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帝连夜进城,抵达东辽。
作为中原首屈一指的繁华大都,东辽城寸土寸金的同时,也暗示着这座看似风平浪静的城市,隐伏更多潜在的危机。
常言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同理,有钱赚的地方就有恩怨纠缠。
陈余生让陈青帝接管这座城市,其实是在锻炼他独挡一面的能力。成败如何,两年后见分晓。这一次陈青帝带来的心腹,除却包括荆戈在内的八十红棍,还临时从黄金貂那里借调来了周渔。
周渔是黄金貂的秘书,当初陈青帝偷跑回江都,并暗中接见黄金貂的时候,她也在现场。
这位年过二十五却才情尽显的智慧女子,是黄金貂一手带起来的商业才女,虽然不及陈青郎那般能力出众,独领风骚。但也称得上是陈朝年轻一代,最顶尖一批的后起之秀。
“东辽霍家根基毕竟被陈青郎整顿过,虽然临时接手,但足够他安插心腹进来。”陈青帝抚摸下巴,示意周渔,“这段时间你辛苦一下,尽量刨根问底抓出部分反骨,然后踢出局。他的人,一个不留。”
周渔嗯了声,随后询问陈青帝,“我多嘴一问,未来在东辽你准备怎么发展?换言之,太子爷的将重心会放在哪个方面?”
“娱乐产业。”陈青帝一锤定音。
相对于暴利崛起的房地产,其他产业这些年被挤兑的确实每况愈下。但目前的窘迫不代表未来的成长空间既成定局。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横空出世,连带的泛娱乐化模式,正在这片广袤的大地来势汹汹。
所谓娱乐,并非传统意义上单一的娱乐项目。它囊括的多元化类型,更为健全,更为完善,其中近些年大热的有游戏开发,影视立项,文学改编,综艺拓展。
不过陈青帝目前不准备进驻其他娱乐领域,他将首要目标定在影视。
按照陈青帝的发展思维,未来将会和国际接轨,走多元化路线,并就势开辟大型观影娱乐城,以及影视城,网络层面更是配备同步站点进行对外宣传,造势。线上线下一手包揽,于互联网齐头并进。
这是一块大蛋糕,陈朝目前有人在做,但远见不足,一直维持收支平衡,没有能力撬动更大的利润空间。
“这块做下来,必然牵动一笔巨额资金投入,前期风险相当大。但如果做成了,就能长远的追逐更大的资本利润。商人嘛,要的就是逐利的雄心和魄力。”陈青帝食指敲击车窗,笑眯眯道,“你先给我立几个企业计划书,半个月之内我要定下新娱乐集团的名字。”
周渔眸光闪动,表示明白。
入夜时分,商务车抵达帝国娱乐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当初荆戈和陈青帝首次进入东辽的时候,住的就是这家酒店,因为它的正对面乃霍英斥巨资打造的巅峰娱乐场地。如今时过境迁,陈青帝这次却是以东辽地下新主的身份强势登场。
城头变换大王旗。
时下的东辽城,已经不是曾经的霍氏王朝了,往后二十年,甚至更久,它姓陈!
商务车队进入停车场,进行修整和后续安排。
陈青帝则入住酒店,稍作休息。
第二天日出时分,陈青帝起身泡制了一杯浓茶,一边提神一边观察对面帝国娱乐的状况。前段时间送郁兰亭回东辽的时候,这边相当冷清和死寂,像是一块荒芜之地,半天不见人影。
不过今天,似乎有新的迹象发生。
仅仅几分钟的时候,陈青帝就发现帝国娱乐的周边轮流出现了数个商业团队,一边四下观望,一边丈量占地面积。
陈青帝蹙眉,转头示意荆戈,“去查查怎么回事。”
“不用查了,我这边带来了第一手消息。”周渔正巧推门而入,提醒荆戈无需徒劳一趟,再等陈青帝坐到沙发上,她才躬身行礼,而后道,“今天下午一点钟,帝国娱乐公开拍卖,起底价格十五亿!附近出现的商队其实是在实地考查这座商厦的地理位置以及发展优势,基本是潜在的买主。”
“公开拍卖?”陈青帝诧异,侧首看向荆戈。
如果陈青帝记忆没错,自己前段时间已经提示过荆戈,告诉下面的人,这座商厦他要了。
现在公开拍卖?
这算几个意思?是荆戈的阴奉阳违,没有传递清楚自己的指令,还是陈朝这边的人以下犯上,不将自己当一回事?
荆戈想了想,更是一头雾水,“我这边确实接洽过,也明确提醒是太子爷要接手帝国娱乐,但如今出现公开拍卖的戏码,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应该能猜到一点苗头。”陈青帝低头忖思,随后反问荆戈,“你当时跟那边接触的时候,有没有明确透露过,我什么日期进东辽?”
“透露过大致时间,按照和当时那边约定的时间,我们提前了十天进东辽。”荆戈点头,承认这方面确实存在一定的时间差。
“原来如此。”陈青帝食指抹动嘴唇,淡笑道,“这些人想趁着我还没进东辽,准备生米煮成熟饭,提前出手帝国娱乐。起底十五亿,好低廉的竞标价位,难怪各路富豪层出不穷。”
荆戈和周渔相视一眼,等陈青帝下一步计划。
陈青帝拍了拍手,淡淡道,“既然公开拍卖,那我们也去凑一凑热闹,钱嘛,多的是。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要给我来一场下马威。”
“陈青郎啊陈青郎,你的走狗还真多,但这一次,别怪我打狗不看主人了。”陈青帝喃喃自语,瞳孔幽深。
许久,陈青帝蓦然起身,一连发出两道指令,“荆戈,你去准备五十亿的总额资金,没有大笔现金流,就拿地契债券凑数,务必凑够五十亿。”
“周渔,你去弄一份拍卖场的招标书和邀请函,我们下午一点到场。我倒是要瞧瞧,谁敢在东辽抢我看中的地盘。”
周渔和荆戈相视一眼,各自离去。
陈青帝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隙,笑不露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