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不待风九幽同意就径自服了一粒,然后将其它的又全部装回到瓷瓶中,旁若无人的揣进了怀中。
对于尚宇浩这种近似打劫之举,风九幽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不以为意,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计较。其实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药多,也不是制作起来很简单,主要还是因为他是陌离最为信赖以及疼爱的弟弟,爱屋及乌,无形之中,她也把他当成了亲弟弟对待,而非表弟。
每一次待在陌离的怀里靠着他的肩膀,风九幽都特别的踏实,也特别的安心,看尚宇浩满脸欢喜一点也不客气,她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你喜欢就好!”
尚宇浩一听这话更为欢喜,觉得自己在风九幽的心里终究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是不一样的,满脸笑容连连说道:“喜欢,喜欢,当然喜欢,只要是表姐做的药我就没有不喜欢的。”
雪老医术了得声名在外,雪山之巅的药更是万金难求,身为雪老的嫡传弟子,唯一弟子做出来的药,尚宇浩那可能不喜欢呢。如果可以他真想将风九幽所有的药都给抢过来,前提是她不计较,陌离不生气,要不然惹怒了二人到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随着时间的流逝庆元殿内的浓烟愈发的大了起来,也愈发的刺鼻令人不能呼吸,视线也渐渐模糊,陌离看到白震天已经向外冲就道:“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几个一会儿紧跟着我,凌月,你走最后面看着点,记住,跟紧点不要走散了。”
凌月立即行礼道:“是,殿下!”
有些不放心尚宇浩,陌离扭头看向他道:“还有你,不许乱跑……”
语未尽,话未完,尚宇浩就猜到他要说什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是,是,是,知道了,不乱跑,跟着你!不是,我说三哥,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啰嗦了,从前也没有见你这么爱说话啊?”
时间紧迫陌离没有搭理他,嘱咐众人屏住呼吸后就抱着风九幽快速的离开了,而绿衣等人也紧随其后跟着走了。自认轻功了得尚宇浩非要断后,凌月拗不过他就先行走了,而他则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一边追着陌离的脚步走,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那些满天飞无的法器会打到他。
北国宫内乱作一团,北国宫外的裕景山庄内也差一点打了起来,只见一身风尘仆仆的西灵瑞拿剑指着西灵战,一脸震怒的看着他和魏老说:“我告诉你们今夜我姐姐无事便罢,倘若少了一根头发,我跟你们没完。”
言罢,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西灵战似要吃了他一般,冷哼一身提剑而去。一边大步流星的向外走一边怒吼道:“墨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走。”
墨染怎么也没有想到西灵瑞会拿剑指着西灵战,再怎么说他也是他的大哥,也是西岚国的大皇子,是出了名的恶霸,也是诸位皇子中最难缠的一个。特别是他们一直不睦,回回见面就犹如针尖对麦芒,大皇子也一直因此想杀他而后快,他因为风九幽这样激怒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难堪,就不怕他在这北国之都动手吗?
满脸担忧的墨染被西灵瑞激动而大胆的举动吓的是一愣一愣的,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以致于听到他的怒吼声时吓的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猛然回神惊慌失措,拔腿就跑的同时墨染道:“来……来了,小王爷,你等等我,等等我!”
墨染前腿刚跑,跟随西灵瑞前来北国之都的两个灵术师就追了上去,与此同时那些护卫和随从也一并追了出去。
焦心似火西灵瑞一刻也等不得,他怒气冲冲的跑到门外后纵身一跃就上了马,然后用力一拉缰绳转头,双腿一夹马腹用力抽了一鞭,那坐下的千里驹就嗖的一下冲了出去,就像是离弦的剑一样。
马儿冲出去的那一刻墨染刚好跑出来,望着绝尘而去的西灵瑞他急的是直跺脚,心想小王爷这回恐怕真是动了情,自家的亲姐姐出事都没有见他这么着急过,只不过是听大皇子说风九幽出事了,他就奋不顾身的赶了去,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风九幽真的是西岚国的真公主呢。
停步不久后面的人就冲了出来,那两个灵术师见墨染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瞬间就急了,脱口而出道:“你杵在这儿干嘛,赶紧追啊!”
两个灵术师乃是西岚王后派给西灵瑞暗中保护他的,此次他偷偷跑出来二人没有能拦住,万般无奈之下就跟了过来。见他快马加鞭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二人是一个头两个大,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王后来保护小王爷的,就他这毛躁的性子,任性的脾气,早晚要把他们给折腾死。
抱怨归抱怨,烦躁归烦躁,两位灵术师跟墨染说完以后就一跃而起跳上了马背,然后追着西灵瑞而去了。
跑的太急崴了一下,墨染提起腿甩了甩就赶紧也跳上了马背,命那些随从和护卫赶紧去追的同时,他自己也快马加鞭的跑了。想着今夜北国内乱宫门必然紧闭,西灵瑞即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恐怕也入不了北国皇宫,也于事无补救不了风九幽。
再次想到风九幽,墨染的心里七上八下,也觉得西岚王后真的不该让西灵瑞到昌隆去找什么救命恩人,如果他们两个没有相见、相识,没有结拜为姐弟,那么以西灵瑞的性格定然是不会管这些闲事的。而他也不会大半夜的顶着寒风在这茫茫夜色中狂奔。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也无法斗转星移回到过去,更不能改变他此时此刻夜奔的境遇,所以,墨染在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心,那就是这次回到西岚国后面见王后,必定求她再派多点人来看住西灵瑞,或者是直接将他管起来,让他再也无法离开西岚国。这样,他便不会像现在这样时时担忧,提心吊胆的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