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惦记,所以思念;
因为在乎,所以想念。
他想他完了,是真的完了!
“那就别走。”
偏着头,紧紧抱住贺加贝,苏暖心埋首在他颈侧,贪恋不已的嗅着他的味道,将声音压的极小,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她的内心何其清明,又怎么会不自知方才的开口是何意义?
可是……
“我只是、只是不舍得你一个人守在下面,很累,很辛苦。”苏暖心知道,就算她继续追问,某小禽兽也不会告诉她实话的,顶多敷衍她两句,让她好好休息,可是,如暖心真的让他一个人在下面,她怎么可能睡得着?暂且不说舍不得他受累,她内心深处的那份牵
挂,即使还未经历,她想,她也大概能懂…!
试问,心里时刻记挂着一个人,而他又近在完全可以看得见的地方,不想着就算不错了,谁又能真正做到安心睡觉?
“我们只要小声点进去,就不会吵到妈妈了。”
嗓音放轻,苏暖心如同做贼一般的在贺加贝耳边吹着气…
虽然她和妈妈的关系好的就像是两姐妹,从来都是不拘小节的,可是该有的隐私,妈妈都会给她。
从她成年开始,妈妈就几乎再没有随意进出过她的房间了,尤其她在房内的时候,妈妈从来不会突然推门而入的,所以,只要他不出声,妈妈就发现不了。
“好不好?”
抬起头,几如仰望的看向了贺加贝,苏暖心眼眸如星光闪烁,波光粼粼的,照进了男人的眼中,心里就像是被蜜浸了似的,只觉得无比畅快。
“小东西,你可别后悔。”
轻轻点了个头,贺加贝忍不住捏了捏她,逗得她轻声一笑,淡淡的笑涡在她的面颊暖心隐暖心现,清清浅浅的,在夜色下闪着纯美无暇的光泽…
笑话,选择是她自己做的,她才不会后悔呢!
浅笑凝析的抱着贺加贝,任由他从她手中取过钥匙,苏暖心暗暗在心里念着不要紧张。
然,当贺加贝“咔嚓”一声打开门的那一瞬,她的心就“蹭”的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扯淡,怎么可能不紧张啊?
她带进家门的可是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而且还要拽着他去自己房里睡,最关键的是,这是她第一次干坏事!
唔,这,应该算是坏事吧?
“…你、你轻点走路!”
紧抓着他的衣服,听着他丝毫都不加掩饰的沉定脚步声,“咚咚咚”的敲打在地板上,苏暖心又恼又急,好想吼他,可是又不能,只能憋着呼吸在他的耳际极其小声的抗议着!
臭男人!
怎么就没有半点闯进别人家的自觉性呢?
甚至还踩的这么理直气壮!
呜呜,她后悔了,行不行?
“如果我不呢?”
扯了扯弧度完美的嘴皮子,邪邪一笑,贺加贝肆无忌惮的低笑出声,沉沉低低的笑声,在深夜这个一贯只有女人的家内,显得格外突出,还很男人气,瞬间就填满了各个柔弱的角落,和谐而完美…
“你!”
竟然耍赖?
这个衣冠小禽兽!
果然安分了两天,劣根性就又彻底暴露了出来,他也不嫌害臊?
咬了咬唇,气鼓鼓的瞪着贺加贝,苏暖心猛地把头撇向了一边,打定了主意不再看他,更不要理他!
“小包子!”
戳了戳苏暖心气鼓鼓的面颊,贺加贝噙着抹笑带着她直奔房间…
其实她完全不用担心的,他从小接受最为严格的培训,耳朵很灵敏,警觉性很强,即使隔着距离和门板,她母亲的动静他依旧可以捕捉的一清二楚,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走动着。
可他就是不想告诉她,她又气又急的小模样,简直可爱透顶!
撩的他心痒难耐的,乐趣丛生!
“臭贝贝!”
进了房间,才刚被贺加贝放下,苏暖心就恼的掐了过去,房间隔音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应该够她闹他一顿!
枕着臂膀,贺加贝平躺着摆成了个最为放松的姿态,任由苏暖心乱捣腾的,嘴角边的笑意,怎么样都掩藏不住。
“你故意吓我,真坏!”
“宝贝别闹!”
“不许亲了,睡觉!”
都这么晚了,再不睡,就直接不用睡了!
哈欠连连的,缓缓合上眼,枕着贺加贝,苏暖心沉沉睡了去,呼吸清浅、平缓。而他,也随着一起睡着了,薄唇边漾着的,是史无前例的满足笑容。
这厢,温情脉脉,付墨阳那一端,却苦涩满满。
“听说,你托我救的那个女人,是被贺加贝救走了?”
摇晃着酒杯,雷诺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付墨阳,心里,却在默念着贺加贝的名字。
贺加贝,贺加贝,怎么会是你?
怎么又是你?
这一次,他明明没有任何刻意的成分,却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要与你相碰撞吗?
“恩。”
低头浅抿着酒,一听到贺加贝这两个字,付墨阳的动作就悄然一顿,微垂着的眼眸中,无声无息的闪过一丝异样,极其的复杂。
贺加贝,是啊,就是他把暖心救走了。
可他不仅不怪他,还很感激他,听雅薇的描述,如果贺加贝再晚哪怕是一步的话,暖心就会被彻底毁了。
所以,即使心中酸涩难耐,可他依旧没法子去怨恨贺加贝,即使他的一出现,就把他这么多年的默然守护给抢走了。
应该是要抢走了的吧?暖心她,好像真的对他是不一样的,可是怎么办,他很不甘心…!
付墨阳很后悔,他在想,如果他早一点采取行动,抑或是,完全把心敞开给苏暖心看,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然而,这个世间,最经不起推敲的,就是…如果。
如暖心早在最有利的时机依旧没有主动出击,何来的果?
没有如果,没有假设,人生,就已经按照它预定的轨迹走到了现在,如何再回头?设想太多,也只不过是徒增伤感和悔恨罢了!付墨阳是个务实的人,他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只是说放开,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