夫似的,一边耸动一跑,第一个逃离了现场。
“准备了。”
陈易作势塞住了耳朵,并示意骑士们也这样做。
有几个不屑于此的骑士,马上就后悔了。
爆炸的声浪是真的像浪一样,有近乎实质的空气冲击他们的耳膜,站的近些的坐骑嘶叫着,像是要死掉似的。空气实际上就是有实质的,炸药将空气以8000米每秒的速座推出去,比砖块厉害多了,不管摆了多帅气姿势的骑士,现在都是灰蒙蒙的,像是被偷走装车的希腊雕像。
黑诺爵士刚清醒―点又被震晕了,而且有点晕船般的脸色发青。
“莫非真的是龙神震怒?”一个骑士自以为小声的向旁人问。
加萨耶气的满脑子荤腥,怒道:“就是地面震动,都给我闭嘴。
他偷眼瞧着陈易,后者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贵方的炼金技能,真厉害。”加萨耶假情假意的赞了一句。
“我们就会这个。”陈易笑了一下,却叫过裸熊道:“送大人们都回去吧,回去后,好好想想金库的事。”
贵族们唯唯诺诺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见到巨大的机械傀儡开始工作,将地面上的矿石铲起来,倒进另外的大傀儡的肚子里……那利落的工作方式,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
将整座矿山炸掉在后世是平常的生产方式,可是在西大陆人看采,几乎相当于将整颗星球炸掉挖掘矿石―样令人惊诧。贵族们同时看到的还有那炸山的恐怖威力,他们现在相信“传言”都是真的了。
主祭的脸青的像是和他的小白袍连呆了半个月似的,如果神庙总部不帮忙――实际上他们的确不准备帮忙――那他真的不敢再见陈易了。
他也怕那轰天裂地似的爆炸。
大杨开着一辆小吉普,目送所有贵族离开自己的地盘,才驱车返回,就像是监视绑票的匪徒似的。
戴阿弟抓着右手边的车门,眼晴直往四周打量说:“你该换一辆装甲车的,开吉普太危险了。”
“没人知道我的身份。”
“墨西哥人总知道吧。”戴阿弟斜过眼睛。
大杨迟疑了―下,说:“他们不敢。”
“你真觉得不敢?”戴阿弟对任何人都不放心,像是特务头子而不是情报头子。但在西大陆草创期间,他可没有能力取代大杨。
大杨看看工地上正辛苦工作的果西哥人,一时间真不能确定。
“听说,主上还准备从巴西弄一批人过来。”
情报官大杨险些踩了到车,忙问:“多少人?”
“说不定有1000人。割胶厂的速度太慢,他说招募一批割胶工人。
“这样,西大陆就有1500名外国人了?”
戴阿弟郑重点头,说:“咱们的学员比他们厉害,别说裸熊那样的了,就是现在新送过来的学员,随便一个五级水平,打七八个手提武器的都没关系,但毕竟是有枪不是?”
“你想控制枪械?”
“那不行。”戴阿弟超紧接头,说:“我哪能控制得了枪械,现在水寨里什么最多,不就是枪械和子弹。我是觉得,咱们得弄点西班牙的魔芋了,找个村子专门种植。”
“魔芋?”
“没错。中文的魔芋和西班牙文的魔芋都得有,最好是我们吃西班牙语的魔芋,这样我们知道墨西哥人在说什么,他们不知我们用中文在说什么。”
戴阿弟提出个构想就忘了,大杨回到工地上则一直在思考。他觉得首先要提供更多的西班牙语的魔芋,至少矿山上的学员得每天都有足额供应,如此一来,每个月消耗的魔芋就是个天文数字,但请专人种植并不符合西大陆的行为方式,用钱购买则需要通过新的预算……
他正这么想着,前面的两名墨西哥人忽然吵了起采。
“怎么了?”大杨立刻去前面看。神奇山的矿石可是现在的首要任务,要是矿的产量儿了,整个菱形会议厅的人都直不起腰来。
―名刚从运输车上下来的墨西哥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串话,剩下的时间都用坎肩去擦脸了。
负责管理的学员连忙跑了过来,看着大杨的制服敬礼后翻译:“卡车上的墨西哥人让他倒水,这家伙将水壶给洒了,水壶里没水了,卡车上的果西哥人让他去提,后者在哭。”
倒水的墨西哥人哭的那叫一个委屈。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倒是把有几分令人同情的表家。
看似是卡车上的墨西哥人欺负了他,但在大杨看来,其中怕是另有隐情。例如倒水这种轻松而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为何不选择土著采做?
想是想不出来的,大杨拉过―名负责的学员问:“为什么让他倒水?”
“土著听不懂墨西哥语。”
“那为什么让他倒水?”大杨指着在地上买泣的果西哥人,指着他问。
学员没听懂,说:“总得有人倒水啊。”
“为什么是他,你们怎么判断的?”
“他身体好像不太好,有点弱,另外……”学员似乎认出了大杨,知道他是仅次于菱形会议厅的人物,于是停下了一板一眼能说辞,直接道:“其实具体的分配,我们是让墨西哥人自己商量的。”
“这怎么行!”大杨一惊,道:“这不就是工会吗?”
学员不解的翻着白眼,道:“什么工会,我们就是给他们―点自主权。”
“乱来。”大杨二话不说,拿起手机就给地上的墨西哥人拍了照,然后上了吉普车勃走。
那墨西哥人有些发愣的爬了起来,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各自争吵的兴趣都没有了。
学员吐了口唾沫,继候去巡逻了。
当晚,大杨就在一个巨大的篝火边,找到了陈易。
此时,他正和金斗娜卿卿我我的聊天,跟前只有裸熊一个人守着。大杨知道有点不合适,但还是凑到了跟前,直到被裸熊招住为止。
“过来说吧。”陈易点点头,金斗娜就乖巧的去另一边特内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西大陆众面对陈易就越来越畏怪,大杨也不例外。他―五―十的将令天发生的事情说了―遍,就道:“我担心他们组成自己的工会,像是美国的码头工会之类的组织,到时候我们连分配任务的权力都没有了。现在看似是我们将权力交给了他们,但等到以后想拿回来就不容易了。
“我听俞伟超说的墨西哥人的等级制度还把不错,能否配枪,能否命令土著士兵等等,运行的如何?”
“挺不错的,但总有―些角落,我们是没有触及到的,也不好面面俱到。像是倒水的工作,这的确需要专人负责,但是否用墨西哥人就是一个问题,对许多人来说,这其实是个优差。”大杨见陈易没有不耐烦的神色,于是再接再厉的道:“还有在使用厕所方面,看管器械方面,是否能得到一些常用的物资方面。其实我觉得矿场更像是一个监狱,上面安排的座间和工作是一方面,他们自己的组织结构也会影响到舒适程度。”
陈易暗暗颌首,这符合他的控制思路,于是问:“那你想怎么样。”
“绝不能让他们有工会组织的形式,任何三人以上的小团体,都要坚决打掉。”
“怎么判断呢?”
“培养墨奸。”
陈易呵呵的笑了出来,挪动着身体道:“随你,这都是你份内的工作。但是,矿场的产量是我第―关心的要素。现在第一池矿已经出采了,周后元教授也到位了,要是矿石的量不够……嗯?”
大杨一脸大汗,只觉得陈易比自己更像是戴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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