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偶尔转身,面朝陈青帝,故意勾动手指头,肆意挑衅。
陈青帝气得牙痒痒,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正好发现一道敏捷的身影跨过人群,走近陈青帝和李未央。
陈青帝抬头观望,神色略显复杂。
小李探花李昆仑。
这位探花郎当初在东辽,和自己可是好一场恶斗,最后若不是李未央出手阻拦,李昆仑兴许会随着七贝勒,共同葬身沿海。
“又见面了。”李昆仑深邃的眸子扫过陈青帝,淡淡说道。
陈青帝微微点头,没有多言。
双方并不能严格的称之为敌人,当然也不算朋友,今时今日之所以能相敬如宾,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李未央的存在。
“你来凤天,只怕到时候会有点麻烦。”李昆仑转身,走在陈青帝和李未央前面,主动开腔道。
陈青帝眉头虽然蹙起,但是神色并不意外,毕竟刚才的场景,让他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的凤天之行,没有想象中那般风平浪静。这边才下机,立即有几路人马接踵而至,这背后肯定有幕后黑手针对于他。
“你知道凤天城有哪些势力吗?”李昆仑好似在自言自语道。
陈青帝知道不能再以沉默应对李昆仑,他调整好心态,主动示意,“你说。”
“除了你刚才见到的吴家,以及我李家,这里还有个人,你要格外注意。”李昆仑语气陡然一提。
“谁?”陈青帝询问。
李未央代李昆仑答复,“大贝勒!”
“七大贝勒之首?”陈青帝知道八面佛有七个侄子,不过最靠后的五六七三位贝勒都栽在他手里。
如今突然跳出来大贝勒,陈青帝反倒不怎么吃惊。
“这个人很厉害的。”李未央拉拉陈青帝的袖子,意在提醒他,不要太轻敌。
陈青帝眉头再次蹙起,这对李家兄妹的表情实在诡异,似乎都很忌惮这个素未谋面的第一贝勒爷。
“他现在是状元郎了。”李未央压低声音,突然说到。陈青帝心头陡然一沉,这才明白李家兄妹因何如此忌惮这位贝勒爷。
相传北方针对于年轻一辈,有特殊的排位方式,最靠前的三大高手,更是得名状元,榜眼,探花。
陈青帝近前的李昆仑便是排位第三的年轻高手。
按照当初陈青帝的了解,这种排名貌似不是固定性,一旦有人挑战,只要成功,封号即刻易主。
现在李昆仑说这位第一贝勒是状元郎了,言外之意等于是说,他成功取代了之前的状元郎,自己上位成功。
这个取代,更直白的来说,是杀而代替之!
换言之,第一贝勒杀了曾经的状元郎,荣膺北方年轻一辈的首等高手。
陈青帝虽然和大贝勒素未逢面,但以他杀了五六七三位贝勒的铁血手段,双方可谓拥有不共戴天之仇。
如下大贝勒成为状元郎,最受到冲击的便是初来乍到的陈青帝。
“这个人蛰伏数十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的很恐怖。”李未央撇撇嘴,眼神担忧的扫向陈青帝。
陈青帝头疼,这尼玛还没走出凤天机场,便是各种强手隐伏。他只是来凤天随便走走,一下子跳出这么多棘手的人物,不头疼才怪?!
“他和七贝勒是亲兄弟,余下的则是堂兄弟关系,且不管其他人,光是七贝勒的死,就足够他拼着命弄你。”
李昆仑转身,眼神猎猎道,“你现在来凤天城,等于自投罗网。”
“所以?”陈青帝反问。
李昆仑指了指陈青帝背后的售票厅,“哪来的回哪儿去,我奉劝你,还是回你的东辽城吧。北方这片地界,真不是现在的你,玩得起的。”
“现在就走?那岂不是太丢脸面了?”陈青帝自嘲一笑。
“脸面重要还是性命重要?”李昆仑摇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嘲弄,“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这里对于你而言,真的是群狼环伺,稍有不慎,你就会被吞的骨头都不剩。”
陈青帝摆手打断李昆仑的劝阻,“多谢你的美意,既然我来了,就不会选择灰溜溜的走。”
“状元郎大贝勒也好,凤天吴家也罢,哪怕是还有你李家,于我而言,都无所畏惧。”陈青帝说到这里,情绪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落幕,他在心中喃喃自语道,“我只是想来看看,娘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算啦,不聊这个,我们先去订酒店。”李未央摆了个眼神,示意李昆仑不要再说,然后拉起陈青帝径直走向附近的一家酒店。
陈青帝被李未央这股热情过了头的动作,弄的好不自在,他张嘴想要回绝,但看对方前前后后忙碌的满头大汗,又不太忍心。
“凤天算是这北方,除皇城之外,最繁华的城市,这次我带你好好玩玩,别跟我客气哦。”李未央等为陈青帝开完房间,一边领着他进屋,一边叮嘱道。
至于李昆仑则先一步离开,任李未央带着陈青帝转悠。
陈青帝张张嘴,“谢谢。”
“都说了不要和我客气。”李未央开开门,跳着脚扑到床上感受舒适度,她两手一撑,自卖自夸道,“本姑娘开的房,就是舒适。”
陈青帝笑,“你不会今晚准备也在这里睡吧?”
“可以啊。”李未央眉毛弯成月牙儿,“只要你不赶我走。”
陈青帝,“……”
“我说真的啊,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睡。”李未央故作一本正经道。
虽然表情伪装的极为天衣无缝,但还是被陈青帝看到一闪而过的恶趣味,他一把掀开被子,催促道,“别闹了,赶紧回家去。”
李未央失望的嘟嘟嘴,临近离开,又问道,“明天你准备去哪玩?我先准备。”
陈青帝神情一愣,起身凝视李未央,而后一字一句沉声道,“我想去苏家看看……”
“苏家?”李未央脸色刹那僵硬,旋即有点自欺欺人的重复询问道,“你指的是哪个苏家?”
陈青帝低头打理床铺,不再说话。
李未央神色复杂,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