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轰鸣声盖住了话筒里的声音,范薇不知道此刻段霖在说什么,但是管家的反应已经证明范薇捅了大篓子。
“对,是左羽,好,我知道了。”挂断电话,管家双眼凝视前方,硬是把豪车开成了越野车,几乎横冲直撞。
范薇实在是忍不住了,试探性的问道:“管家,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这么害怕左羽?再说了,只不过一个搅拌勺而已……”
许久之后,管家才长叹了口气,语气生硬道:“在他的房间里,没有任何金属制品,别说是搅拌勺,就算是一个挖耳勺落在他的手里,他也足以戳开栅栏门!”
范薇被惊得目瞪口呆,有没有这么夸张?透过反光镜,察觉到范薇眼神中的疑惑,管家嗓音沉重道:“他是这世上最顶级的逃脱大师,没有任何一种封印或是牢笼,能够关押他超过一年的时间。栅栏门上面刻画的封印符篆是最顶级的大师手笔,法
力无边,饶是如此,哎……”管家感慨又无奈道:“也只是关押了他十个月的时间而已。”
没想到那个看起来邪里邪气的男人,竟然还有这种手段。
只是范薇不明白,就算左羽逃出来,又能如何呢?再抓他一次罢了。
范薇说出这个想法之后,换来的却只是管家的叹息。“想要抓他,难比登天。他的实力或许只算中等,但实在是太过诡计多端,在智谋方面,是这世上唯一能够与主人比肩的怪物!想要杀他,只有一种办法,便是干净利落的毁灭他。而他想要杀我们,却有一
万种方法!当初,主人杀了他十三次,抓住他二十次,有几次甚至将他碎尸万段,结果全都是他的替身或是傀儡。上次抓住他的本体,就算是主人,也有运气成分在里面。”
范薇做梦都没想到,一根咖啡勺都能引来这么大的祸端。
段霖动动手指头,便可轻易压制铁棺僵尸。而左羽依靠一根咖啡勺,便能轻易逃出最严密的牢笼。他们俩究竟谁的智谋更高一筹,范薇现在也不好说。
“难道就这么舍弃了听涛阁?”范薇疑问道。
“暂时不能回去,凭我们,根本没办法面对那个左羽。”
听到这个回答,范薇的脑海里反倒是冒出了之前左羽的那番话。
短暂的沉思之后,范薇装作无心问道:“是因为他太危险,还是为了避免他接触我?”
此言一出,管家瞬间陷入了沉默,无论范薇再说什么,管家都不再言语。
管家的反应,让范薇的心里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怕的不是左羽骗自己,而是害怕左羽说的是真的。
范薇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不能忽略家人。
如果自己的家人真的是被段霖所杀,范薇甚至不敢深入去想。
几分钟的驰骋,豪车已经开到了非常繁华的地段,可惜因为已经是凌晨四点,就连路灯都关闭了,周围一片黑暗死寂。
就在豪车驶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油门声,还不等范薇反应过来,一阵强烈的冲击感,便将范薇震得七晕八素,眼前一阵翻天覆地。
豪车逐渐平稳下来,却已经是四个轮子朝上,范薇和管家都倒悬在车座上。
范薇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出车祸’了。
与此同时,一阵‘哇偶哇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范薇环视周围,发现四个方向的路口都停着警车。一队武装到牙齿的特警,全副武装的冲到车边,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管家。
为首的特警怒吼道:“不准动!”
这时,车门被另一队特警拆掉,一脸茫然的范薇被拉出车厢,带到一辆警车旁边。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打扮的警察,将一件外套披在范薇的肩膀上,轻声安慰道:“没事儿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还不等范薇反应过来,一阵怒吼声响起。
“不准动!”
范薇扭头的瞬间,密密麻麻的枪声便响了起来,一整队的特警对着管家猛射,几乎是瞬间就将管家打成了筛子。
“喂!你们干什么!”范薇心惊肉跳的冲警察大喊起来。
警察却不断的安抚着范薇:“别害怕,有我们在你是安全的。”
“他不是坏人,他是听涛阁的管家!”范薇大喊道。
警察盯着范薇看了一会儿,然后冲一旁的同僚说道:“人质的精神状况不稳定,联系救护车。”
人质?难道这些人觉得自己被绑架了?
无论范薇怎么说,这些警察都不再理会自己,确定管家已经死透了,特警比了个‘击毙’的手势,一群人便开始打扫现场。
片刻之后,救护车赶到,范薇几乎被强行塞进救护车里,带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整个过程都有警察全程监视。
身体一切正常,范薇被带到警局。经过一番交涉,范薇才终于明白,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有人报警,说是自己被绑架了,绑架人正是管家。警察网上一查,立刻发现管家的‘真实身份’,竟然是一个逃窜了很久的A级通缉犯,身上背负了数
条人命,否则特警也不会果断开枪射击。
警察没有告诉范薇‘报警人’是谁,但是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人,左羽!
范薇和管家刚离开别墅,左羽刚刚得到汤勺,便遭遇了警察的围捕,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儿。
一番笔录加调查,范薇像是躯壳一般,脑袋蒙蒙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范薇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下午一点多,警察才来通知范薇有人来领自己,可以离开了。
范薇满怀愧疚的走出警局,看到来接自己的人,心里一阵错愕,这个人并不是段霖,而是自己大学导员!
“导员,怎么是你?”
“哎呀,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肯定要来看看,你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那个绑匪没有伤害你吧?”范薇连连摇头,想要解释管家不是坏人,却又无从开口,心里悲痛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