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钝钝的,苏暖心真不知道到底该拿出什么反应来应对,只能扮作鸵鸟,僵硬的倚在贺加贝怀里,任由他亲着哄着。
“眼睛疼不疼?恩?”
浅浅吻了下她的眼角,贺加贝最终覆上了她的眼皮,一下又一下的熨着,仿佛这般就可以减缓点她的不适感,可事实上,他连苏暖心到底疼不疼都不清楚。
他只哭过一次,在旗奕差点踏进鬼门关的时候,还是极其压抑的克制着,只红了眼眶。
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像她这种哭法,眼睛是否承受的了。
真的难以想象,从来嚣张霸道的男人,竟然还会有温柔的时候!
纯粹男性的气息,挠的苏暖心的心都痒痒的,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儿,再一次的夺眶而出,前所未有的凶。
“疼…”
陡然一软,苏暖心不自禁的倚进了贺加贝的怀里,哑着嗓子出了声。
简单一个字,一出口,苏暖心就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这个男人明明就是罪魁祸首,可是她竟然、竟然软在跟他撒娇?
最关键的是,不疼的。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哭的这么惨,可是眼睛除了有点涩之外,真的是不疼的,可她却……
简直没出息透了!不知道还可不可以反悔?
“亲亲就不疼了。”
将苏暖心抱到了腿上,拥着她,贺加贝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怜惜这个词。
怀里的这个小东西,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还娇着嗓子跟他撒娇,她说疼的那一瞬,他真的有被电到的感觉,怜的连骨头都酥了。
扭了扭脖子,苏暖心将头偏到了一边,使小性子一般的不让贺加贝亲了。
本来还环在自己的,不由自主间改为紧抓着他的衬衫,展露出一副连她都不自知的寻求保护姿态,就像一只小雏鸟,楚楚怜人。
“怎么了?”
亲吻落空,贺加贝有一瞬间的怔愣,不解的在苏暖心耳边低问出声,不是说疼么?
“不让亲。”
头抵在男人肩头,吸了吸鼻子,苏暖心细语如蚊呐,本是赌气,却因为嗓子沙哑,语息太轻,几乎就是在撒娇。
可惜贺加贝在这方面完全是生手,无法准确拿捏到位,只当她还是在生气。
魅眸半眯着,贺加贝不停的回想着旗奕是怎么哄女人的,企图借鉴一番,如画的剑眉却在脑子里闪过那些画面时,轻轻一蹙。
真的要这么哄?
好肉麻,他好像说不出口,可是效果应该特别好,每次不管是哪个女人,无论她们有多生气,只要旗奕一出手,绝对立刻恢复笑颜。
蹙着桀骜眉宇,挠了挠头,贺加贝的眼底闪过一丝赧然,很是青涩的少年表情,和他的气质一点都不相符,却奇异的勾,增添了抹别样魅惑。
只可惜,唯一有机会可以捕捉到的苏暖心却深埋在他胸前,错过了。
俊挺下巴在苏暖心的发丝间轻蹭着,拍着她的背,贺加贝邪惑的嗓音在车内低低传荡。
他说:“宝贝乖,别生气了,我…”
够了!
说这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不是旗奕,做不来他那一套。
而且,那也不适合哄苏暖心,她和旗奕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相同,断断是接受不了那种完全可以说是下流的挑逗的。
深吸口气,埋首在苏暖心的颈侧亲吻着,贺加贝完全顺着自己的心意,用着专属于贺氏风格的方法浅语厮喃道:“听话,乖乖的,我不吓你了。”
刚刚,他确实是吓到她了,作为常年混迹在黑的领军人物,克制和隐忍是必修课,他几乎五岁就已经做到了完美,让人无法猜透。
这么多年下来,虽然脾气不好,却也极少真正发怒,不是面无表情,就是阴森森的冷笑出声,可也仅此。
哪怕是曾经黑暗嗜血的大枭都没扛住,一哆嗦就跪了下来,更何况是方才的咆哮出声?
可他是真控制不住,醋火席卷的太快,简直快将他整个人焚烧殆尽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有这般丰富的情绪,原来他竟然还会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气发怒!
其实从狼简讯说苏暖心在相亲开始,他就一直在竭力克制,不停告诉自己,要忍耐,没什么的。
可是,全TMD在扯淡,她是在相亲,不是普通的饭局,那人还是付墨阳,关键是还笑的那么甜,是他没有品尝过的美,该死的碍了他的眼!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他抗拒过,甚至有一瞬间的慌乱,因为这不是他,他从来波澜不惊,几时会狂躁到压根控制不住的地步?
可这小女人仅是简单的一笑,就能轻易将他所有的努力彻底击垮!
他贺加贝,从来都不是个懦夫,他敢作敢当,从不自欺欺人,更不拖沓,既然连心都抗拒不了,那他就接受,他就顺着心意来。
所以,他不顾一切赶了回来;
所以,见到她的瞬间他就亲了过去;
所以,他撕了她的衣服,告诉她,他要她,他是她的男人,唯一的,而且,只要他不放手,那么,她就永远没有第二个选择,永远!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永远这个词代表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够聪明,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可以揣摩透彻的。
“欺负我……”
将贺加贝的衬衣抓的紧紧的,缩在他的怀里,瘪着嘴,苏暖心抽抽搭搭的小声抱怨道,吴侬软语,委委屈屈的小腔调,娇娇软软的,很抓人。
一怔,贺加贝真觉得自己浑身的硬骨都软了下来,酥酥麻麻的,就像是有块巧克力融化在心尖,前所未有的甜,可他一点也不觉得腻,甚至想要更多更多。
“我喜欢欺负你。”
邪邪一笑,贺加贝故意在苏暖心耳边吹了口气,低笑道:“因为我发现,你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就像一只小白兔。”
不过…斜挑起唇角,贺加贝禁不住苦笑了下,心想:我是真的没欺负你,否则,你这小东西恐怕早就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哪里还有机会趴在我的怀里控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