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浙浙沥沥下个不停,小岛面朝北边的一块空地上有一座并不高大的土丘,虽然矮小,可是却显得很干净,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来这里打扫卫生。
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的树林里传出来,雨丝还是不停,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为首一个男人默默无语地走到土丘前,把手里抬着的一根树枝仍在土丘前。
竟然是鲜血淋淋的五颗人头,人头显然是刚刚才取下来,伤口并不整齐,能看出是用蛮力拧下来。鲜血还是不断的流出来跟天上掉下的雨水混合在一起,沾染湿了地上好大一片,看着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像是狗一样也跪在土丘前,脑袋耷拉着,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怎么都不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跪在土丘前,如果你仔细看就会看出这个土丘前还竖着一根树枝,上面模糊的用利器刻出两个字。
朱雀!
这个毫不显眼的小土丘竟然是一个孤坟。
狗一样的男人跪的很心甘情愿,如果是在半天前要他这么没有尊严的跪在这里他也许还会反抗,可是现在他却不会,更加不敢。
亲眼目睹了金飞杀人的残忍血腥的他现在只知道乖乖的听话,就算是金飞想杀死他也不会反抗,既然要死,他宁愿死的痛快一点。
“朱雀,杀你的人我都带来给你赔罪了,如果你在下面遇见他们绝对不要客气,他们绝对不敢再欺负你了。”
金飞低头,看着面前小小孤坟,忽然咬牙,嘴里低沉的呵斥一声:“这个孤坟太小了。”
他的话刚说话,跪在地上的那个人就吓得连忙站起来,二话不说,连工具也不找,直接用双手弄土就开始修理孤坟,看他紧张跟害怕的样子,竟然像是生怕金飞会生气一样。
金飞却连看都没看一眼,身形还是颓然的无力,可是此时身边的人却绝对不会敢说面前这个男人无力,也许,在这个魔鬼岛上,除了那个变态的校长,根本就没有谁能够拿他如何了。
在这里,绝对的实力就代表了绝对的权利,这是一个铁一样的事实。也许现在岛上那些自我感觉牛逼的人还没有觉察到一个危险的存在正在这里渐渐崛起,可是金飞身边的人却已经知道了他的强大跟残酷,绝对不是别人能够反抗的。
只是眨眼的时间,那个狗一样的男人就hTtP://92kS.cOm/10386/已经修理好了孤坟,并且从树林里迅速的弄来一根粗壮的树枝,比起先前在孤坟上插的那一根粗壮了许多。
狗一样的男人手里还拿着一并锈迹斑斑的匕首,虽然锈迹斑斑,可是却绝对是钢铁制作的东西,在这个魔鬼岛上武器是一种奢侈,除了几个特殊的人在第一次上魔鬼岛就会被没收掉自己手里的武器。
金飞跟青龙三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又重新跪下的男人跟他手里的匕首,实在想不出来这个匕首他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
狗一样的男人似乎注意到了金飞的目光,他没有抬头,只是把头更加低,嘴里低低地说:“我就是靠着这把匕首在这里生存下去
金飞会意的点点头,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男人话里的意思。在这个人吃人的魔鬼岛上,想要生存下去的人都已经变成了世界上最凶残的野兽,除非那几个超级的强者,可是每一个强者都已经离开了这里。没有一个正常的人愿意跟一群原始的野兽生活在一起。而在这个到处都充满了杀戮的荒岛上,跟别人厮杀生存,一柄利器往往可以提高一个人的实力,毕竟在这里生存的每一个人都是心里已经完全变态了的怪物。
金飞没有再说话,而是伸手从男人手里拿过了那一根木棍,又伸手要了男人手里的匕首,就蹲在地上开始专心致志的在木棍上雕刻起来。
他雕刻的很认真,似乎已经忘记了身边的人跟事,甚至也忘记了面前这个跪着的男人随时可能会要自己的命。
因为他现在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不敢,虽然只是短短的半天,金飞却已经很了解这个男人,因为他怕死,比谁都怕死。这也是他现在为什么还能活着的最重要原因,金飞虽然有的时候很仁慈,可是在短短的一年里他的人格甚至都转变,现在的他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存在。
没有人说话,金飞的雕刻终于结束,他轻轻站起身,然后把手里雕刻好的木棍深深的插进面前孤坟。
青龙三个女人清楚的看见,那木棍上的名字竟然是俩字:朱雀。
金飞竟然雕刻了一块墓碑?
“朱雀,你放心,我一定会带着你的姐姐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管用什么方法。”金飞的嗓音有些低沉,可是却并不伤感。
不是他无情,只是因为从始至终他跟朱雀都不熟悉,如果说熟悉也只是朱雀蹂躏虐待自己的场景,可是这个女孩却间接因为自己死了。让他心里充满了愧疚,带着她的三个姐姐离开这个人间地狱,是他现在唯一能做也是唯一能让自己不再愧疚的方法。虽然他明知道这件看起来很简单的事做起来是多么的艰难,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后悔自己的承诺。
他从不会违背自己的约定,尤其是对女人的。
想起女人,金飞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那个一纸信签,对着长夜默默流泪却始终都没有哭出声音的冰冷女人。嘴里低低念了一声:“老婆,看来我要去见你的时间要推后了啊。你不会怪我吧?”
朱雀,也许这个男人并不是我们先前想的那么残酷呢。
青龙三个姐妹在身后看着金飞默默的沉默,尤其是金飞说出要带着自己离开的那句话,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让站在金飞后面的三个女人心里感动了一下。
谁都知道要离开这个荒岛不简单,如果只是金飞自己,他或许早就已经有了离开这里的资格,可是要带着自己三个人离开,那困难增加了何止千百倍,也许,一辈子也不能离开。
“其实,你不用觉得内疚”嘴快的玄武嘴里说了一声,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忍心看着这个男人留在这里陪着自己三个受苦,以前她对金飞心里有说不出的怨恨,可就在金飞给朱雀刻碑的时候消失殆尽了。
“如果你想活着,就要好好做好你狗的职责。”金飞没有理会玄武的话,反而扭头对还跪在朱雀坟前的男人说道。说完他忽然问了一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