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浪孤身赴约,前去拜见方圆域主,在专人的引领之下,来到了一间书房。
做为会客之地,是有一些讲究的,只有比较亲近或者比较重视的客人,才会选择在书房会见,否则都是在客厅会见。
仅仅是这一个细节,就可以看出方圆域主对待范浪的态度。
范浪进入书房,带他来的人躬身退下,只有他一个人走了进去。
往屋里看,堪称古典文雅,有着精致的书架,墙上挂着名人字画,画中的景物是活动的,还传出了一缕缕的花香。
在书房正中,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有棋盘跟棋罐。桌子对面坐着一名男子,容貌儒雅风流,身穿着宽大的袍子,布面是黑白两色交织而成。
他就是方圆域主!
方圆,棋子是圆的,棋盘是方的,天下人都知道这位方圆域主是一位棋痴,生平最爱下棋。
“参见域主。”范浪施礼道。
“免礼,抬起头来。”方圆域主道。
“谢域主。”
“会下棋么?”
“臭棋篓子一个。”
“无妨,只要会下就行,过来陪我下一盘吧。我想跟你这位最近一鸣惊人的天才好好聊聊,光聊天没什么意思,一边下棋一边聊天正好。”
“那就献丑了。”
范浪走了过去,坐在了方圆域主对面,他执黑子,对方执白子。根据黑子先行的规矩,第一粒黑子敲落在了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气势不错,面对我这个棋道老手,也没有露怯。”方圆域主夸赞了一句,同时落下了白子。
“域主过奖了。”范浪平静道。
两人你来我往,在棋盘上展开交锋,棋盘上的局面初现峥嵘。
十几步之后,方圆域主慢悠悠的聊起了正事:“范浪,我听下人说了,你来这里打算带人进入那座不知名的机关城内探索,这件事太危险了,我不建议你冒这个险。别说是你,那座机关城连上位神派进去的化身都能灭杀,很多上位神都不敢贸然进去涉险,而是选择了观望。你是个难得的天才,还学会了轮回圣典这门绝世神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太可惜了。本域主可是一个惜才之人。”
“谢域主关心,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这件事情固然危险,但也有着巨大的机遇,我愿意冒险一试。若是一去不回,那也是命里该然。”范浪道。
“普通人确实需要机遇,但是你并不需要,无论是钱,还是宝物,亦或者别的东西,只要你开口,都可以直接得到,没必要冒这个险。”
“张嘴讨要,不如亲手得来的实在。”
“年轻人有骨气是好事,但也要有个分寸,接受长辈们的栽培,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会跑到这里冒险,看来培养你的人还不够大方,无法满足你的需求。你可以考虑投靠到我门下,我保证比别人大方,可以好好栽培你。”
“知遇之恩,受宠若惊,只是事情关乎我的前程,还请域主给我一些时间考虑。”
“你反应平平,说话搪塞,看来是不打算投靠我了。既然不能利诱,那我就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吧。”
说话之间,方圆域主捏起一枚白子,在两指之间轻轻把玩,似乎是在思考该往哪里落子。
然后他继续说道:“神国都是庞然大物,内部的势力太多太多,关系错综复杂,极光神国就是个典型。极光神国的情况虽然复杂,但是大体上可以分为四个派系,一个是掌握皇权的皇族,一个是文官派系,一个是武官派系,还有最后一个是商贾派系。这四个派系共同掌握着极光神国的命脉,每一脉都有自己的当家人,在任何一脉中混出头,都可以权倾一方。”
说到这里,方圆域主把手中的白子放在了棋盘上,棋局顿时变得更加凶险了,仿佛两支千军万马在厮杀。
范浪默默听着对方的话,这番话是实情,极光神国之内的势力构成,确实分成了四个派系。
像是之前遇到的玄机大帅,就是典型的武官派系成员。
七皇子光耀辉,自然是皇族派系的。
造船修船的铁手先生,原本属于商贾派系。
至于眼前这位方圆域主,他是文官派系。
来自四个派系的典型人物,范浪都接触过了。
他之前加入的影蛛会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并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而是游离在四个派系之外的隐藏势力。
这四个派系并非泾渭分明,而是互相渗透,盘根错节,交织在了一起。
“范浪,你就学的极光学院,大体上隶属于皇族直接管辖,但是毕业后的院生并不会全都流入皇族,而是会分散到四个派系当中,各有各的出路。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选择,想要左右逢源只是小聪明,真正的聪明人,应该真心实意的依附在一棵大树上。我是个文官,负责掌管一大片星域,希望你将来也能加入文官派系。”方圆域主再一次出言拉拢。
“我会好好考虑的。”范浪仍是以托词应付,并没有直接答应,因为他大体上的目标是加入武官派系,将来毕业后出去打打杀杀,那样更适合他。
方圆域主仍不死心,评说了一下文官派系的好处,顺便踩了踩另外三个派系。
“当武将很危险,整天都要提心吊胆,加入皇族派系难免要被那些皇亲国戚压着一头,商贾派系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都是一身的铜臭味。所以还是我们文官派系好,动动笔杆子,掌管一片领地,安安稳稳,快活自在,绝对是聪明人的不二之选。”
“域主说的是。”
“该说的都说了,专心下棋吧。”
方圆域主费了不少唇舌却没什么收获,也就不再多说了,以他的身份,不可能死皮赖脸的求着范浪加入。
片刻之后,这盘棋有了结果,方圆域主不愧是棋道高手,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把范浪杀的很惨。
棋下完了,范浪也该走了,告辞离开了书房。
屋里只剩下了方圆域主,他看了看桌上的棋局,啧啧道:“好小子,竟然跟我斗了这么多子,中盘的时候明明都处于劣势了,还不肯轻易服输,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来。别看这小子表面恭恭敬敬,骨子里可一点也不安分。只可惜他不能为我所用,我再爱才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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