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与柏桑约定,在回归阳世间前,彼此合作,暂定和平。
而就在我们刚回到阳世间的时候,他果然就向我偷袭攻击了,他确实并没有违背我们的约定,他也确实想要将我给置于死地!
神剑斩落,再度爆发起不可思议之力;
道道裂隙出现在虚空,如蛛网般密密麻麻蔓延开来,空间宛如镜面出现裂痕,濒临破碎。
我虽然未及反应,但我也始终防备着他这点。
我清楚的知道,这个家伙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但凡有机会杀我,他又如何能够错过?
人皇印神威引动空间压迫,将我禁锢其中无从逃脱,濒临破碎的裂隙越来越多,并极快向着我蔓延而来。
我早有准备的御器黄泉台护身,周身顿起七彩光华,而后拼尽全力挥起金府雷龙迎击。
“嗷!!”
恐怖龙吟骤起,响彻天地。
雷霆电光凝聚而成雷龙身影,自紫金枪身上窜出,这一刻枪身龙魂也终于听从了我的命令,人枪一体,同样爆发出恐怖的一击。
交击瞬间,大音希声;
强烈的冲击波横扫四方,我强忍住喉咙中的鲜血甜味,被这一剑斩落高空,以更快的速度坠落向地面。
这一剑,令我受伤不轻!
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我终于有了机会反击,并且周身黑甲附体,也为我提供了绝佳的防护!
我望着高空中同样被震退很远的柏桑,不由冷笑。
杀我?
岂会那么容易?
金府雷龙的滋味儿也不好受吧?
我与他交锋瞬间,强大冲击力便就破去了人皇印的禁锢压制,而现在我虽然在疾速坠落,不过我已经恢复了自由身!
稍缓两口呼吸,我暂时稳固身体紊乱的气血和精气。
地面越来越近了,不需一两秒,我便就会像陨石一样撞在大地之上,我翻身稳定身体,御器以使身形合一,霎时间转折九十度锐角,破空极速飞行而去。
我不想再跟柏桑多作纠缠,因为我根本就杀他不死。
同样的,他恐怕也不会愿意再跟我多作纠缠,因为他还心牵着人皇归位的大事!
夜色星空,星辉璀璨,众星捧月,一片静谧景色。
今天是哪日?
这里是哪里?
凝舞在何处?
这些问题统统没有答案,不过封禅仪式既然在泰山启动,那么凝舞也肯定就在那里!
想到这里时,我突然意识不对!
为何人皇之子柏桑没有追上来?即便不为杀我,那他也应该要返回泰山才是啊!
我骤停身形,回首仰望高空。
就见柏桑御器人皇印,虚空中突然打开一个通道门户,而柏桑抬脚便就迈入了其中。
靠啊!
我竟然把人皇印那方便技能给忘了!
这家伙,一步跨越门户,便就可以立时到达泰山之巅了啊!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让柏桑给我站住,可柏桑只是给了我一个冷笑轻蔑的俯视眼神,随后走进通道门户中彻底消失不见了。
顾不得再骂,我扭头尽最大速度赶路。
我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我能够辨别泰山之巅的所在方向,因为封禅大阵的启动,万山山峦地气龙脉受到扰动,朝奉而去,这就是我最好的指路明灯。
……
泰山之巅,夜幕笼罩世间,今天的夜色与往日不同,似乎……更加浓厚了许多。
今天是中元节,也正是封禅之日。
泰山山脉边缘外围驻守的部队一退再退,当地普通民众更是全部被遣散,官方有了更好的理由,因为确实开始有强震发生,已然致使一些房屋倒塌。
时间推移,人心浮躁。
镇封至宝神器崆峒印的七莲居士终于也忍不住皱眉暗骂:“柏桑究竟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还没有赶来?”
“他会不会赶不回来了?”敖煌担忧问。
七莲居士抬头看一眼凌空而坐的仓颉,沉声道:“不可能!他绝对赶的回来!绝对的!……呃,香狐妃,你做什么?”
他们三人本来正在合力镇封崆峒印,可突然地,凝舞收法而止,并缓缓从地面站起身。
七莲居士和敖煌连忙加紧法力催动,不使这至宝神器逃脱。
“凝舞,你是累了吗?”敖煌关心问。
七莲居士狠狠瞪了敖煌一眼,虽然都知道敖煌心仪于九尾香狐妃很久,事事唯她马首是瞻,可暖男做到这个份儿上,注定就只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而已,简直没有一点廉耻可言。
凝舞轻轻摇头,回眸嫣然一笑:“我不是累了,只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时机?什么时机?”
敖煌微皱眉头,奇怪又问,可他的问声刚落,凝舞突然间便就凌厉出了手!
一抹猩红光芒凝聚九尾妖狐之影,瞬间印入七莲居士的身体之中,正在施法压制崆峒印的七莲居士根本就反应不及,霎时间异香之气扩散开来,他的身体犹如遇到了剧毒腐蚀很快便就溃烂,再想要御器防护已然来不及!
“毒妇!”
“你好阴毒啊!”
七莲居士暴喝一声,哪里再管得上其它,遁出元神之后便立即御器而逃。
他压根不敢作丝毫犹豫,因为凝舞可是用类似手段诛杀了九霄宫掌教真人神宵子,哪怕多逗留一秒,便就有着形神俱灭的危险!
至宝神器崆峒印挣脱开法力禁锢,顿时间破空而去,从这世间消失不见。
蛟龙敖煌一脸愕然,还未从变故中回过神。
他很难以置信,他不明白为什么凝舞要这么做,可就在下一秒的时候,另一道猩红光芒便就贯穿了他的身体,他低头看着自己极快腐蚀溃烂的胸膛,又缓缓抬头看向凝舞,眼中映出了凝舞那倾国倾城却又冷若寒霜的绝美面孔。
“为……为什么?”
“我不懂!”
“你为什么……”
敖煌剧烈咳嗽,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黑色腐蚀血液。
凝舞面无表情看着他,唇齿轻启道:“敖煌,你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我,与夫君楚天生死与共,今日将你这孽龙诛杀,便算报了当年盗取铜棺之仇,也告慰我夫君的在天之灵。”
“呵呵呵……”
“哈哈哈……”
敖煌听到这话,突然发笑,笑到发狂,身体大颤,那一口口黑血吐出,整个人的身体已经腐烂的血肉模糊。
悲声又问:“那你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动手?”
“因为,杀你不过顺便,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凝舞高高在上的冷漠俯视,一如曾经,她的眼睛里都没有容纳过这个男人。
敖煌绝望的目光始终在看着凝舞,最终,他悲声自嘲一笑,轻道:“对不起,曾经……我只是……只是想帮你……”
敖煌没有作任何挣扎,甘心赴死。
即便到了最后,他也宁愿死在凝舞的手中,彻底了却这段不该存在的妄念。
凝舞未再多看敖煌一眼,她抬头仰望,对视向文祖圣师仓颉垂落的目光,而仓颉的眼神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之色,似乎他也早已预料到这一点,他更是放任凝舞连杀了两位神魔将。
“香狐妃,现在你可满意了?”
仓颉神色平静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